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氣浪衝天而起,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大煙花一樣,炸不開四壁,只能衝向天空,曹天書就是用這種方法來破掉魏武涯的必殺陣。只要不引爆擴散,裡面的至陰之氣只能衝上天空,化作一個巨大無比而且華麗無比的大煙花,沒有了大地陰氣的勾連,至陰之氣引起的動盪經過九天罡風一吹,威力直接被吹的縮小了無數倍。
可以說這個方法危險無比,一個地方拿捏不到,把握不準,錯誤分好,都會前功盡棄,不但不能破壞掉必死陣法,還會徹底的把我們捲入進去,一旦遭遇天譴,我們倆是必死無疑,就算我的七星封陽體世間罕見,也幫不了任何忙,一樣要步入魏武涯的後塵,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還好,到目前爲之,一切事情還沒有超出曹天書的控制。
就算如此,龐大的氣浪終於衝擊到了下面來,我的汽車已經逃出了幾百米,也不頂事,眼睜睜的看着汽車如同一個被拋飛起來的玩具車一樣,在空中翻滾,然後轟隆一下子砸在地上。哐當一下,曹天書佈置在外面的三層護體金剛直接被撞的粉碎。強悍的衝擊力不停,再次的把冥車拋起來,強大的罡風氣流再次的卷着汽車翻滾。
我們三個都各自固定在了車內,上下翻滾,來回碰撞,只一下子就讓我們搞的鼻青臉腫,心驚膽戰,我看不到我的臉色,我知道一定是蒼白無血色的,自己要是現在能照鏡子,一定能夠看到我的眼神也是恐慌不安的。
這種如同暴風中海嘯中的一葉扁舟一樣,隨時都能翻船,然後被一個浪頭打下來,徹底把我門拍在海浪底部。不但粉身碎骨,而且還是那種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
崔輕靈何時見過這種陣勢,只知道嚇的哇哇的驚叫着,就算同樣被安全帶固定着,她此時早已經忘記了雙手扶住把手,只嚇的如溺水者,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死不鬆手。我大聲的叫着她,提醒她,此時她根本聽不進去。沒辦法,我只能用雙腳死死的夾住座椅,用手把她抱住,按在座椅上,這樣纔不至於讓她在汽車翻滾中受到更大的撞擊,撞傷。
車內唯一比較鎮定就是曹天書,從我們開始逃跑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拍下了十沒護體金剛冥符。整個人好像焊在座位上一樣,連續翻滾的車不能讓他改變一點姿勢和坐姿。手裡只是急忙的激發護體金剛冥符。
這種冥符的強度比我的護體金剛冥符至少要強上十倍不止,就算如此,第一次就被衝擊破碎了三層,可想而知這強大的罡氣衝擊力。
不但如此,四周的那些大樹,主幹被吹斷,枝葉幾乎被吹成木屑,凡是氣浪罡風橫掃之地,可謂是寸草不生。
此時,我也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冥車的操控能力,它被罡風裹卷着翻滾,拋飛,又轟隆一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被拋在了地上,轟的一聲,金剛冥符再次破了三層。
一次又一次的拋飛,等到第三次的時候,那強大的衝擊力終於減弱了,如同一個被踢飛的皮球一樣,等到翻滾落地的時候,威力終於小了不少,再加上已經遠離罡氣捲浪的最大威力點,衝擊力也在逐漸的減弱。等到第四次,第五次的時候,外圍的護體金剛罩終於只破碎了一個,等到最後一個護體金剛罩也破碎的時候,冥車已經完全變成了在地上的翻滾。
強大的衝擊力讓汽車又翻滾了四五圈,在轟隆一下,晃悠悠的停在了地面上。
而這個時候,那前方的千里不留生大陣的力量在這短短的半分鐘都不到的時間內,就已經宣泄一空,整個大陣上空,天空都露出一個深邃的漩渦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黑洞一樣。
其實,那不是黑洞,只是強大的至陰之氣的爆炸衝擊力,直接重開了第一層天空,露出了第二層天空的深邃無垠的虛空罷了。
第二層雲層就是一個最好的遮擋物和保護層,眼看着四面八方的雲層翻滾,在衝擊力逐漸減弱的時候,雲層就如同黏膠一樣開始往中間翻滾,想要彌補上這個洞口。
至陰之氣攪動的氣流罡風雖然還吹的汽車晃悠,但是總算穩定了下來,車內,我們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就連崔輕靈也不再驚恐的尖叫了,死死的抱住我,低聲的,委屈的抽噎哭泣着,我知道,這次她一定是被嚇到了。
任何一個正常人在經歷的空中飛車,彷彿下一刻就會被摔的粉身碎骨的下場,沒有一個人能夠保持鎮定,我的臉色也嚇的殘無人色,一雙眼睛直到汽車落在地面,不再翻滾,纔開始恢復了生機。只要不在出現什麼逆天的變故,我們的小命,是暫且的抱住了。
唯一讓我很心疼的是,那汽車在地上翻滾,翻砸,不用想整個汽車的車身絕對已經是近乎報廢的狀態,就連汽車玻璃上都是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裂痕。車內,鎮車彌勒還在發出淡淡的金光,可是讓我心疼的是,鎮車彌勒自眉心的金色光點開始,就已經裂痕滿身,就彷彿是被人摔碎成了百十片,又暫時的一片一片拼湊起來,然後用膠水強行沾合在一起而勉強保持不散。
我心想,這輛冥車估計是徹底報廢了,玻璃裂紋,車身上也一定是坑坑窪窪的,連鎮車彌勒都損壞了,唯一完好的汽車燈還在發出耀眼的光芒,冥車這次能否自動修復,我幾乎不報任何希望了。我雖然心疼的滴血了都快,不過,能用一輛冥車還回來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我感覺,還是值得的。
冥車沒了,還有機會再打造第二輛,命沒有了,可是什麼都沒了。
“胡,真不愧是沐浴封神金光的冥車,這樣大的破壞力都不能把它怎麼樣,還讓它更進一步進化,小子,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冥車內,劫後餘生的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足足三分鐘,看着眼前的場景,才總算真正的心神回落,就聽到旁邊的曹天書老爺子略帶羨慕語氣幽幽的說着。
我猛的驚呼一聲:“老爺子,你說什麼?我的冥車沒有報廢嗎?”
曹天書老爺子眼神一直看着前方,彷彿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反而嘆了一口氣說道:“千里不留生大陣的威力,果真不俗,計劃在周全,也不可能把每一樣變故都考慮到,然後堵上,哎,還好,還好,入冥路口總算保留了下來。”
我雖然心癢冥車到底是報廢了,還是正在進化,老爺子不回答我,我也不敢強迫他,等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由的驚呼一聲。
這個時候,我們距離爆炸的地方至少有一千四五百米左右,汽車的大燈曾亮的照耀着前方,一個巨大的大坑取代了原本太平鄉橋的位置,原本的百米長的太平鄉大橋已經徹底灰飛煙滅。
這個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直徑至少二百米的小湖泊了,原來的順直的河流連接在兩頭,就好像連着胃部的兩個腸道管子一樣,這個地方明顯增大了很多。不但如此,在中間的地方,一道水柱衝出水面,噴出四五米高的水柱,這不但炸出來一個小湖泊,還被炸出來一個地下噴泉來。
這條聯通縣城和往東去的大路節點部位,徹底的炸斷了。
原本的千里不留生大陣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但是,偏偏還有源源不斷的陰氣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也就是除了我的汽車大燈,才能穿透這陰氣迷霧,看透前方的情況。
這個時候,曹天書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外界呼嘯的風聲傳來,原本看似平靜,其實,這引爆天空的餘波遠遠還沒被消除。
就一個,深邃無垠的天空那個黑洞,無論四周的雲層怎麼修補,都好像修補不了一樣,始終留下一個罡風氣眼,那呼嘯的陰風,就是那天空的罡風吹來。
我也推門下車,第一個要觀察的就是我的冥車,冥車的車身很多地方被震的佈滿了裂紋,整個車身上就好像特意用線條勾勒出來的裂痕特殊圖案一樣。裂痕已經佈滿了整個車身,我也不知道冥車到底翻了多少滾,在地上砸了多少次,還好有護體罡氣罩着,讓冥車的本體免於和地面直接發生撞擊,就算如此,整個車身上的玻璃,都是冰裂紋,似乎只要用手指一點,那些冰裂紋車窗玻璃,前後擋風玻璃,就會嘩啦一下子碎掉。
這些不算,車身上的油漆也是這樣,這不是直接接觸地面砸的坑坑窪窪的掉漆,而是一道道裂痕,這根本就是震的,和車裡面的鎮車彌勒一樣,彷彿那些車漆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我看着車身上的一切,用手撫摸了一下那些刺手的裂痕,在裂痕裡,我總感覺有種神奇的能量在流動,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一蓬金光一閃而逝,那速度極快,我根本抓不住。
不過,有一點讓我放心了不少,這輛冥車的大體框架還沒有問題,就連汽車發動機都還運作着,只有表皮車漆被震裂,汽車內的鎮車彌勒的裂紋,如果不能修復,那纔是最大的損失。
這個時候,我用手摸在車身上,感受着冥車的蓬勃的動力,才隱約的理解剛纔曹天書老爺子說的那句話,有可能我這冥車,真的沒事,而且還得到了天大的另一場機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