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野的純陰之軀就是他體內的純陰真血爆發,然後讓他整個身軀純陰化,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人形陰軀,彷彿一塊純粹無比的純陰之氣能量塊。要是讓我吸收,怎麼也要兩天才能盡收體內,這還是陰陽相吸,我能一邊吸收,一邊化生混沌,然後混沌之氣又增強威力,就跟高利貸中的驢打滾一樣。如此我也只能把詹天野身上的純陽之氣吸收在體內,儲存起來,還不能全部煉化。
對我來說至少需要兩天,可是對紅衣神影來說,僅僅是一揮手的事,我詹天野的純陰之軀就肉眼可見的功夫畏縮下去,龐大的純陰之氣如同山洪暴發一樣一下子宣泄到了我的體內,然後不受控制的紛紛的往我血脈之中涌去。
純陰純陽一相遇,頓時化生無邊的混沌之氣,這一剎那產生的混沌之氣都比我以前所修練出來的總和還要多,如果不加處理,只要數個呼吸,我就會被自己體內化生的混沌之氣硬生生的撐死。
別人求之不得,而我是多的要吐了。此時此地,眼看紅衣神影出手了,我反而不驚慌了,果真,混沌之氣一出現,就立馬直接在我血脈之上化生出一道道冥文套環,直接套在我的血脈上,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有大量的套環生成。在過數個呼吸,我只感覺體內明顯的一陣,一陣呼啦一下來自體內的聲音震響,然後重新歸於平靜。
頓時,一股輕鬆的感覺從我身上涌來,原來那套環終於把體內的純陽之血困住了,不再破壞我的身軀。我雙目流出喜色,剛想一躍而起,卻不料那紅衣神影已經把我重新禁錮住,我根本就是一動不能動彈。
這個時候,紅衣神影一道神光打出去,直接打散了詹天野的半個純陰之軀,化作龐大的純陰之氣,分化做七團,一下子打進了我體內的七陰星穴中,紛紛化作一團凝結的陰氣結晶,儲存在了裡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只聽轟隆一聲,我只感覺整個身軀就是一下傾斜,只感覺對面的一邊祭臺距離我越來越遠,中間的裂縫越來越大。
我突然醒悟,這是祭臺終於從中裂開,向兩邊倒塌了,我不由的驚呼一聲,只感覺身上的禁錮神力已經盡去,立馬使勁一躍奮力騰空而起,順着旁邊的地方往地底落了下去。
同時我心中一動只感覺一個意識在我的意識中正在胡亂的莽撞,我連忙鏈接,卻原來是冥車感受到世界毀滅的氣息慌亂了起來,我連忙下達命令,等我落到地上的時候,只看前方一陣煙塵長龍捲起。
隨後就是嘎吱一聲,命令刺目的大燈轟然亮起,兩道金光直射遠方,劈開塵霧,我的冥車一下子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伸手一拉車把手,就要開門進車,但是,在一瞬間,我又嘎然而止。這個時候,那個虛幻的紅衣神影半邊神軀越發的透明,虛幻。我看向她的時候,她還飄在祭臺上空,朦朧的面目正對着我。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往我射來,我伸手一接,原來是那閻王鬼璽,此時的鬼璽已經多了一些莫名的變化,我知道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查看,隨手被我扔進了冥車的後座上去了。
“轟”
一聲來自幽冥大地之下的悶聲想起,緊接着整個大地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彷彿整個大地都託在龜背上,巨龜現在正在行走。
同時,一陣電光火花般的神光在我前方閃爍,我驚駭的發現,那天柱山居然正在緩緩的傾倒,不但如此,整個天空,似乎真的正在踏下,隨着天柱山的傾倒,天也向一方天傾。
我突然醒悟過來了,整個羅豐山道場本就是建在地底的一處神秘空間,如今支撐空間的天柱山都要塌陷了,這頂天柱沒了,天要不塌纔怪呢。
再不走,我知道我就要被這處即將倒塌的道場空間徹底埋葬了。
可是,當我看到那個虛幻神影的時候,我爲什麼內心裡總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感覺呢。就連冥車的催促都不能拉回我的心意,我只想多看一眼看個虛幻的神影。
並不是因爲我知道就算我坐上冥車逃離這片區域,也絕對逃不出這個空間,依然是埋葬在這裡。但是不走一點逃生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坐上冥車逃走,說不定就有機會逃出生天的。
可是我真的還想多看一眼那個虛幻的神影,在哪神影望過來的目光中,我感覺到的不再是高高在上,冰冷而無情的神性神光,而是一種讓我心底發暖的慈祥。
慈祥的目光,讓我心底一暖,鼻子莫名的一酸,沒由來的居然流下來兩行淚水來。
“外婆,是你嗎?是你的靈性覺醒了嗎?”我嘴裡呢喃自語,仰首自問,因爲我知道她聽不懂,也聽不到的。因爲,她是紅衣大神的虛幻神影。這種溫暖,是因爲這神性是我外婆精血截留的神性。
我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依然讓我不想離開。
但是,看了看天柱山傾,世界崩,末日已經降臨,罡風吹起,地面飛沙走石,強烈的罡風越吹越猛,我要是在不走,真的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螻蟻尚且偷生,外公臨化塵前告訴我的話,我始終沒有忘記,現在,那就是我逃生的希望,他的閻王生死瞳,到現在都一一驗證了。如此,這羅豐山道場唯一的活着,就是我的話,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雖然我不捨眼前的紅衣神影,我也知道必須離開了,我毅然一扭頭,只感覺心中一疼,彷彿失去了最爲重要的東西,頓時悲由心生,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流落臉頰。
我大力一關車門,用沙啞的聲音對着冥車嘶吼一聲:走。
冥車轟鳴一聲,頓時化作一道黑影猛的往前躥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上空一道白光猛的從身後射來。
我猛的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只看那懸浮在祭臺上空的紅衣神影已經淡淡的幾乎不可見,而那個一直被她託在手中的裝塔寶盒懸浮在她的面前,那道粗大的白光就是從裝塔寶盒中射出來的。
我驚訝的看着發生異變的寶盒,我知道他平時可以傳遞月華,讓我通過那寶盒底部的小孔讓我看到冥文的脈絡,從而從容的書寫出冥文來。也就在剛纔也知道它居然是十八層地獄寶塔的專用裝塔盒子。
我知道這寶塔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異變的。我心中一頓,冥車嘎然停止在當前,我心中有一種感覺,這個裝塔寶盒是被紅衣神影激發的,而且很可能和我逃出此地有關。
只看那道白光彷彿一道巨大的探照燈光一樣,卻詭異的在我面前十丈的地方嘎然而止,彷彿在哪前方的虛空中,有一面隱形的牆壁阻擋了光線了傳播。
光線粗大方圓一丈,直接定在虛空,突然,那光芒照耀的地方顯露出一片混沌來,我猛的一驚,這豁然就是建造此處地下道場的佈置空間陣法形成的空間壁壘。
無數複雜的冥文糾結在一起,如同鎖鏈,組成一面厚實的牆壁。突然,我感覺到天地之中,有一個聲音直接傳入我的靈魂:走。
這一個聲音和以往的聲音一樣,威嚴而不可置否,同樣是大神傳音,允許聽到的人才能聽到。聲音剛起,那紅衣神影僅剩下的虛幻的飄渺身軀也瞬間化作一滴殷弘的血珠,一下子打入到了裝塔寶盒之中。
那裝塔寶盒轟隆一聲,如出膛的炮彈一樣,直接沿着白光往眼前照射出來的虛空壁壘上撞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引起整個破損空間的大崩潰,那裝塔寶盒在飛行之中,一個虛幻的寶塔直接取代了裝塔寶盒,然後塔尖朝前,輕易的就撞進了道場空間編制的壁壘中去。
也就在神音傳來的時候,我連一剎那的停頓都沒有,冥車就跟隨我的意識轟然發動,緊隨後發先至的裝塔寶盒,沿着白光,直接往前撞去。
能否,逃出生天,就看這寶塔能否撞開道場空間壁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