玉瑤的過去,是她一直不敢提及的傷疤,這些年來,被她小心的藏在心底,與誰都沒有說起過,包括最好的閨蜜郝微,也不知道她的往事。
但是朱帥剛剛的一句話,讓玉瑤徹底的淪陷了,朱帥就像是她的宿命一般,讓她忍不住想把所有的苦悶,全部敘說給他。
“你的過去?好啊,我聽着呢。”仰頭將杯中的烈酒傾倒入口中,朱帥略帶醉意的說道。
“我小的時候,其實特別的幸福。我父親雖然嚴肅,但是對待我和母親都很好,我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
“直到有一天,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讓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女人是宇家的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我父親迷的神魂顛倒,從那以後,我父親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寵着我和母親,反而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與那個女人整天黏在一起,還廢去了我母親長房的位置,將那女人設爲長房。”
“可惜我母親生性柔弱,與世無爭的性格讓她受盡了那個女人的欺辱,可是父親不僅不管不顧,反而變本加厲,一不開心,就拿我和母親出氣。”
“父親不再是我熟知的那個父親,他像是變成了一頭兇狠的魔獸,讓我感到害怕。後來,父親在那個女人的支持下,開始不斷的納妾,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每一個女人,都和宇家的那位小姐有着莫大的關係。這些女人進了我們家族,沒有一個不針對我母親。”
“我的母親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欺辱,選擇了自殺。”
“我的母親就這樣慘死在了那些女人惡毒的口舌之下,除了這條項鍊之外,再沒有給我留下其他的東西。”
玉瑤眼神迷離的說着,眼中泛起了微微的淚光,嬌俏的玉手,下意識的朝着自己的脖頸伸去。在酒精的刺激下,玉瑤如象牙般白皙的脖頸,此時微微的透着一抹嬌紅,讓玉瑤看起來更加的令人憐惜。
胡亂的抓了一通,玉瑤纔想起來,自己的項鍊,早在當日朱帥受到反噬時,給二長老用來煉製符咒了。
眼中閃過一抹失落,玉瑤輕嘆一聲,繼續講了起來。
“母親過世之後,那些女人們還不死心,她們又把所有的怒火,傾瀉在了我的身上。呵呵,你不知道,她們有多麼的可惡,每天逼我做一些下人們做的事情,她們讓我洗衣服,讓我刷馬桶,若不是爲了家族的面子,我想,她們早就應該把我賣到了青樓去了吧!”
“不過,這些欺凌,我全部都承受了下來。從那以後,我更加努力的修煉,總有一天,我會爲我的母親,討個說法。”
“後來,我終於等到了學院的招生隊伍,沒有和任何人說,我便離開了那個讓我傷心的地方,來到了學院,想要潛心修煉。”
“可是,在學院裡,我竟然碰到了宇杲慕容他們,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只是追求我,對我表現的極爲殷勤。但是有了我母親的遭遇,我發現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我毅然的回絕了他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多次追求無果之後,竟然惱怒了起來,一有機會,便詆譭我,欺辱我。呵呵,更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拿我來打賭,看看能才能成功的把我收入懷中。”
玉瑤說着,竟然失聲笑了起來,兩行淚水,順着悄紅的臉頰滑落。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卻依舊是堅韌和不屈。
“不過,這些我都承受的住,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知道,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讓她們隨意的欺凌。”
“我現在最恨的,就是我的父親和那宇家,若不是他們,我和母親現在應該依然無憂無慮的生活着吧!”
玉瑤緩緩的說着,目光如炬。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的身世十分的可憐。所以,我要堅強,我不能像母親一樣,一直在別人的欺凌下生活。”玉瑤說着,將杯中的烈酒,再次傾倒進了嘴中。
朱帥沉默不語。此前雖然聽林浩學長他們說起過玉瑤的過往,但是朱帥想不到,如此柔弱的一個女孩,想要將這些滿是痛苦的回憶,強行的壓在心底,轉化爲動力,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母親留給你的項鍊呢,能給我看看麼?”看着脖子上空無一物的玉瑤,朱帥忍不住問道。
“項鍊?我給丟了。”滿是期望的看了朱帥一眼,玉瑤還是放棄了將項鍊的事情告訴朱帥,有些失落的說道。
“呵呵,光顧着說我了,說說你唄,我特別好奇,你是如何取得現在的成績的。”玉瑤突然笑了起來。
“我啊,我和你比,也好不到哪裡去,你還見過你的母親,我連我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從納戒中取出母親留給自己的那塊玉佩,朱帥不停的把玩着,眼中滿是失落。誰能沒有過去,誰的心中,沒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呢?
“哈哈,看來咱們兩個同病相憐吧,來,幹一個!”玉瑤再次將兩人手中的酒杯斟滿,仰頭喝了下去。
“玉瑤學姐,不要再喝了,已經喝了許多了。”朱帥抓住了玉瑤的雙手。
“不要管我,今天我高興,終於把這些話說出來了,暢快!”玉瑤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酒杯。
“對了,和我說說你那香袋和手帕的事情唄,是女孩子送你的吧,嘻嘻,這樣的事情,我可很感興趣啊!”玉瑤突然想到了什麼,笑着說道。
聽了玉瑤的話,朱帥突然間沉默了下來。
靜兒與雪絨的俏臉,再次浮現在了朱帥的腦海之中。
自己想要她們快樂,想要她們開心,想要盡全力的保護她們。
可是現在呢?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靜兒,徹底的失去了音信,不知身在何處。雪絨更是反過來在幫助着自己,放棄了提升自己的實力,留在了朱家。
而自己爲她們做了什麼?
突然之間,母親的仇恨,老師的仇恨,家族的仇恨,一起涌上了朱帥的心頭。實力!我需要實力!
朱帥不停的在心中吶喊着。
看着突然沉默的朱帥,玉瑤的心中,滿是失落。朱帥是唯一一個讓她感到溫暖的男人,只可惜,自己出現的太晚了,他的心中,已經住上了其他的女孩。
玉瑤有些傷心的想着,再次揚起了手中的酒杯。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杯籌交錯下,大家也都醉意朦朧了,林浩起身看了看東倒西歪的衆人,不由的笑了笑。
火系分院的這些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瘋狂過了吧。
輕輕的搖了搖早就倒在一旁的克烈導師,林浩大聲的喊道:“克烈導師,不早了,咱們走吧!”
可是克烈導師已經喝的毫無反應,無奈之下,林浩把一旁的老王喊醒,吩咐他把克烈導師送回宿舍。
這時,嶽鈺與玉瑤也恢復了一絲清醒,朱帥因爲很少飲酒,已經徹底的醉倒在了一旁。玉瑤瘦小的身體,架起了朱帥就往外走去,嶽鈺搖搖晃晃的追上了玉瑤,開口說道:“玉瑤學姐,我去送朱帥吧,你一個人有點吃力。”
“你把郝微給我安全的送回去就行。”玉瑤的臉色微紅,說了一句之後,便努力的攙扶着朱帥繼續走着。
林浩一把拉住了嶽鈺,開口說道:“玉瑤的性子就是這樣,你還是把郝微送回去吧。”
無奈之下,嶽鈺只好攙起了同樣醉的不省人事的郝微,朝着宿舍走去。
林浩四處環視了一下,見衆人沒有落下什麼東西,才背起了徐克,離開了食府。
朱帥的身體並不健壯,但畢竟玉瑤是個女孩,而且身材略顯消瘦,所以好不容易,纔將朱帥扔在了牀上。
但是這一番勞累下來,體內的酒精徹底的散發了出來,讓玉瑤一陣頭暈眼花,也一頭扎到在了朱帥的牀上。
整個宿舍,逐漸的陷入了安靜,只剩下朱帥以及玉瑤的呼吸,此起彼伏的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