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畢竟是虛光,並不是能凝實,如果驅邪滅煞還有奇效,但是此刻此時,也僅僅能夠稍微阻礙一下血色的箭桿而已。
也僅僅是一顫,瞬間,然後又一個加速激射過來,也就在這一刻,那前擋風玻璃上突然凝出了一片紫芒,整個玻璃都被染成了紫金色的光彩。
在那根殺箭射來的時候,我的心中雖然經歷了一剎那的慌亂,但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了,心神電轉,思索着自救的方法。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當初在羅豐山道場的那場生死經歷,否則我也不敢如此鎮定的面對死亡。
“轟...”
箭射前擋風玻璃,直接激起一道罡風,彷彿一枚導彈射擊到大陸上一樣,前擋風玻璃上覆蓋的紫金色光彩一下子被那道激烈的罡風吹來。
“咔嚓”
箭矢一瞬間的停頓,緊接着前擋風玻璃直接以着箭矢前端裂開了一道花紋,緊接着花紋擴大,一粒粒玻璃碎粒被擊飛。
這前後不過一秒的停頓,那血紅的箭桿突然爆發出道紅芒,緊接着轟隆一聲爆炸開來,那剛剛圍攏過來的紫芒瞬間被炸的四下裡飛濺,彷彿一個磚頭拍到一個水汪裡,所有的水都被砸飛了。
就是藉着那箭桿爆炸的強勁推助力,箭頭呼啦一下刺破前擋風玻璃,再次化作一道寒芒殺機,直奔我眉心刺來。
“叮...”
我的手猛的一顫,手裡的閻王鬼璽幾乎都拿不穩,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我臉色蒼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上一刻還在天堂,下一刻墜入地獄的感受讓我心驚肉跳,連靈魂都差點分裂了。
生死瞬間的轉變差點緊張我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看了一眼那閻王鬼璽閃爍着淡淡的血光,同樣在閻王鬼璽的印面上,一枚寒光閃爍的三寸七分長的箭頭被閻王鬼璽的血光束縛在上面,並沒有脫落。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再次的恢復了跳動,彷彿剛纔擡手舉印擋箭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使出了我渾身全部的力量,任由自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瘓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想動。
這並不是我真的疲勞,而是剛纔的一瞬間的算計和承受的壓力,讓我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在剛纔那一瞬間,爆發到了極致。
這前後不過是兩秒的時間,如股滿上分毫,我現在已經成爲一具屍體了。那位偷襲者好像認定了這一箭能夠把我解決了,箭落,他的身影終於從陰暗處緩緩的走了出來。
我看着那偷襲者推開山體的僞裝,看着走出來的兩個人,我心中的殺機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從來沒有想要殺過人的我,在這一刻,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殺了前面的那兩個人。
真的是有人暗算我,而且暗算我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仁高真人和仁純真人,這兩位號稱有道全真的高人。我就算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倆人絕對是窺視我手裡的三頁貝葉經。
如果我沒有堅硬無比的閻王鬼璽,就剛下那一劍,我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因爲,那剛纔凌厲的一箭,我明顯的感受到那血箭鎖定了我。
我躺在座椅上,透過玻璃看着從千米外急步走來的兩位有道全真,我平復了一下翻騰的氣血,心中的殺機死死的壓抑在我的體內,就連我的生機也全部內斂不外放,因爲,他們斷定了我被他們一箭殺死,這是他對自己射出這種箭的自信。
我心中冷笑,伸手打開了四極百納盒,裡面有着韋馱金剛杵,諸多冥紙符,人偶娃娃,最主要的是還有一個裝塔寶盒,裡面正裝着那寶塔塔尖,當時在羅豐山道場的時候,張三爺以半仙絕頂的修爲催動寶塔塔尖,然後召喚補全地獄十八層寶塔,讓寶塔匹敵四方,如果當時我沒有這個裝塔寶盒,就連紅衣大神的神影分身都會被這十八層地獄寶塔的虛影碾碎。就算如此,紅衣大神也被碾碎了半個神軀。
寶塔碾壓四方的一幕依舊在震撼我的心神,可惜我現在還不足以催動寶塔塔尖。我撫摸了一下寶塔塔尖,突然,一陣叮鈴鈴的聲音傳來。
那是小鬼狗妖驚駭剛過,把頭扭了過來,那青銅小鐘剛剛響起,頓時,安穩的躺在寶盒裡的寶塔塔尖突然綻放出一道淡淡的光芒來。
頓時,那青銅小鐘突然鈴聲大作,一下子掙脫了小鬼狗妖的脖子,直接飛到了寶塔第一層寶塔的廊檐掛角的地方。
掛角有勾,銅鐘有環,銅鐘落定,頓時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聲音,那聲音彷彿是一種超聲波一樣,有種大聲稀微,完全不可聽聞,但是,我卻能夠感受的到。
在這一瞬間,就有九個神光穿透虛空,直接在虛空中成型,那九團摧殘的光芒閃爍着神秘的光澤,如同一個鏤空而繁複的花紋,但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九個無比複雜的冥文,我不知道這些冥文代表何種意思,也不知道這些冥文到底是幾級,如果說我現在的六等冥文比三等冥文複雜百倍,九等冥文比我現在的六等冥文還要複雜百倍,但是,這九個冥文我只要看上一眼,都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九個冥文只呈現在我眼前一剎那,但是,就是這一剎那,卻彷彿永恆一樣,死死的把這九個冥文烙印在我的心底,對,就是烙印,雖然冥文清晰的呈現在我的心底,可惜我卻看不明白他所代表的意思,他所運行的規則。
如同一個小學生看高數方程,明白數字,卻不會解題,甚至都不知道這種方程所代表的意思一樣。
這九個冥文,已經完全超越了九級冥文的範疇了。
就在那一秒鐘,我心中突兀的閃過這一個可怕的念頭,也許當我能夠看懂這九個冥文的時候,我就會成仙做祖了。
這個念頭僅僅在我腦海裡停留了一剎那,因爲就在那一剎那之後,我眼睜睜的看着神奇的一幕在我眼前發生了,只看那一個個古怪的大大小小的碎片突然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然後圍繞着那九個神秘的冥文,複合,粘結,這個複合粘結的程度僅僅只有一瞬間,也許連兩秒鐘都沒有。
那九個複雜的冥文就被包裹在這些奇怪的碎片中,形成一個個佈滿裂痕的小鈴鐺,就連掛在你寶塔掛角上的鈴鐺也一樣不例外,原本青銅的顏色,變成了和地獄寶塔一樣的玄黑色,九個冥文,九口布滿裂痕的玄黑色的小鐘,上面盡顯裂紋,彷彿只要一搖晃,都能碎成千百片一樣。
九個黑色佈滿裂痕的小鐘,其中一個已經掛在地獄寶塔的掛角,另外的八個也在那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下,一下子自己掛在了地獄寶塔掛角上。
這一刻的地獄寶塔塔尖,和第十八層,看起來和原來的時候,除了多了九個漆黑的滿是裂紋的掛角風鈴小鐘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變化,但是就是這一點變化,如同畫龍點睛一樣,頓時讓這一層寶塔多了一種不一樣的變化,那就是完整。
是的,這一層寶塔,在掛角風鈴小鐘掛好之後,終於完整了啊。
我近乎失神的看着這一切,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青銅小鐘居然有如此的神秘來歷,居然是十八層地獄寶塔上的掛角風鈴小鐘啊。
就算地獄十八層寶塔的第十八層九角掛滿九個掛角風鈴小鐘,我還有點暈乎乎的,這十八層地獄寶塔,在修行界流傳無數年,沒想到有一天能在我手裡補齊一層的一天。
說是補齊其實爲時尚早,雖然寶塔補齊,可惜卻沒有坐鎮的閻羅,還算不上一層完整的寶塔。
看着盤旋在虛空中的寶塔塔尖,我下意識的把手一伸,你盤旋在虛空,好像一個幽靈飛碟一樣的塔尖緩緩的落在了我的手中。
感受着手中的寶塔的分量,還有那種寶塔的隱約的波動,我瞬間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來,看着手心裡的寶塔塔尖,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而突然的,我腦海裡尾隨着花開花落,一片文字又從這片神秘的功法出分離出來,然後組成了一篇全新的神文。
我還來不及細細品悟這篇全新的冥文,突然一陣急促的小狗叫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我豁然轉醒,只看那小鬼狗妖正在我的腳邊焦急的上躥下跳着,看我不理它,忍耐不住,終於抱着我的腳腕大叫着。
而且這個時候,那仁純和仁高二人也已經來到了我的冥車跟前不足千里,這地獄十八層寶塔補齊一層掛角風鈴小鐘,說來時間挺長的,其實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也就在這個幾個呼吸的功夫內,那篇從花開花落中分離出來的神秘篇章終於成型。
其實,說是分離也有些不合實際,真實的情況就是花開花落篇幅所有的神文都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打亂,然後重組,形成一片全新的冥文。
花隕,一個神奇的名字,就是這篇全新的冥文呈現出來的新的名字。
我快速的瀏覽了一下這篇神文,顧不得心中的驚訝翻起的滔天駭浪,應付眼前的殺機,纔是當務之急,因爲那仁純仁高師兄弟二人,已經來到了冥車跟前。
我一直坐在冥車內並沒有動彈,從冥車外看來,我剛好癱瘓在座椅上,真的好像癱瘓在椅子上一樣。
仁高,仁純二人好像既定了自己的一箭必殺的威力,連點防備的措施都沒做,只有那仁純一手提着一把奇怪的血色小弓走在前面,仁高走在他的旁邊,直到行到我的冥車三丈遠的地方,才猛的驚愕的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