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我們這黑綢掛了都已經三天了。怎麼就是沒見着陽姑娘啊?”跟着展昭巡街,趙虎問他。
展昭微蹙眉頭。“或許,是因爲我們找她的事與鬼媒無關。所以她可以不予理會。”想着有些自嘲,“展某還以爲,她是會來的。”
“或許陽姑娘有其他的事耽擱了。”趙虎往好的方面想。
展昭笑笑,點點頭。
*
“白五爺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正巡街着,便聽見白玉堂懶散而又霸氣的聲音傳來。
展昭一聽,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掉頭就走。
只不過接下來的聲音讓他扼住了轉身的念頭。
“那不巧了,這回我在。”傲慢,不可一世。
展昭看向聲源,問趙虎:“老趙,你有沒有覺得這聲音耳熟?”
“能不耳熟麼!這不是天天在咱們開封府門口叫囂的白五爺麼!”
展昭搖搖頭:“不是,我指的是那姑娘的聲音。”
“哈?”趙虎有些不明所以,還沒想明白,就見展昭已經向吵鬧處走去。
“你這是什麼話?”白五爺氣極:“今天這冰糖葫蘆我買定了!”
“呵。買定?你不問我同不同意也要問老闆同不同意!”
說話的女子,穿着一身藍色長裙。從背影看來,便是一個婀娜女子。她的聲音……真的很像……很像陽子莫。
“不知二位爲何爭吵?”展昭淡淡地出聲。
那藍衣女子身形明顯一僵。
白玉堂看到展昭,連忙將他拉到自己這邊。“五爺我看中了冰糖葫蘆,諾,就這一串了。”說着用手中的摺扇指指,然後又指女子:“這丫頭非要和我爭,所以就這樣了!”
展昭這纔看清藍衣女子的面容。
清麗,脫俗。
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如在小黑屋裡初見陽子莫的如出一轍。
他抱拳:“陽姑娘,好久不見。”
趙虎一聽見“陽姑娘”,趕緊湊了過來,喊道:“這是我陽姑娘?”
女子撇撇嘴:“你們認錯人了。”
“什麼陽姑娘?”白玉堂莫名其妙,“現在冰糖葫蘆的事比較重要好不好。”
展昭不信,循循善誘:“姑娘,冰糖葫蘆給白兄,在下請你吃糖人怎麼樣?”
“什麼糖人?我就喜歡吃冰糖葫蘆!”女子白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白玉堂:“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和我爭一串冰糖葫蘆?”
“我喜歡,你管不着!”
“老闆,你到底賣誰?”女子將注意轉向老闆。
老闆語塞,他總覺得得罪誰也不是……
“白兄,既然這姑娘不喜歡糖人,不若展某請你吃?”展昭向白玉堂說道:“兩者差不多。”
白玉堂其實並不是非要冰糖葫蘆不可,只不過……他放不下這個面子。
正躊躇間,有衙役跑來。“展大人,趙大人,不好了!”那衙役一臉凝重:“朱家老爺不見了!”
不見了?
展昭蹙眉,看了一眼藍衣女子,然後向白玉堂抱拳:“白兄,不好意思,展某先走一步。”
說完就走,趙虎向白玉堂一行禮也匆匆追了上去。
“誒!等等五爺我!”白玉堂向他們喊到,然後對藍衣女子說了一句。“冰糖葫蘆五爺我賞給你了!”
說完使用輕功追了上去。
終於拿到了冰糖葫蘆的女子,喜笑顏開。轉身,與他們背道而馳。邊走還邊嘀咕:“不知道慌些什麼,行屍走肉能不見?笑話,感情是在豬圈裡待着吧。”
*
朱老爺果然在豬圈裡找到了。
身上的屍臭被豬的臭味掩蓋,所以一開始家人才會沒有察覺。展昭命幾個衙役將他從豬圈中拉出,送回臥房。
白玉堂看着這一情景,在展昭耳邊嘀咕:“這老爺是死了吧。死了爲什麼還會走啊動啊的,真是稀奇。”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但是他的家人沒辦法就這樣放棄,也不能就這樣丟下他。說死了,埋了也不行。說沒死,卻實實在在是一具屍體。
“鬼神怪力,總有一種解釋。”展昭淡淡說道。
看着痛哭的朱家的女人們,展昭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腦中又閃過那藍衣女子的身影。
——“你們認錯人了。”
她……真的不是陽子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