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
還沒等我出門,父親就從外面回來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怪異的消息,他說這些天也不知道爲何老發生怪事。
前幾天前平村一家養雞場的上千只雞一夜之間全部死亡,而且死的怪異,全身血液好像都流乾了,而且雞肉乾如枯柴,抓在手裡都硬邦邦的。
又有另外一個村莊的幾十頭豬也在一夜之間全部離奇死亡,死因不明,同樣,所有豬肉放出來的血液都是白水,檢疫人員說這是突發性白血病,不過,很多人都傳說那些豬是被妖魔吸去了血液。
父親今天出去,是因爲鄰村顧廠村的顧叔叔家養的十來頭奶牛也離奇死亡,顧叔叔是爸的好朋友,這是昨天晚上出的事,父親剛從那裡回來,他的臉色很不好,說起滿臉的疑惑,同樣的,解刨出來的奶牛都沒有任何鮮血流出來,而且渾身冰涼,好像剛從冷庫里拉出來的冷凍肉一樣。父親來的時候檢疫站的人正在解刨檢驗,據說這是一種新型的血液變異病毒,據說在二三十年前歐洲曾經爆發過一次,當時歐洲盛傳是吸血鬼造成的,最後發現是一種血液病毒所致。
我一路上都在回想着父親的所說的事情,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些離奇死亡的家禽家畜恐怕並不是檢疫站的那些人所說的血液病毒導致的驟然死亡,有可能是那些從周家逃走的邪物需要吸食血液才被殺死的。
我只是有預感,並不敢確定,從周家帶走四個骨灰盒,造成了三起死亡車禍,唯一倖存下來的大喇叭現在也被邪物纏身,如果不盡快救治,最終也難逃一死。
想到四個從周莊逃出去的不知道的怪物,周必濤是捂住絕對不會告訴我實情的真相,就連他說的周家是當年冥器宗宗主一脈的傳人都不一定是真的。想到周莊的事情,我心中更煩躁了。
我心中有事,車子開的並不快,現在這輛完全屬於入門級的座駕F3自從成爲冥器之後,就在不斷的被改造,進化,說真的,無論是駕乘性能還是安全性能,都比以前提升了一大截。再加上這輛冥車本就是我的冥器,早已經跟我有了感應,只要有危險發生都會提前被我感應到的。
車開到中途,在路過通往周莊的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我突然心中一動,立馬調轉了車頭往周莊的方向行駛去過。
周莊給我的印象很不好,整個村莊都被百年大槐樹包圍着,陰風四蕩,稍微有點神智不堅定的人都能引起幻覺,上次差點就讓我陷入其中。
從外面看來,周莊完全是一個貴莊,生活在裡面的都不應該有一個活人,但是偏偏周莊不但有活人,而且還活的都很滋潤,當然,這只是周家人這麼看。
我知道周莊並非外面看起來那樣,裡面一定有着他的佈置,一般人都不一定能看出來,就是張三爺這等高手提起來周莊都皺眉頭,上次我在周莊墳場出事,張三爺也只是把我救出來,並沒有做其他的。如果說我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強弱對比,現在想來,不是張三爺不想做,而是面對周家,張三爺也不敢太囂張。
周家莊四周的槐樹一如既往,在要擺出盪出陰氣,隨風搖擺,變化出各種姿態,樹葉煽動,就有無數的迷幻之音發出,上一次我就是一不小心着了道,這次我已經有了準備,那槐樹發出的迷幻鬼聲再也不能對我產生影響。
周莊的路,還是那麼筆直,除了田地裡忙碌耕種的人,並沒有其他外人經過,我發現,周莊人耕種方式好像很原始,很多人扛着鋤頭,鐵鍬,鋤地,工作。
現在機械化已經相當普及,收種耕等工作都已經完全用機械可以解決,草可以用除草劑,害蟲有農藥,所以,除了收種莊稼的時候,田地裡很少看到農人忙碌的。
上次我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那些田地裡的人有的是在除草,有的是再鬆土,都是在擺弄莊稼。當然,我也只是驚訝一下罷了。
我知道,我在周莊外面根本發現不了什麼異常,就算是進了周莊內,憑藉我的實力也不可能找到結果的。
圍繞着周莊轉了一圈,我不得不又驅車離開,我明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會一無所獲,但是,我還是來了一趟。
等我到重新倒了縣城的時候,我的手機一開機,就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大喇叭的電話號碼撥打過來的。
在最後的時候,未接電話記錄裡,我終於發現了一個另類的號碼,那是周必濤的,時間顯示就是剛剛五分鐘之前。
我冷哼一聲,這次關機算是沒有白做,關機並不是最終我想要的結果,但是,關機確實我最能表明我的態度,現在,時間纔過去一個多小時,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看來,這件事情也許並非像周必濤說的那麼輕鬆。
至少到現在,周必濤都沒有尋找到他們周家失蹤的所謂的寶物,不然的話周必濤也不會一直都把他的精力放在大喇叭身上了。就是我手機上這個未接電話,讓我的猜測成爲了現實,周必濤所謂的多條線索,其實都是欺騙我的,他真正的線索,同樣也在大喇叭身上。
那個從周莊出來的邪物之所以纏着大喇叭,在大喇叭的身上,一定有着那個邪物需要的東西,而周必濤必然知道。
同樣,救醒大喇叭,周必濤可能比我還着急,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或者的大喇叭對周必濤纔有作用,所以,他才花這麼大的力氣把大喇叭接到這個周家私人醫院裡,請求全省最好的護理醫生來抱住大喇叭的命。
我有我的底線,周必濤也有他的底線,於是,我把車停在了縣城東環路口,撥通了周必濤的電話。
“韓守城嗎?”
“是我。”聽筒裡的周必濤的聲音依舊沉着冷靜,我卻覺得我能感覺到他對我這個電話的期盼,我應了一句,同樣,也不想跟他兜圈子,於是說道:“吞噬冥文印章,我已經造出來了,如果你先前告訴我的方法正確的話,救醒大喇叭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我還是想知道,那些人從周莊帶出來的骨灰到底是什麼東西。”
沉默,周必濤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他是在思考我所說的問題。
直到半分鐘,周必濤才說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並沒有好處,甚至會給你帶來災難,我並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象你闡述一個事實。因爲你的實力,太弱小。”
吧嗒一下,周必濤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的臉色微微一變,被人歧視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但是,他說的也是實際情況,比起他們來,我確實實力太差了。
他們都有能夠修煉吸收陰陽混沌氣的方法,我沒有,張三爺沒有傳授給我任何的自我控制陰陽混沌氣的方法,我的體內無時無刻都有陰陽中和產生混沌氣,但是都自動散步在我的體內,一點都不爲我控制,只能自動強化肉體,而不能爲我所用。
所以,我空有陰陽混沌氣卻不得用法,只能依靠本能蠻力,或者被動的激發混沌氣的護體本能。
我不知道張三爺爲何不傳授給我控制陰陽混沌氣的方法,我追問了幾次,老神棍總算避而不答,實在迴避不了就是一句話,他這麼做都是爲我好,如果我不想早死,就別這麼早想着修煉陰陽混沌氣。
我默默的收了電話,原來,一切都以我的實力太低了,但是,這次周必濤倒是沒有一口回絕,只要我堅持,他也許可能會告訴我的,但是,不管他告訴於不告訴我,大喇叭都必須要救的。
相比於未來的危險,籠罩在眼前的迷霧,纔是我最想掃去我,我心中一橫,危險又如何,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至於周家和其他四大家族的鬥爭,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參與進去,也不會參與進去,既然我都不參與他們的鬥爭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當我來到那傢俬人醫院的時候,病牀上的大喇叭真的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就連起伏的胸膛也有氣無力,胸膛裡的那顆心臟隨時都有可能停止跳動。
周必濤對於我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出來吞噬冥文印章還是有些驚訝的,我知道他懷疑這是張三爺幫我刻的,不過,我也沒有解釋。
按照周必濤的說法,只需要我催動冥文印章,在大喇叭的天靈蓋印上一章,就可以自動吞噬掉邪靈留在大喇叭體內的邪氣。
我手握冥文印章,感受着印章和我的聯繫,冥文印章似乎能夠感受到我的想法,體內的剛剛誕生的陰陽混沌氣都被它默默的吸收,然後融入到冥文印章那鮮紅的冥文裡。
漸漸的,一道紅色的光芒自印章上亮了起來,旁邊的周必濤眼睛看的一亮,也就在這時,我知道我已經催動起了冥文印章,頓時,陰風乍起,匯聚往空中的冥文印章。當即,我手往下一壓,對着大喇叭的頭頂天靈蓋就是蓋了下去。
頓時,一道紅芒在印章上浮現,一個紅亮的吞噬冥文脫離印章而出,這個虛幻的冥文就算我印章催動的具象化,要是陰在冥紙上,那就是一個可以發揮吞噬作用的冥文。要是印在我的吞噬人偶娃娃上,如果功力足夠,就能替換掉張三爺的冥文。
當時,冥文一出,大喇叭的緊閉的雙目猛的一睜,血紅的雙目裡頓時爆射出兩道血煞紅光。
“小心,這是他體內邪靈氣警覺,開始反噬,你只管穩住大印,其他的有我。”周必濤沉聲一喝,雙目精光一閃,一股無名的氣勢蓬勃爆發,在我身旁戒備。
此時,大喇叭彷彿迴光返照,雙目爆睜,面目猙獰,就要暴起,就在這時,我身邊的周必濤不知道何時,手裡也拿出一個印章,閃電般的對着眉心一下子就蓋了下去,剛想掙扎着起來的大喇叭彷彿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樣,立馬停頓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冥文印章上脫離而出的紅色冥文紅光一閃,大喇叭的天靈之處猛的就有一縷詭異的黑氣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