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
我睜大眼睛,看着大喇叭隨着鹿血丹的化作的血線流入嘴裡,他蒼白的臉色居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紅潤了起來。
我對各種氣息特別敏感,我已經感受到他的生命氣息越發的穩定,身上的血氣也逐漸的補充並且上揚,他的精神力也得到了恢復。
“這鹿血丹真厲害。”我心裡暗讚一聲,不過三四分鐘的功夫,大喇叭的生命特徵就徹底的穩定了下來了。
可是直到鹿血丹全部消耗完,周必濤的臉色變的難看了,大喇叭並沒有如他先前說的那樣會醒過來,酣睡不醒,大喇叭的意識,依舊在沉睡。
我的臉色也變的很不好看,沉聲問着周必濤:“這是怎麼回事?”
“哼”,周必濤冷哼一聲,一甩手,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已經可以猜測的出來,事情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同樣也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大喇叭要是醒不過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現在的大喇叭就是一個植物人一樣,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這也讓我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之功。
他再次的拿出那個青銅古鏡,我知道這個鏡子絕非簡單的東西,鏡面上的光滑泛黃,七個銀星閃爍着銀色光輝,在這銀色光輝中,那被吸收鏡子裡的一團黑氣在裡面聚散,幻化出各種圖案。
這種鏡面冥器,我從來還沒有見到過,於是,我出生問道:“周先生,你這是什麼冥器?”
周必濤這次周必濤也沒有拒絕,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並不是冥器,而是仙器,半仙煉製的半仙器。”
“仙器!”
我一愣,真沒想到這居然是枚仙器,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仙器是什麼樣子的,雖然這只是一枚半仙器,同樣和半神器一個級別的,但是仙器就是仙器,只要和仙沾邊的就是遠超凡間冥器。
周必濤拿出來仙器,張口就是一口舌尖熱血噴出來,既然是仙器,作爲凡人的周必濤想要催動,這就是代價,只有熱血才能越級催動。
“北斗七星,陰陽指路,給我開。”
只看青銅鏡子上黃光再起,那一團黑色邪氣就被黃光貫穿,然後吞噬,不過兩三秒鐘就被黃光完全吞噬,中間的北斗七星猛的射出一道銀光,曾亮的光芒在白天裡也顯得刺眼。那刺眼的銀光只不過一晃眼的機會就消失了,但是,卻在離青銅古鏡面三寸高的地方懸浮着一枚銀光箭頭。
箭頭遙指,居然是我們身後的地方。
“這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卻不敢肯定。
“這是七星引路,只要有一點那個邪神的任意一點邪氣,我都能追蹤到他的蹤跡,本不想動用這種方法的。他就在我們身後的方向,追,這次一定要逮到它。”周必濤手託青銅古鏡,一腳踹開房門直接往外走去,我緊跟着他幾乎前後腳追了出去。
越是修爲高深的人越會珍惜心血,恐怕這一口心血比一粒鹿血丹還要珍貴。
在院子裡,周康帶着幾個周家的人緊隨其後,一路尾隨我們而去。這裡本來就是縣城郊區,出了私人醫院,就是一片用圍牆圍起來的新規劃的待開發的工業區。周必濤在青銅古鏡的指引下帶着我們來到了這裡。
在我們面前剛好有一段被人扒開的圍牆一個能過人的豁口,地面上還能看到行人的痕跡。在豁口旁邊,拔掉的壘牆的紅磚碎裂一地,透過這個豁口就是一片拆遷荒涼地,裡面很大一部分房屋都已經被拆遷,各種建築垃圾隨意拋灑,堆滿了荒地,各種雜草灌木頑強的從石頭下,水泥塊下鑽出來,胡亂的生長着,越發顯得荒涼。
據說,這片待開發區域至少有五六百畝地,荒蕪的大地上不見任何生靈,從一些還沒有完全推倒的殘留建築物上還能看的出來當初這個村莊的規模和佈局。越是如此,越發顯得荒涼,看到這種場景,很有一種鬼片裡那種荒郊野外特寫鬼場的場面。
“會在這裡面嗎?”
我心中一緊,滿眼看去,僅是荒蕪,周圍一股風吹來,似乎都有一股陰氣飄蕩在其中,仔細去感悟,卻又什麼都沒有,我略一停頓,周必濤就已經從圍牆的缺口踏入了進去。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幾乎到了最後的關頭,我也沒有猶豫的必要了,我腳步擡起來就要跟着進。
“讓開,哼,膽小鬼。”我身後傳來一聲蔑視的冷哼,就感覺胳膊被人拽了一下,身軀被拉的一個趔趄,一下子後退一步,錯開了那個入口。
緊跟在我身後的是周家的幾個年輕人,每個人都手持了一把武器,讓最讓我討厭的周康居然也在其中,就是他剛纔拉開我,帶着周家人從我身邊快速的追着周必濤去了。
我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周必濤手持的可以半仙器,現在想來,他是沒有辦法逼出侵入大喇叭體內的邪氣,否則,我估計他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一咬牙,周康真是越發過分,眼看周必濤的已經竄出去好遠,馬上就要走進那片沒有完全拆除的建築區域內,我擡起腳,就要追過去。
“韓小子,別忙着進去。”
就在這時,我再次被人從身後拉住胳膊,我臉色猛的一變,嚇的一跳,還不等轉身,我手中的吞噬冥文印章直接往我身側就砸了下去,可是不等我的印章落下,我的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就從我身後走了過來。
“你是誰?是人是妖?”我臉色數變,這人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剛纔他明明就藏在牆壁一邊,我們這麼多人居然都沒有發現他,除非他會隱身,否則,他一定不是人。
“臭小子,你纔是人妖呢,老子當然是人,是個男人,明明是一個大活人你居然視而不見,你眼睛長褲襠裡去了。”這人順勢鬆開我的手腕,略一使勁,就把我推後兩步,這讓我順勢用印章在他頭頂的想法落空,看着他是笑非笑的眼神,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已經被他識破了。
“是人,你怎麼沒有一點人氣。”我還是感覺不放心,左手又悄悄的縮進袖籠裡,握住了吞噬人偶娃娃。
“你小子是叫韓守城吧,怪不得張三爺叫你小笨蛋,算了,我也不屑的說你,你知道剛纔如果貿然闖進這片邪鬼地的結局是什麼樣子嗎?”來人說着,從頭頂上摘下了一定鴨舌帽,頓時,我居然突然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和活人獨有的生氣。
“你剛纔,剛纔那帽子。”我看着他把帽子隨手甩了甩,然後對着我示意了一下,有戴在了頭上,頓時,他的生機和活人獨有的生氣又統統消失,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此人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瘦小,一身灰色的夾克穿在他身上,消瘦的臉龐,說是賊眉鼠眼絕對沒有人會反駁,而且他下巴留着一撮小鬍鬚,更顯猥瑣。年齡看起來大概有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如果手裡在拿着一個棒棒糖,絕對會是小女孩家長防備的第一對象。
本來那頂鴨舌帽並不比平常的大,但是,當那頂鴨舌帽戴在他頭上的時候,我居然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臉孔,感受不到他的氣息,我立馬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頂鴨舌帽在作怪。
他不是鬼怪,而是一個人,不是凡人的人,能夠出現在這裡,並且在最後關頭拉住我,那一定也是我輩同道中人。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能夠一口叫出我的名字,還說出張三爺,那麼,他一定是熟悉的人,我戒備的心思也略微放下了一點,狐疑的看着他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麼也會在這裡?剛纔你說的邪鬼地是怎麼回事?”
那人擺了擺手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好了,好了,別一副把我當壞人的表情,我告訴你吧,我叫胡永高,我師傅海大富,你聽說過吧,和張三爺是同輩,等你成爲張三爺弟子那一天,說不定我們就是同輩了。我怎麼在這裡?還不是張三爺讓我來保護你的,你小子也別不承認,要不是我最後關頭拉住你,你知道就憑你這個菜鳥一頭闖進這片邪鬼地是什麼結局嗎?”
“我不是菜鳥。”我很討厭這種被人鄙視的感覺,更討厭出來一個和張三爺有關係的人鄙視我,我嘴巴上雖然不承認,但是我不得不說,就算我閱讀張三爺的一箱子挑選好的筆記,我依然是個菜鳥,有些事情真的還不知道,特別是同樣的邪鬼域別人進的我進不的:“他們這麼多人都進去了,也不一定個個都比我強,他們進去就沒事,我進去就有事了啊?你說我要是進去是什麼結局。”
這人鄙視的看着我,更讓我氣憤,這麼一會功夫,那些周家人就已經消失在那片殘存的房屋區域內,我一指裡面,滿含殺氣的雙眼瞪着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我是絕對不會對他善罷甘休的,就算他是海大富的徒弟也不可以接二連三的蔑視我。
“菜鳥吧,說你是菜鳥你還不承認,怪不得張三爺說你是個天真的人。我這麼說你也別生氣,哥哥我可是爲你好啊,知道你和他們一起進去他們會沒事,你一定會有事嗎?那是因爲他們都是周家人,而就你一個是個外人。炮灰知道嗎?就你這樣的傻瓜就是炮灰,憑藉周家的實力,就算張三爺知道是他們讓你當炮灰被人灰灰了也不能把周家怎麼樣。現在知道我要是不拉住你,你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了吧。還有,你別以爲這個地方是安全的,就算是周家人不讓你當炮灰,你進去了,也出不來。因爲,這裡是邪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