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母親是最勢利眼的人,在她的眼裡沒有對與錯,只有子和女。她最中意的是兒媳婦這個坑,而不是填到這個坑裡的人,同樣,對女兒同樣也是如此。
女人不允許自己的老公出軌,但是絕對會原諒自己的兒子勾三搭四。這就是女人的雙重身份的雙重對待。
同樣,兩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人一羣鴨,馬芳華的到來直接讓家裡的氣氛上升了一個臺階。
馬芳華遇到了方怡,方怡也知道了有馬芳華這麼個人,大過年了專門跑過來的。那麼在方怡的提醒下,曾經被小迷糊扔到記憶塵垢裡的馬芳華這個名字必將在抖掉塵埃,重新在催輕靈的腦海裡綻放光芒。
畢竟,我們三個曾經都是同年級同學,而她們兩人還都是那種特別優秀的學生,就是那種能夠成爲月季花的人物。就算彼此之間不曾打過交道,也必定會有耳聞。
在槍林彈雨中吃了一頓和諧的餃子,在大家都交口稱讚母親的手藝無雙,大廚也不過如此的違背良心拍着無比真誠馬屁的兩個女子眼中,我發現我好像都是一個多餘的存在。彷彿這個舞臺上就是她們三人才是最佳的主角,我和父親還有傑瑞這幫子老外們,統稱男人幫門,那就是可有可無,完全不會給觀衆留下任何印象的龍套甲乙丙丁之類的。
如果說馬芳華和方怡是兩朵並蒂蓮的話,母親就是蓮根,決定那朵蓮花可以存活下來,都在她的一念之中。
我曾經偷偷的問了一下方怡,這不管她的事,何必做跟攪屎棍,這丫的冷哼一聲說道:你丫這樣的腳踩兩隻船的臭男人就算有八百個死在她面前,她都不在眨一下眼的。我的那點破事,她纔不想問呢,聽也不想聽。
可是,誰讓她除了是方家的第三代最爲老爺子寵愛的孫女之外,還是催輕靈的最親密的室友,死黨,兼閨蜜。
所以,爲了攪散我和馬芳華這對狗男女,她這個打狗棒是揮舞定了。最後臨走的時候還說一定要把所有的今天所見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轉錄給催輕靈知道,好讓她看清我的這副小人嘴臉。
這句話聽的我心驚肉跳,可惜,馬芳華就在眼前,雖然我不愛她,可是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忽視和傷害她。
母親站在第一階梯,馬芳華隨後半步,當成老佛爺的親隨,我和父親落在最後,就是沒有任何存在感和發言權的小板凳,小凳子之類的傢俱冠名者。
在母親戀戀不捨的送別中,方怡帶着那一羣有可能成爲我未來徒弟的老外傑瑞門踏上了方家的豪華車隊,紛紛的離開了。
方怡走了,馬芳華也很委婉的和母親告別,在母親嚴肅而且強行攤派任務下,我心甘情願的再次的當起了司機,專職護送馬芳華同學回家。
大年初一,路上行人稀少,雖然還稍有積雪,總體來說今年也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年天氣,當然,如果不是方家車隊的出現,馬芳華突然的拜年都巧合的湊到了一塊,那才真是一個昊日當空的好年天。
上了車,馬芳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褪去,她這次不是強裝笑顏,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這點我還是能夠分出來的。我暗自的猜測,這可能也和我母親的過分的熱情招待有關吧。
第一次見公婆,也許她是這麼認爲的,應該是過關了啊,我卻更加的忐忑而心中愈發的矛盾和糾結。馬芳華上次差點被煉製成血心聖威,所受的非人折磨,我真不想這個苦命的女子在受到傷害,可惜,事情並非是我不想而就不去做的。有的時候,每每想到這種事情我的感覺到自己特矯情的不是人。
一路上,她都在同我說着她返回學校這段時間的趣事,大學裡的一些見聞,還有她家裡的一些情況。彷彿今天和她暢快大聊的方怡不曾見過一樣,這讓我越發的忐忑。
眼看着上了高速,我心中越發有些忐忑,終於,找了個接口插了一句話:“那個,今天這個是方怡,是柘城方家人,年前我不是去了一趟柘城嗎,就是她老爺子出事了,請我去處理一下。那幾個老外,嗯,當時出了些意外,老外以爲我是犬科疾病專家,準備來拜我爲師的,我沒有同意。”
女人,方怡這個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歡着,苦苦的追着我,但是這個不來電就是不來電,我和她根本就是正負極的關係,在一起根本就擦不出火花來。
我不是個浪子,也不是個玩弄別人感情的花花公子,更不是那種提起褲子不認帳的混蛋,所以,就算我和她再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想她因爲這方面傷心。
所以,我心中存在着某種莫名的心思,我感覺我有這個必要解釋一下,因爲馬芳華自從上車以後,壓根就沒有提過方怡這兩個字。
“韓守城,她不是你喜歡的人,她也不會喜歡你的,我是女人,所以我能感覺的到的,方怡嗎,呵呵,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只當她是個想搶棒棒糖的小孩子罷了,看不得別人吃甜而已。”馬芳華申請淡然的笑了笑,讓我小心開車,然後她稍稍的把頭一擰,目視着前方。
我雖然看不到她的目光,但是從她的身上,我能感覺到,似乎在這一瞬間,馬芳華身邊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居然由歡快,變的凝重了幾分。
我看着她目視前方,我一時的語曬,自嘲的笑着說了兩句:那是,那是,也就訕訕的笑了笑,不敢在說話。馬芳華一不說話,整個汽車裡的氣氛彷彿被衝了氮氣的空氣一樣,開始變得讓人呼吸急促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彷彿是來自馬芳華身上,有種比我去見天泰仙人的氣氛還要凝重,終於,當我快要忍受不了這種凝重將要打破的時候,突然,只聽馬芳華說道:“韓守城,我馬芳華是個認死理的人,這輩子我馬芳華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的。我愛你,並不要強迫你,所以,韓守城,我不想你看到我有壓力,也不想你感覺我是個麻煩,好嗎?”
“我我這個”我不想說假話,看着她那認真而懇切的眼神,彷彿給我一種感覺:對她說假話,哪怕是安慰她的假話,那也是犯罪,馬芳華那幾句話,確實正是我心中所想,在某些時候,我也確定把她當作是一個麻煩了。
馬芳華看着我窘迫的樣子,呵呵一笑說道:“韓守城,我知道你是一個守信而值得讓人依靠的人。韓守城,當那一天你累了,煩了,困了,而身邊有沒有個可說話的人的時候,我馬芳華的身邊永遠都會給你留一個位置,永遠,無論任何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