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華恢復的不錯,比我料想中的還要好,曹天書的一粒丹藥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否則現在馬芳華不可能已經像正常人那樣的在院子裡溜達,原本乾枯的筋肉,鬆弛的皮膚如同一具骷髏架子上蒙了一層人皮的可怕模樣,現在已經變得充盈了起來。
除了看起來還是有些瘦瘦弱弱的,沒有達到體重的標準,最起碼整個人恢復到了正常人已經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我在療養院裡見到馬芳華的時候,她正在被幾個男女包圍着,正嘰嘰喳喳的說這話,馬芳華的母親正在招呼着她們。馬百鳴的父親在女兒逐漸恢復之後,就準備重操舊業,開始忙碌自己的生意,看能否東山再起了。
唯一的女兒好了,馬百鳴的人生又充滿了無限的希望,擡眼看去,漫天都是陽光普照,他還要拼搏一把,準備給女兒留下一筆豐厚的嫁妝。另外的,還有女兒害病期間借下來的大筆的外債也需要償還的,這些馬百鳴都曾經給我說過。
病房還是那間病房,皮院長本來要給更換到特護病房裡去的,是馬芳華自己不願意去換。我在病房的門外看着馬芳華,並沒有急着推門進去,那幾個年輕人,兩個個女生,一個男人,年齡都和馬芳華相仿,兩個個女生抓着馬芳華的手在那裡嘰嘰喳喳的正說着話。
看那樣子,也應該是剛到了一會兒,病牀的旁邊也放着一些營養品,這個男生正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信封,厚厚的一沓遞給了旁邊準備着茶水的馬芳華的母親。
“阿姨,我們班級裡的同學知道芳華的病情後,都很難過,只是我們現在都是學生,能幫助的也不是太多,阿姨,這是我們班級同學集體捐款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對芳華有所幫助。”
我在門外看着那個信封的厚度,如果裡面都是百元大鈔的話,恐怕至少有兩三萬,這筆錢,確實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了。
“啊,這怎麼可以,廖中青同學,在浙大的時候就已經很麻煩你了。現在你們還捐錢,這怎麼可以,你們都是學生,怎麼能要你們的錢呢...”馬芳華的母親接着信封先是一驚,立馬又把信封推給了這個叫廖中青的學生。
看那學生的模樣,可能是馬芳華的大學同學,如果是高中同學,我不可能不認識。馬芳華在浙大,距離這裡至少有上千公里,如果真是馬芳華的同學,那麼,這幾個人的關係應該很近的那種。
我站在病房門外,倒是一時的沒有急着進去,病房裡的他們正在忙着,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我。
馬芳華的母親不收錢,廖中青彷彿一下子着急了,把手裡的信封直接往馬芳華的母親手裡塞了過去,連忙說道:“阿姨,你聽我說,阿姨,真的,這些都是我們同學的一些心意,希望能幫助馬芳華,希望阿姨你能收下,雖然不多,但是好歹也是我們的同學一場的心意。一開始芳華的病情我們班級裡的大多數同學並不知道,等我告訴同學們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浙大,去了京城,到後來又聽叔叔說你們回到了商城,我們這才幾經週轉,纔來的這麼晚的,還好我們來的及時,阿姨,這錢,多少也能幫助一下芳華的,爲了芳華能儘快的好起來,請阿姨收下我們的這些心意吧。”
如果這麼說,確實能夠解釋的通,他們怎麼這麼晚纔來了,馬芳華這原本就是不是病,是被狄龍花暗算了,否則,按照正常的白血病,再加上及時的治療,是不會惡化的如此快速的。所以,因爲如此,馬芳華才短時間內就轉院三地。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短頭髮的女生也幫忙說道:“是的啊,阿姨,你就收下吧,芳華的病是減輕了,正在康復,以後慢慢的調理身體,住院,化療,這都需要花錢的。芳華,你就讓阿姨收下吧,不然,廖中青可是不好做的哦,他來了一趟還把班級裡同學們的心意帶回去了,怎麼交代啊。”
“這個,芳華,你就勸勸阿姨收下吧。”另一個女生也在一旁勸說着。
“廖中青,花花,菲菲,謝謝你們這麼遠來看我,謝謝咱們班級裡的同學都還記得我併爲我捐款,只是,這錢,我真的不能收的。你們聽我說,不是我不願意接受同學們的好意,而是我的病已經徹底治好了,其實我的病並不是白血病,以後也不會再犯了,還有,我在這裡療養,醫院裡全免我的費用,根本用不着在我的病情上花錢,我還怎麼能收同學們的錢呢。再說了,大家的情況我也知道,都沒有多少錢的,所以,這錢我更不能要了。到你們回到學校的時候,替我先謝謝大家的好意,你們能來,我心裡已經很感激了。”馬芳華不但沒有勸說她的母親,同樣也直接拒絕了三位同學的好意。
“啊,不是白血病啊?”
“呼,不是白血病就好,芳華,你可嚇死我們了啊。這裡是醫院啊,怎麼會不收你們的錢呢?”
我在病房的門外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的暗自點頭,爲馬家人的人品稱讚,有些人爲了斂財,經常在網上發佈一些悲憤的假消息,裝可憐騙取大家的同情心去捐款,很大一部分人,如果遇到這種場景,說不定早就回把錢收下來了。能收下這些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部分錢存在的意義,更不知道這些錢要花於何處。只是貪婪的本性讓他們毫無顧忌的收下這些錢,甚至還認爲是理所應當的。
“是啊,芳華,你怎麼能住院不收錢啊?就算是醫生自己住院也要花錢的啊?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她的同學都不相信馬芳華說的是真的,他們還從沒有遇到這些事情,而廖中青拿着信封,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尷尬的站在那裡。不過,還好,馬芳華的母親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婦人,連忙招呼他坐下。
“喂,你是什麼人?站在這病房門口好大一會了,你幹什麼的?”我剛要敲門進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詢問,連忙回頭看去,正是一個護士,手裡拿着一些東西,面帶幾分戒備的看着我。
等我一回頭,她才鬆了一口氣,放下戒備的深色說道:“是韓少啊,怎麼不進去啊?”
“呵呵,是皮護士長啊,沒事,這不,正準備進去呢,皮護士長就來了。還有,皮護士長,別叫我韓少,韓少的了,叫我小韓或者守城都行,這韓少,我聽者彆扭啊。”皮護士長是皮豐收院長的侄女,三十多歲,人很好,作爲護士長,皮豐收的關係雖然也有一些,但是個人能力毋庸置疑的,整個療養院的護士團隊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條,深得衆人的好評。
自從皮豐收吩咐後,馬芳華這裡的護理任務幾乎都是她親手安排人做的,甚至有時候她親自在做。自從上一次我給白靈煙看病,她知道後,就一直稱我韓少。
我和護士長在門外說話,也一下子驚動裡病房裡的人,馬芳華的母親趕緊從病房裡走出來,熱情的招呼着我們:“護士長,小韓,你們來了啊,趕快裡面請,裡面請。”
皮護士長推門進來,一看這麼多人,眉頭略微一皺的說道:“芳華,你的病雖然治好了,但是你的身體還太弱,要多多注意休息纔對。”
馬芳華頑皮的對護士長吐了吐舌頭,趕緊點頭承認,皮護士長這才臉色轉好,作爲一個盡職盡責的護士長,可不是一味的遷就病人的。
她給馬芳華檢查一下身體,然後又取了血液去化驗,這才和我們告別離去,整個房間裡的氣氛才頓時活躍了起來。
“韓守城,你終於來了。”皮護士長一走,馬芳華立馬恢復到了原來的本身,咕嚕一下子從牀上爬了起來,往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