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
“定界釘發光了,師傅他們得手了,咱們趕快趕過去。”剛被我叫醒的胡永高看着外面一個一個逐一射向天空的光柱亮光,驚呼一聲,連忙收拾東西,往揹包裡一賽,另外,王二雄和甄天天也急忙的收拾掉佈置的辟邪結界,我也過去幫忙想要幫胡永高紮在地面的桃木令牌拔起來,可是我發現我使出好大的力量都不能把那個桃木令牌拔出一丁點。
我驚異一聲,這小小的令牌也不過是入地一指,怎麼好像是根扎大地一樣,連我的大力都難以撼動,一個成年普通男子雙手也不過能有三五百斤的力量就是大衆人口中說的大力士了,我這雙手怎麼說也能撼動千斤的大力,居然動不了這個小小的桃木令牌,這怎能不讓我驚訝?”
“韓小弟,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那是胡哥佈下去的冥器,每一塊令牌都是按照特殊的方法結合方位佈置好的,每一枚令牌看似隨意的豎在哪裡,其實已經和這方土地的地脈連接在一起。如果不得法,就算是擁有千斤的力量也難以撼動一塊小小的令牌。否則,如果令牌不穩,遇到外力一下子就被推動了,那陣法不就很容易被破了嗎?要是這麼容易被破掉的陣法,佈置下去還有什麼作用啊。”王二雄也在收拾自己的冥紙人,這些冥紙人都沒有被激發,反而放在大地上,這個環境裡吸收了一夜地氣,反而更有好處,邊收拾邊對我解釋着。
這個時候,胡永高已經收拾了其他的幾塊桃木令牌,來到我面前說道:“韓守城,估計張三爺同樣沒有教給你這些東西,佈置結界陣法,是我們陰陽渡客的另外一門必修之課,我們陰陽渡客穿梭陰陽,抓靈捕異,降魔除邪,每每都在荒山野嶺,或者詭異糟糕的天氣之中行事,但是我們又不可能隨身攜帶房屋用來遮風擋雨,所以,佈置一個適應所在環境的結界,就是爲我們自己隨時量身定做一個躲避風雨和危險的房屋。”
“因爲此地是邪神鬼域,桃木桃符都具有辟邪的作用,所以,我纔在這裡佈置下一個辟邪結界,這每一枚桃符令牌都是我施展秘法和大地下的一股地氣連接在一起,所以,你現在拔的不是令牌,而是這塊大地。令牌已經和大地連成一體了,如果我不解除桃符令牌和地氣的連接,就算你用五千斤的力量,也撼動不了這塊令牌的,有一萬斤的力量,也拔不出這塊令牌的,我看你回去還是讓張三爺多教教你吧,這塊令牌,你是.....啊,見鬼了,韓守城,你怎麼能拔掉我的桃符令牌,你......”
胡永高在和我說着這塊桃符令牌和結界的作用,一些佈置方法和原理的時候,我的手其實一直握着桃符令牌,不知道爲何,就在我拔了幾次都沒有撼動令牌,想要脫手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被封印的陰星七龍猛的一動,雙腳和眉心的七個陰星一下冰涼,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居然從七龍身上抽了出來。同樣,我清晰的感覺到,在陰星的周圍,還伴隨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陽氣,這種怪異的陰陽混合氣按說應該化生混沌氣纔對,可是偏偏就沒有化生。
這陰陽氣剛一進入腳底六星,眉心一星這七星之中,就瞬間形成一個大網絡,然後更多的這種混合陰陽二氣從大龍身上抽取出來,擴散到四肢百骸,緊接着然後聯通雙手。
也就在這時,我的雙手上的這種陰陽混合的氣體居然混合在一起,雙手分別形成兩個漩渦似的東西,我就感覺一股陰冷厚重的氣息從令牌上直接傳了上來。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這是大地陰氣,地底陰氣,而不同於分成陰氣的和死氣的糾纏,這裡只有大地陰氣,厚重純和的大地陰氣。
這大地陰氣雖然冷,但是並不冰寒,反而更顯厚重,有一種大地獨有的溫暖,吸引上來後直接進入我的體內,居然不經過陰星,而後居然就這樣直接散進了我的血肉中去了。
這時候,胡永高正好解說道桃符令牌連接大地下的一股陰氣,而被我吸收到體內的這股陰氣,就是不同於星月精華的太陰之氣的大地陰氣。
連着桃符令牌的陰氣都被我吞噬到身體內去了,令牌連接大地的作用自然也就失去了,於是,令牌就脫離了大地,彷彿鉤子上掛着的重物,重物都摘去了,提起鉤子自然容易了。
也就是最後胡永高斷定我不可能拔起他佈下的桃符令牌的時候,我偏偏輕鬆的就拔起令牌遞給了他。
這下子,胡永高徹底震驚住了。另外正在收拾東西的王二雄和甄天天也都驚的差點下巴掉了一地。
連呼不可能,可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在不可能也是可能啊。
我不理他們的驚訝,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夠吸收到大地陰氣,這可是比參星拜斗得來的陰氣還有通過吞噬人偶娃娃傳來的陰氣還要好的大地陰氣啊。
大地孕育萬物之靈,各種珍貴的靈物都是大地陰氣孕育的,大地陰氣,彌足珍貴,想要吸收大地陰氣同樣也是千難萬難。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可以吸收,但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我再次跑到一個桃符令牌跟前,二話不說,剛纔拔掉令牌的事情再次重演,一縷大地陰氣被我吞噬,然後散落進我的身體各處。
這兩縷陰氣落下,我漸漸的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一種下墜的感覺,似乎,我的身體比以前更重了。
“難道桃符令牌放錯了位置,或者已經被破壞了?我也試試一個?”王二雄抹了一下腦袋,跑到一個插在地上的靈符跟前,用力一拔,絲毫未動。
就連胡永高自己,如果不用秘法的話,他也拔不出自己佈下的桃符令牌,這證明陣法依舊再起作用,桃符令牌依舊連接大地陰氣。
就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我飛快的拔掉地面上剩下的幾個桃符令牌,總共七個,我體內的大地陰氣已經積累到一個足夠重量的程度,我感覺我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成了大地泥土構成的,沉重無比。
而這些大地陰氣一散入我的身體之中,便會逐漸的沉入骨骼,彷彿讓我的骨骼都如大地中的山脊,承載更多的重量。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說法,說是陰陽渡客修煉到一定程度,身體就會蛻變,發生質的變化,體重如山,就是說一個陰陽渡客體內的能量太多,承載過重,纔有一種體重如山的感覺。
我知道我現在的修爲根本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這種沉重的變化我想是大地陰氣的厚重屬性的影響,這並不影響我的動作,甚至,在外在上也看不出來我有什麼重量上的變化。
時間緊迫,圍繞這個幾百畝邪鬼域的定界釘已經全部亮了起來,張三爺他們應該已經勝利,徹底封鎖了整個邪鬼域,他們也沒有時間對我能夠破解胡永高的桃符令牌的事情探根究底。
我們很快收拾好了行裝,應該說是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揹包,這個揹包能夠和他們的衣服的顏色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絲毫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這個揹包也彷彿是哆啦A夢裡機器人的口袋一樣。超出這個揹包十倍體積的東西居然很輕鬆的裝了進去,還不顯得滿。
這時候,我才知道這個揹包是海大富煉製的一件冥器,叫做旅行揹包,這東西具有傳說中的納須彌於戒子的作用,但是煉製不宜,成本昂貴,王二雄和甄天天如果不是因爲師傅和海大富有同門關係,根本也買不起這種冥器。
“呼...”
清風已經變成了小風,剛一去除掉所有的防護,按照胡永高的說法,就是我們的移動房屋,剛一被拆除,就有一陣小風吹來,那風憑空而起,直吹過去,所過之處,草叢居然都開始枯萎。
“呼...”
“邪風過境,寸草不生,沒想到這些邪神居然成長到這種程度,他們一定吞噬人的血肉了。”王二雄驚呼一聲,迅速的帶着衆人躲避掉迎面而來的一陣邪風。
這些邪風就是如此的邪門,不知道突然就會從那裡興起,也不知道在哪裡結束,風吹過,萬物凋零,生靈化骨,簡直比世界上最歹毒的毒氣都還要歹毒一百倍。
“沙沙...”
在風吹過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那居然是一條白骨在急速的遊走,擺動,摩擦出地面上的石子發出的聲音。
“這是一條骨蛇,剛纔被邪風吹過的白骨大蛇。”甄天天首先是個女孩,其次纔是風水大師的傳人,陰陽渡客中的一員。女孩對軟體冷血動物天生都有一種恐懼感。甄天天也不例外,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一條至少有兩米長的大蛇被邪風吹過,化作的一條骨蛇。
蛇是軟體動物,它全身的骨頭都是一截一截的,所以,它可以依靠身體的擺動力量來遊走,如今,它連接全身骨頭的筋肉皮都全部風化了,本來應該散落的蛇骨不但沒有散落,反而在一條神秘的力量線牽引之下,急速的遊走。
三角形的蛇頭髮出咔咔的上下頜的撞擊聲,居然往我們攻擊過來。
我本能的感覺到這東西危險,不由的後退一步,胡永高低聲輕呼一聲:“操,一條爛骨頭也出來嚇人,滾你的吧,早就該下地獄的邪物。”
說着,他直接飛起一腳往那條骨蛇踢了出去,沒有了血肉的蛇骨,也就沒有任何毒性,失去了蛇毒這個最大的攻擊人的手段,說真的,一截骨頭根本不會對他們這羣陰陽渡客有什麼威脅。
“嘩啦...”
想象中的蛇骨並沒有隨着胡永高一腳飛踹上散落四方,反而這條骨蛇很靈活的一下子纏繞住他的腳上,那個三角蛇頭嘴裡可還是一口鋒利細密的毒牙的,張開蛇頭就想往胡永高大腿上咬了過來。
胡永高也沒有想到這一條爛骨頭組成的骨蛇居然這麼厲害,根本沒有想到還有這一變故,更不會想到骨頭蛇頭居然還會咬他,這一變故他根本來不及應對,蛇頭就已經咬下去了。
“咔嚓,”
胡永高想象中的蛇毒牙並未咬住他的腿,而是咬住了一把木劍,並且那把木劍上閃過一道紅光,輕輕一震,然後嘩啦一下,連接骨蛇的那條邪線被震散,骨蛇散落一地,成爲一堆枯骨。
這時候,胡永高才看到身邊的王二雄收回了手裡的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