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一個好奇寶寶一樣,雙眼貼着天書冥符,依靠冥符的神奇力量,透視空間,看透本質,知曉混沌壁壘,眼看着曹天書舉着噴膠槍一樣的混沌鼎爐,一點一點的噴出五彩溶液修補好壁壘。
等到剩下最後一團五彩修補液體的時候,整個陰陽混沌鼎爐已經開始消散,曹天書隨手一拋,那團五彩的修補液體直接落在我的冥車上,嘭的一下,好像一滴水,水花四濺,很神奇的是並沒有一絲一毫低落在地上,反而很均勻的揮灑在冥車上。
那五彩的液體順着蜘蛛網一樣的車身裂紋流淌了下來,車身上五彩的光滑閃爍,最後所有裂痕全部變成淺金色,整個車身上的裂紋都在逐漸的消失,那些流光溢彩的修補液的光芒也逐漸的暗淡,但是痕跡卻沒有完全消失,反而在漆黑的車身上留下淡淡的金色痕跡,如同給整個漆黑的車身上畫上了一種神秘的花紋,讓整個車身顯得有種神秘的另樣的復古感。
我和冥車早已經互有感應,我能夠感覺到冥車正在飛快的修復中,一旦完成修復,整個車身系統還有車身強度都會得到很大的進化。
“曹老爺子,我真是太感謝您老了......”眼看車身的變化,我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這種修補液是用數十種珍貴的天材地寶熔鍊而成的,連陰陽混沌壁壘都能修復,可見是多麼的珍貴。就算是一滴,用來修復我的冥車,也是天大的造化,讓我的冥車有一種長足的進化,這不但能夠儘快的融合封神金光所帶來的好處,還能強化己身。只是這一次液體的修復,一旦修復完畢,冥車就算在遇到剛纔的摔打,絕對不會在被摔的差點粉身碎骨。
曹天書老爺子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對我擺了擺手,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前方逐漸消散的幻陣迷霧說道:“走吧,你還想等着一會幻陣散了,讓人把你當吉祥寶貝收藏起來啊。”
我聽到老爺子的話,心中醞釀的感恩情緒一下子被衝散,不由的莞爾一笑,沒想到這個年齡不知道到底多大的老爺子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居然還知道吉祥寶貝,果真不愧是與時俱進的修煉者啊。
我屁顛顛的趕緊小跑幾步,頭前帶路,然後拉開車門,請老爺子先上車,我這才坐進駕駛室上。
車內,崔輕靈也不知道是真的神經大條,還是過度疲勞,居然依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睡着了,我們開門進車內的時候,她不但沒有醒,反而吧唧吧唧嘴巴,又用頭往後拱了拱座椅靠背,讓自己坐躺的更舒服一些。
我苦笑一下,給她重新系好了安全帶,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天地,取掉了天書神眼冥符,已經看不透前方的陰陽混沌界的壁壘,也看不到了那從陽間穿越陰陽混沌壁壘到陰間的荒古小路,但是,從哪逐漸消散的陰氣迷霧漸漸的稀少,我還是感受的到,那片破損的壁壘,已經真的被修復。
只是眼前的變故,給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太平鄉大橋徹底消失,讓這條從慄城縣聯通東部鄉鎮的道路徹底的被斬斷,想要翻過去,至少要多走五六裡的路,從另一條小路上通過。
這個時候,曹天書老爺子在我和苗黑子戰鬥的時候,設置在外面的大陣,原本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奈何破開那千里不留生大陣的餘波威力太大,已經沖垮了幻陣的根基,只延續了一會,就消散了。此時,我們已經聽到了在前方不遠處,各種轟鳴的汽車喇叭聲,還有黑夜中明晃晃的汽車大燈照來。
不但如此,隱約的我還聽到從縣城的方向過來,有警車的聲音傳來,不用想也知道,這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把整個太平鄉驚醒都有可能,進而,太平鄉大橋的異常也一定被人發現,報警是必然的事情。
如果再不走,恐怕結果不是曹天書老爺子所說的被人當作吉祥寶寶圍觀,可能要當作恐怖分子給抓起來了。
現在一些恐怖分子四處襲擊,製造各種慌亂,今天這個大橋莫名其妙的被炸的粉身碎骨,而且還留下這麼大的坑,貌似給按上一個恐怖分子策劃的恐怖結果,真還說的過去。
我立馬又被自己推測的這個結果想的樂了,嘴角牽動一個微微的笑容,腳下的油門踏下,汽車發動機發出一個低沉而且及其微小的轟鳴聲,冥車如同暗夜中的精靈一樣,瞬間躥了出去。
我並不是沿着大路直接返回縣城,現在,幻陣還沒有完全破開,只看幻陣外的大燈就知道,已經有了很多車輛堵在了外面,如果我從大路上返回縣城,一定會遭人懷疑的。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在出了幻陣的時候,我走上了一條小道,轉了一個彎,避開了行人大道一段路,這才重新轉回了大道上。
汽車內,崔輕靈還在沉睡,我有心想找曹天書老爺子說說感謝的話,敘敘舊,甚至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來一些信息來,最主要的是,曹天書老爺子對我這麼好,讓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踏實。
張三爺對我好,那是因爲他把我當作傳人來培養,所謂師徒如父子,說的就是這種言傳身教的師傅,而不是現在那種從流水線上走下來的教師。
所以,古代的時候,師傅擇徒那是很嚴格的,而且古代的師傅收徒也很少,甚至有的對徒弟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
張三爺既然準備讓我繼承他的衣鉢,教給我一些東西是應該的,王懷仁,張長春,海大富這三個人和張三爺同出一脈,張三爺未來的衣鉢傳人,就如同他的子嗣一樣,他們這些做師伯師叔的,送我點見面禮那也是應該的。
只是這位曹天書老爺子,我從沒有見過,也從沒有聽張三爺說過他的事蹟,偏偏他數次幫我,不辭手段的救我性命,並且耗費無數珍貴材料,替我處理千里不留生大陣爆炸留下的後遺症,如果他僅僅是和張三爺認識,就如此大力的幫我,我認爲這已經超出了我對修仙者的認識的界限了。
修仙者,和修神者,二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比如拜神睚眥的神威聖教的教徒,都以睚眥必報爲己任,凝結神威聖心爲主要任務,藉此殘害他人的性命在他們看來,這都是正常不過的報仇手段而已。
而拜神九天聖母元生大神的蓮花童子劉大姐,卻以行善,除惡,拜神,傳神意爲己任,兩次和蓮花童子有交集,都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位大公無私的修神者,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一點,九天聖母這尊大神同樣也是一位品端行正的正直大神。
所謂拜什麼神,就走什麼道,從神徒就可以看出所拜神的品行了。
但是修仙者,從張三爺的敘述和我認識的人中,從來都是以自己爲己任,以自己爲中心,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那關他洪水滔天湮滅世界。所以,修仙者從來都是自私的。
所以,曹天書老爺子對我無私的數次出手,讓我有些心驚膽,如果曹天書老爺子不是對我有其他目的,那就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否則,就算我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本來坐在汽車後座上的曹天書老爺子彷彿閉着眼睛都能夠猜透我心中所想的一般,我的眼睛透過後視鏡,卻始終有一縷餘光關注在曹天書老爺子的身上。
只看那曹天書老爺子輕輕的睜開雙眼,明亮而清澈的眼珠子一轉,瞬間又化作了無神的雙瞳,好像陷入某種回憶中一般,足足過了三分鐘,他的雙眼纔算恢復了一絲的神采,這個時候,他才輕輕的一嘆,說道:“韓守城,你一直都在想,我爲什麼三番四次的幫你吧?甚至你可能都在想,我是不是因爲你的七陰星封至陽真身體而對你有所圖謀吧?”
“啊,不,不,曹老爺子,您老多想了,多想了,我怎麼敢用這麼忘恩負義的心思去這樣狼心狗肺的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