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人說人話,鬼自然有鬼語。冤魂是怨氣所化,雖然不是完整的鬼魂,但是也是屬於鬼氣所生,保留生前心中最怨恨的事情,正是這些怨憎,滋生的怨氣,不但讓他們得以延續下去,隨着怨氣的積累,他們也會越來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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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蔡俊山也不會至今才做噩夢了。
既然是行走在陰陽兩界中,和生人,死鬼打交道的人,豈能不知道不會鬼語。想要讓這幾個沒有意識,只有怨恨本能的冤魂說話,那還是真的在簡單不過的事情。
在陰間,有種東西叫做冥幣,冥幣的存在即不是法器,也不是什麼法寶,而他偏偏存在的最長久,還是陰間流傳度最廣的冥文,因爲冥幣上承載一種鬼魂都需要而且都能利用的東西,就是交易。
陽間的錢幣如此,陰間的冥幣也是如此。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但是陽間的俚語,同樣也是陰間通行的法則。
我手中捏着三枚散發出綠油油光澤的冥幣,這是真正的冥幣,可不是那些陽間裡燒的印製的冥幣,這種冥幣,就算陽間的冥幣燒一百張,也不一定能夠化成一張冥幣。
我冥幣剛一拿出來,那個黑色蓮花就一下子搖晃了起來,就好像搖動一個沾染了墨粉的圓絨毛球一樣,點點漆黑的怨氣立馬被搖晃的四散。
我身邊的皮豐收看到這一變故,立馬驚呼一聲,嚇的不由的倒退了一步,我在這個時候卻沒有時間搭理他。左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玉石八卦掛飾拿在手中,這個玉石八卦掛飾自從從張長春真人送到我的手中,算是經歷了兩次封神金光,沐浴神光的八卦玉飾已經有了不可思議的諸多妙用,其中定魂尋跡就是其中的一個妙用。
這朵怨氣黑蓮花正在分解,三個怨鬼正是要顯化出來,然後爭奪冥幣,好吸收冥幣的作用,也只有怨鬼出來,化形出來,我才能從他們三個身上交流信息。
那蓮花搖晃,怨氣如墨搖撒下來,卻不飄散,也不落下,紛紛灑灑的偏偏又匯聚在蔡俊山的頭頂,在空中懸浮不落下來。
不但沒有落下來,反而是分作三團,不大一會的功夫,三個黑團已經漸漸的形成三個臉盆大的鬼臉人形,鬼臉猙獰,同時又有真真鬼語在我們的靈魂中升起。
鬼語無聲,這是靈魂傳音的一種方法,它們無法說話,卻能形成靈魂的共鳴。
三個冤魂形成多年,怨念滋生,早已經是凶煞惡鬼的行列,剛一形成,直接就伸出鬼爪來,想要抓槍我手裡的冥幣。
這一突然變化,讓皮豐收嚇的又是一下大叫一聲:“媽呀”,噗通一下跌倒在了地上,然後又往後翻了一個跟頭,才急忙忙的爬起來。
我眼看着這一切,卻沒有出手助他,而是輕喝一聲:“爾等好膽”。隨後便把手裡的玉飾八卦直接拿了出來,體內的陰陽混沌之氣直接灌輸其中,轟然一下子爆射出一團青光來。
那青光從玉飾八卦中射出,好像一把黑夜中的手電一樣,射出去的青光也是八卦狀態,直接把三個剛剛化形過來的怨鬼給籠罩在其中。
這玉飾八卦沐浴兩次封神金光,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擁有了不可思議的能力,青光一閃,三個怨鬼直接被八卦青光頂住,然後鎮壓,三個厲鬼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剛剛伸出來的三個鬼爪被八卦青光層層消磨,黑色的怨氣直接被消弭掉,三個怨鬼一下子又極快的倒退了回去。
我冷哼一聲,也收起了玉飾八卦,然後另一隻手把三張冥幣往他們三個怨鬼的面前衣袍說道:“送你們,揀去吧。”
三個怨鬼雖然只剩下怨氣組成,但是作爲怨鬼的本能還是讓它們擁有了趨吉避凶的本能的。三章冥幣對他們有好處,同樣,那青光更讓他們畏懼。
“既然給你們了,我就沒有收回來的可能,拿住吧,等會我還有事要問你們的。”我手持玉飾八卦,冷冷的看着他們三個怨鬼,以靈魂傳音的方式同樣在告訴它們我的決定。
三個鬼魂一下化作漆黑的怨氣,又一下子匯聚,然後再次的成型,我能感知到三個怨鬼的猶豫,最後,我又把那三張冥幣往前推了推,這三個怨鬼終於忍不住,紛紛伸出一隻鬼手,分別抓住一枚冥幣飛快的縮回到了怨氣之中,然後那冥幣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冥幣呢?怎麼不見了啊?”看完的玉飾八卦定住怨鬼,可能是感覺到有我這位高人在這些恐怖的怨鬼不能把他怎麼樣,這位皮院長膽子有瞬間肥了不少,來到我身後看着厲鬼,眼上貼着的神眼冥符也沒有揭開,還在繼續觀看,看到三枚冥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頓時大聲的驚叫了起來。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對他擺了擺,示意一下,讓他稍安勿躁,暫時我還沒有給他解釋這些冥幣,其實是專門爲陰間的鬼物準備的,自然能夠讓這些陰間的鬼魂拿走,收入自己的身體中,就好像我們凡人把軟妹幣裝在口袋裡別人看不見一樣。
三個怨鬼拿走了冥幣,都吱吱呀呀一下鬼叫着,四周的怨氣波動,三個鬼魂的就要重新分散,消失,我則手持玉飾八卦,直接用手一指,低喝一聲,制止了他們再次的消失。
這個時候,我需要的信息還沒有問道,怎麼能讓他們走呢。
我伸手一指,玉飾八卦再次定住他們三個鬼魂的身形,一下子把他們定在了當場喝問道:“我乃陽間的陰陽渡客,想要知曉你們到底有何怨氣,今天由我做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是你們三個必須要給我說清楚,你們爲何和這人結怨的,如果真是你們糾纏不清,不要怪我出手滅了你們,要是你們確實冤枉,我自會讓你們討回公道。”我的問話說完,便拿出來一張特製冥紙,看了一下四周,稍微停頓了一下,便來到了那個佈置好的祭壇面前,把這張冥紙平鋪放在了祭壇上面。
“韓先生是否可要當場做符,我來調墨,我來調墨。”皮豐收這一下子立馬屁顛顛的跑了過來,其實這墨汁可不是那些書寫文字的墨汁,而是準備用硃砂書寫一張純陽冥符,來我需要追問的問題燃燒給三個怨鬼知曉。
看皮豐收熱情而勤快的模樣,他一下子把活搶在了我面前,不過一會,他有訕訕的笑着把東西放下了。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調和硃砂當墨汁,不由的端着硃砂訕訕的說道:“這個,韓先生等一下,我去拿點水來調和硃砂。”
這可不是古代那種抱着塊硯臺磨啊磨的,就能磨出墨汁的年代,這可是硃砂啊。再說了,放在古代,無論是磨墨,還是調和硃砂,這可都是要技術活的。
磨墨的快慢,順序,旋轉方向,多少,和水的融合程度,都關乎墨汁的好壞,調和硃砂更麻煩,因爲硃砂不是粉末,而是一種礦石煉製出來的礦物質,而且還不是煉製好的,是原礦的那種三晶體的顆粒。
自古硃砂都是道家必須之物,而想要調和硃砂,更不容易。皮院長只是一個行政性質的療養院的院長,懂些醫院裡的基本知識已經是不易了,要讓他懂的用在中醫方面的硃砂的用法,那還真是強人所難了。
我呵呵一笑直至了他,直接把硃砂接過來,放在了面前,說道:“皮院長,還是我來吧,對了,給我把那隻紅公雞提過來,我要用。”
硃砂,公雞冠子血,還有黑狗血,這都是純陽之物,只要我把握得當,調和出三陽墨汁還是沒有問題的,一旦調和出三陽墨汁,那接下來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