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華的父親叫馬百鳴,他這樣說,我也明白了,爲什麼一開始他就拉住想要撲過來救女兒的妻子,而且堅決相信我,並且阻止白峰和王輝阻攔我。
所謂見怪不過,只有見過,才能不奇怪,我原本還以爲要給他們解釋一通,現在看來是不用了,我也出了一口氣,只要他見過,信我,那一切都好說了。
我安穩了一下二老,提着箱子走了出去,看着外界落日已經落下帷幕,黑夜重新掌握大地,我的心頭也好像要被這層黑幕蒙上一樣。
我能感覺的到,馬芳華體內的那個東西,絕對不簡單,能施展這般神奇手段的人,恐怕也不一個簡單的人,我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是一個勁敵啊,搞不好如果真要到了兵戎相見的那一刻,恐怕我都要被陷進去。
但是,此時我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如果我要是就此放手,我發現我的良心絕對不會放過我自己的,我是個自私的人,但是,先決條件必須是我要是個有良心的自私的人。
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我不用回頭就知道,白峰和王輝二人是一起走了出來,我的這般變化,他們此時也應該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問我吧。我甚至已經想好了解釋的話,雖然不一定要托盤而出,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也是可以多少給他們泄露一點的。
我們三人人來到一個花壇的石階上並排坐了下來,白峰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說道:“兄弟,謝謝你了,今天不管你能不能救活芳華,你能來,都是仗義。”
我不悅的一把推開搭載我肩膀上的胳膊說道:“那不僅僅是你同學,也是我的同學,三年的老同學,瘋子,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嗎?”
“在我眼裡,你以前就是這麼不近人情,你沉默,你偏離女生,我們甚至感覺到你厭惡女生,芳華這樣的女孩倒追你三年,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們甚至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男生。你成績差,而且還不思進取,你孤單,幾乎不參與集體活動,要不是因爲王輝和芳華的原因,我們根本不會這麼接近你,在咱們同學中,你就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人存在。”白峰說起話來毫不留情,原來,在他們眼裡看來,我就是如此的不堪。
現在回想起來,我在高中還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東方,甚至很多同班同學我都已經印象模糊了,王輝和白峰,馬芳華他們這個小圈子裡,我的存在感真的是最低的。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體制問題導致了我的性格,而且這一切也都是我以前沒有能力改變的。
白峰拍了拍我的肩膀,來到我面前,直視我說道:“但是,現在我要對你說,韓守城,你是我兄弟,從近往後,你才真正是我的兄弟,我白峰的兄弟。不是因爲你有能力,而是現在你這次能來,我就會真心認你當兄弟,不管你認不認。”
“來,好兄弟,就應該在一起。”
王輝也從旁邊走了過來,直接把手張伸了出來,白峰也伸出一隻手搭在王輝的手上,大聲喝一句:“好兄弟,就應該握在一起。”
他們兩個都把目光齊齊的看向我,這個時候,我的心裡有了一種酸酸的感覺,這就是好兄弟嗎?這纔是好兄弟嗎?
如果是以前,還在高中的時候,我如果真的遇到現在的情景,我也許會激動的熱血沸騰,但是現在,我們三個的手雖然也是同樣都搭在一起,看着他們倆人紅着眼睛激動的樣子,我怎麼就感覺不到當時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呢?
我的心很平靜,雖然也想沸騰,可是總有一種力量阻止我意氣風發的沸騰,我暫時不明白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直到以後我才總算明白,但是,到那個時候再明白,一切都已經很晚了。
激動過後,我們又再次回到原來的話題上,不過,二人很知趣的沒有詢問我的過去,也沒有詢問我的能力,只是問我一句話:“守城,芳華的命,就交給你了,需要我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
我搖了搖頭說道:“瘋子,輝,這些事情你們插不上手,我自己一個人就算能把馬芳華救過來,也很難根除背後的陰手。她的體內被人下了邪法,以我現在的能力很難清除,就算有能力清除,估計也不一定是那個下陰手的人的對手。”
“操他孃的,我就知道芳華這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看來真是被人陷害的,要是讓我知道誰對她下這樣的陰手,老子一定好好的炮製他,絕對讓他生不如死。守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輝也不想知道。在你對付對芳華下陰手的那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叫我們倆,這個仇,老子一定會爲芳華討回來。”白峰手握拳頭緊緊的,咬牙切齒的樣子賭咒發誓,一定要爲馬芳華報仇,王輝也不例外。
看到這裡,我心裡一嘆,這纔是真正的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明知道將來要面對的敵人不一定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也毫無返顧的準備衝上去。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點了點頭,暫時答應了下來,但是我知道,讓他們兩個上場那纔是我的累贅,我說道:“白峰,芳華的情況緊急,我要找一個同道中人幫忙,只要不動我的佈置,芳華暫時還是能支撐一個星期,接下來你們倆準備怎麼辦?”
白峰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準備去參加師傅的鳥巢演唱會做演唱嘉賓的,這次芳華病重,我臨時推掉了師傅的行程,她現在一定很生氣,我就算在回去也沒有用了。再說了,在芳華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守護着她,這是我在三年前就答應她的,我要做她的騎士,守護她一生一世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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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輝也接着說道:“守城,芳華的安危就擺脫你了,在芳華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也不會離開這裡的。等下我和瘋子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後,就會和馬叔叔他們一起守在醫院裡。”
白峰剛纔的話,和王輝剛纔的決定讓我很羨慕馬芳華,雖然我們四個在高中的時候關係比較近,但是大都是他們帶我玩,我知道其實他們三個纔算是真正的小圈子。
我當時去跑黑車,其實也就有他們兩個的建議,當時白峰和王輝都有借錢給我,這一刻,他們兩個在面對馬芳華問題的態度上,讓我真正的感覺到了,他們兩個對馬芳華和對我,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態度的。
我一邊點頭,一邊心裡猜測到,他們三個,在這高中三年裡,一定共同經歷了什麼,才讓他們兩個都爲了馬芳華,連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都捨得放棄。
王輝正在跑大伯家遺產關鍵的時候,白峰爲此推掉了關乎自己最鍾愛的事業的關鍵的一事。如果這僅僅是普通的好同學關係,我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也不是我能管的了的。我也不再強求,於是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看好了芳華五心的血色冥文,千萬不可讓人抹掉。另外,我放在芳華身上的那個人偶娃娃也不能讓人動,否則,一旦失去了人偶娃娃的鎮壓,心臟裡那股邪異的力量就會跑出來,失去了鎮壓,後果將不堪設想,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將難以救回她的。”
他們倆拍着胸脯保證,一定看護好芳華,必定要萬無一失,同樣也督促我儘快找到幫手,解決掉芳華的事情。
我提着四極百納盒重新回到了車裡,放下盒子,我的心裡不知道爲何,總感覺無法平靜下來。我不知道是因爲馬芳華的原因,還是因爲剛纔白峰和王輝二人對馬芳華的關愛程度對我的衝擊,讓我心裡在羨慕的同時,隱約的又有些酸楚。
我知道,也許我終極一生也不會交到這樣忠誠的朋友,可以交命的朋友。
連續唸了幾遍清心咒之後,纔算安撫下起伏不定的心神,這才把電話打給王二雄,我現在在陰陽界的圈子裡,認識的人實在是有限,除了王二雄師徒,張長春,甄天天師徒,就是海大富,胡永高師徒,然後就是蓮花童子劉大姐和陸高迪這幾對師徒。
其中和我關係最近的就是王二雄,這個在他師傅面前總是一副老實哈巴的樣子,其實我知道他根本不老實,幾次的事情反而讓我感覺他很神秘。不過,要是和胡永高他們比起來我反而覺得和他的關係更近些,一有事情總會在第一時間想起他。
因爲我不善於和女生交往,所以,就算有事,我也不會想到甄天天,還有胡永高給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陸高迪是胡永高他們的朋友,和我只是第一次共事,關係也不算太熟悉,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就求人幫忙吧。
所以,我拿出手機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王二雄求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次他們四個老一輩的又玩一次集體失蹤,據說胡永高作爲海大富的徒弟,我們四個後輩中唯一的一個煉製冥器的高手,還是甄天天這對師徒中的陣法大師,都集體消失了。只剩下王二雄和我這個最沒用的二人還留守在這裡。
“喂,韓兄弟,咋想起來給哥哥我打電話了啊。”電話剛一接通,王二雄爽朗中不乏憨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莫名的,我偏偏對王二雄的聲音生出幾分的親切感來,連忙說道:“看二哥你那話,難道當弟弟的就不能給哥哥打個電弧請安問好啊。”
“哈哈,請安問好就算了,我還不知道你韓兄弟,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從來不給我打電話,說吧,是不是練習冥文,冥紙有用完了,放心,哥哥這裡其他東西沒有,這是這玩意多的是。韓兄弟,別灰心,當年哥哥練習冥文的時候,可比你浪費冥紙的多,一個冥文不費百十來張紙怎麼也過不去的,放心,哥哥這裡又剛做了幾張好冥紙,紫河冥竹紙,這可是好東西啊,這是制冥符的最好的冥紙了,等下哥哥給你快遞幾張過去。”
我聽到王二雄的話,知道王二雄別看說的好聽,其實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他師傅王懷仁的,拿着他師傅的東西做人情,這丫的最會做這事了。不過,我喜歡,總的來說人家也是給我送好處來的。
我也不點破,連忙感謝一番,王二雄也知道我打電話去絕對不會是專門跟他討要冥紙的,我也不再跟他繞彎子,病房裡的馬芳華可是等着救命呢,每晚一分,便有可能發生異變,就有可能發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