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枚奇特的閻王印,漆黑的陰章上面是一個猙獰的鬼頭打磨的很圓滑,骷髏頭頂抵住手心,手指穿過骷髏的孔洞,握在手心裡不大不小,剛剛好,圓潤而又有種充實感。下面是個四四方方的三寸三高,三寸三寬的印身,鬼頭剛好是把扭,組合成一枚猙獰的鬼頭印章。
整個印章漆黑宛若是最上品的黑陶燒製的,上面的光滑彷彿是上了一層包漿一般的發出柔和的光澤,拿在手中明明不是太重,又偏偏給人一種此物厚重的感覺。雖然有個鬼頭把扭,看起來居然一點也不讓人感覺恐怖,如果說感覺,那心頭就是一片寧靜,一種萬事皆放棄後的寧靜。
我不知道白鳳仙說的這枚印章的出處是真是假,是否真是豐都閻王殿裡的最早的那一枚印章,因爲它除了給人一種寧靜,厚重的感覺之外,這枚印章並沒有給我任何的其他的冥冥之中的氣息,就連印章底部的印面,也是平平的,沒有任何的印文雕刻在其上,好像這枚印章就是一個沒有完成的坯子。
“韓先生可能對這枚印章感覺到奇怪,如果真是閻王印章,不可能沒有印文,但是,我只能告訴韓先生,這枚印章確實就是那枚印章。我白家也認識幾位高人,他們都看不出來這枚印章的奇特的地方。據說寶物有靈,都有自由擇主的全力,也許他還沒有找到他的主人,這枚印章放在我家也只能讓寶物蒙塵自垢,還不如送給韓先生這等高人手裡,說不定哪一天就能被韓先生揭開這枚閻王印章的秘密也說不定。”白鳳仙看出我心中的疑惑,一副寶劍就應該贈英雄,此物應該送高人,而我就是那個必須的高人一樣,讓人拒絕都不能,無形的恭維,送禮不是送禮,是心意,收禮收的也不是禮,而是行頭。
隨後,她又遞給我一張早已經開好的支票,說道:“韓先生,我知道你們這些高人都不是貪圖紅塵的人,但是我們這些俗人也只有些許錢財送給韓先生代替我們敬神拜仙,了了我們等凡俗之人的一點心意。韓先生先別忙着拒絕,韓先生這麼年輕,也是有親戚朋友的,也許你用不到這些紅塵金錢,你那些親人說不定會用到的。再說了,韓先生雖然乃是高人,畢竟還要食五穀雜糧,做汽車飛機,到處都要錢財,我這點錢也許能夠幫韓先生省下一點世俗奔波的時間,多點修煉的時間,我還等着韓先生修行大進,治好我女兒的病呢。”
白鳳仙白夫人的這番話說的,讓你根本就不能拒絕,而且還在心中生不出拒絕的心思來,如果真要拒絕,那可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逼格高人了,說白了,真要拒絕,那就顯得不近人情,再說了,人家也說了,那不是給我的,是讓我打點一下親朋友好友的,還有讓我儘快提升修爲,治好她女兒用的。
“呵呵,好吧,這張支票我收下,那就謝謝白夫人了。”我也沒看支票上多少,隨手把支票往四極百納盒裡一塞,放了進去。不過,那齊天演一開,都是二三十萬,這位更加神秘的白夫人,想來也不會比齊天演少的。又有進賬,我當然高興了。
看了看病牀上的白靈煙,我想了想,又從百納盒裡抽出來一張碧綠色的冥紙,這一張冥紙叫做靈植冥紙,是冥紙中少有的不用陰冥之物製造,而是用百年老竹的根莖做的紙漿,裡面加了神水調和,有用百年靈材製造的一種靈植冥紙,是用來印下護身靈符的冥紙。我目前也只學會一個引靈符。
這種靈符分爲四象和五行,六儀,七星,八卦,九宮,這五種靈符,我倒現在才學會一個最簡單的四象靈符。
拿起這張靈植冥紙,我就開始摺疊了起來,雙手如蝶舞串花,速度極快,一張不大的靈植冥紙被我不斷的摺疊成各種形狀,直到最後我停止下來,一枚碧綠的菱形靈符被我摺疊出來,靜靜的躺在我的手中,大概也只有三寸長,菱形最寬的地方也只有一寸半左右。
這種個東西之所以叫靈符,不叫冥符,那是因爲它不用印下冥文,就可以發揮冥符的基本作用,可是這個東西需要開光,纔有激活它的效果,而且還有時效性。
這次我雖然找出來白靈煙的病情,其實並沒有幫人家太大的忙,只是暫時的幫人家穩定三魂而已。如果那枚漆黑的印章真是閻王印章的話,這個人情,我可就領大了,而後白夫人就送支票,以白家人的身份和地位,想來這張支票的數量也不是小數。
我不是那種愛貪小便宜的人,雖然這張支票有人家硬塞給我的嫌疑,但是,不可否認,我現在還真是屬於貧下中農階層的小屁民一個。
所以,一張護身靈符,剛好可以幫助現在的白靈煙,這是一張四象護身靈府,可以幫助她身體恢復,然後穩固魂魄,四象靈府,需要四折九疊三十六道纔算完成,不過一分鐘多點的時間。
靈符本體折成,下一步,就需要開光了,其實所謂的開光,並不是如同世間傳說的那麼神秘,這個靈符的本體就是數種百年靈植製造,再加上用神水點化,早就有了靈性。
再加上我用的特殊手法摺疊,每一道摺痕可都蘊含有天地至理,代天發靈,可以說這個靈符,就相當於一個完整的冥文的作用。
我手捏靈符,來到白靈煙的病牀前,不由的感慨,就算是在沉睡,那也是個美麗的精靈,怪不得黃岸青這位黃大公子這麼着急她。
我用菱形一個尖端對着白靈煙的眉心,往下猛的一刺,一滴殷弘的血珠就被靈符刺出來,凝聚於尖端之上。
“啊,喂,喂,你怎麼用那東西刺靈煙啊,你想幹啥啊。”我剛抽出這滴眉心之血,旁邊伸長着脖子監視着我的黃岸青立馬驚呼的大叫起來,甚至動手往我這裡推了過來,神情很緊張,一臉的憤怒。那麼樣好像我褻瀆了他女朋友一樣。
我微微一笑,他那小身板,那裡能推動我,我胳膊輕輕一下格擋,直接把他推到一邊,他憤怒的還想對我動手,這時候,白夫人連忙在旁邊喝止他:“岸青住手,韓先生沒有惡意。”
喝止了黃岸青,她又馬上對我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說道:“韓先生,岸青年齡小,不太懂事,韓先生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麼一會的功夫,那滴鮮血已經化作一道道纖細的紅線貫穿整個靈符,宛若翠綠菱形上的一條條晶紅的花紋,看起來色彩協調而不單調,有種異樣的美麗感。
我伸手把這張靈付遞給白鳳仙白夫人,呵呵一笑說道:“黃公子那是緊張令嬡,這是性情中人,他根本就沒錯,要是不緊張,他纔沒良心呢。好了,這是一張靈符,白夫人找個人做個錦囊,把靈符放進去,讓令嬡貼身佩帶,可保她身體儘快恢復,半年之內無病無災,三魂不散,不過,這張靈符只管半年,我修爲低下,還沒有能力製作高級靈符。”
白夫人小心的接過靈府,從她滿臉的喜悅就能看出來她真心的高興,最裡面一個勁的道謝,那黃公子看着靈符,突然對我說道:”韓先生,韓高人,既然這個靈府只管半年,你就不能多制幾十上百個的啊。放心,我給錢,一個符一百萬,咋樣。”
看着黃公子那迫切的樣子,我微微一笑,這還真是一個癡情的種子,一個冥符一百萬,上百個,這可就上億了啊。
“岸青,怎麼說話的,你以爲韓先生真是貪圖你那些錢的俗人嗎,去去,趕緊去通知林姨,讓她送幾個錦囊來,一定要是蜀錦的錦囊。”白夫人呵斥着還想說話的黃岸青,不過,我從她的眼神裡也看出了這種意思。
我微微搖了搖頭對她說道:“白夫人,這個不是錢不錢的事,就算我現在給你制一百個,等放上半年之後也會失效的,靈符的作用就是隨時做,隨時用,時間一長都沒用,這不是冥符。剩下的我也幫不上忙了,白夫人,皮院長,我就先告辭了。”
“這樣啊,那是我貪心不足了。那行,韓先生既然忙,我就不留韓先生了,等韓先生有時間了,我家靈煙醒過來了,我帶着她去親自給韓先生叩頭感謝韓先生的救命之恩。”
“感謝就不用了,我也沒做什麼,白夫人,你請留步,留步吧。”
白夫人還是和皮院長一起把我送到了院門口,看着我離開,她才拉着皮院長一起又回到了特護病房裡去了。不用猜測也可以想象的到,皮院長是去邀功,也應該是領賞去了,同樣,白夫人拉着皮豐收一起,也是要讓皮豐收和她一起等待着女兒醒過來。
只有到她女兒醒過來的時候,他們才能真正的把心放下去,才能真正的認可我的本事,別看現在我拿走了閻王印章,還有那張支票,就算支票被我立馬轉移到我的卡里,如果我要是救不醒她的女兒,如果我真是個沒本事的騙子,我吃下去的東西照樣都得吐出來,而且還要在加利息的一種。
換做一個普通人,這個利息恐怕都承受不了。
他們的謹慎我能理解,手裡提着四極百納盒,穿過特護區病房,來到療養醫院的大院處,頭頂雖然有耀眼的陽光。不過,我怎麼感覺都感覺有一種壓抑的氣息,我知道這種氣息是那種醫院裡的病人和那些病人家屬釋放出來的鬱結的氣息。如果任由這種氣息長久締結下去,早晚有一天醫院就會成爲一片個鬼地,來到這裡療養的人不但不能得到治療,而且還會因爲受到這種氣息的影響,心思鬱結而導致病情加重,最終結果只能適得其反。
不過,這層鬱結的氣息雖然不少,卻始終都在流動,擴散着,然後散發出去,消失。看來這個醫院同樣有了這些散氣的陣法佈置,不但是這個療養院,其實每個醫院裡都會有這種佈置的。
我剛來到停車場,剛準備把四極百納盒放進車後備箱裡,突然,我看到了我的汽車邊上有一個鬼影正站在我的汽車背陰處,我在看看頭頂的太陽,我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