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漫天,傲立血空,李斯年仗劍獨立,軟劍斜指身側微微輕顫,端的是霸氣威武,可惜被疼的呲牙咧嘴的臉有些破壞他的氣場。
可即便這樣,一衆圍觀者仍被震在當場,連對他很熟悉的郝宏偉都有些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藏拙,這麼厲害的殺招竟然從來沒有顯露過。
“小混球,你他嗎好了沒?老子命都快搭上了,你要是再不完事兒明年的今天你就給我燒紙吧!”李斯年暗中傳音,他是真快撐不住了。
“快了,再忍忍!”李初一專注一處,半天才傳音迴應。
“忍個屁!這他嗎又不是憋屎憋尿,你來忍個試試!”
李斯年破口大罵,可是李初一專心致志根本都不理他,李斯年無奈,只能繼續保持着自己的威武形象,暗道趁現在氣勢盛,能鎮住對面的老雜碎是一會兒算一會兒。
可惜他算盤打得響,許羣卻不接茬。
看着李斯年,他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你不錯!能跟這小鬼做朋友,果然有兩把刷子!”
得到這句誇讚,李斯年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還沒等他想好,許羣的下一句話卻差點把他給逼哭了。
“爲了感謝你給我的驚訝,我下一招決定使出全力。”許羣淡淡的道。
老子不用你謝!
李斯年心中大罵,嘴上則隨着現在的氣勢傲然一笑,眉頭一挑問道:“那下一招我還是接下了,你就收手了唄?”
猥瑣的話語跟傲然的臉色混雜在一起,便是許羣也忍不住嘴角一抽有些無奈。
搖搖頭,他輕聲笑道:“呵呵,本以爲你是故意污言穢語的激怒我,沒想到原來你是個真小人!”
李斯年滿不在乎的點點頭:“嗯嗯,我是真小人,你是真大人,你就說我接下的話你收不收手吧!”
一臉獰笑的看着李斯年,許羣輕聲道:“呵呵,咱倆不死不休!”
嗎的!這老犢子!怎麼不跟套路走?!有沒有點高手的自覺?!
李斯年心中直翻白眼,他感覺今天自己可能真要交代在這裡了。心裡琢磨着要不要臨死前留點遺言啥的,比如跟李初一說一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之類的話,耳邊突聞衣衫獵獵之聲,郝幼瀟清脆的聲音遠遠傳來。
“道友住手,且聽我一言!”
餘光一掃,確實郝幼瀟帶着阿福往這邊趕來。之前這丫頭坐壁旁觀李斯年心中是頗有微詞的,此時見兩人總算出手,他滿肚子的怨言頓時消散一空。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丫頭只要能救了老子,以後他就是我姑奶奶!
心中這般想着,李斯年暗暗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眼前血芒一閃,凝目一望許羣早已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赫然出現在他身側丈許之處。
“臥槽,你個老王八蛋偷襲!”
李斯年大罵,趕忙飛身退開。可是許羣修爲本就遠高於他,秘法之下一身實力更是堪比元嬰,慢了半拍的李斯年哪裡躲得過,匆忙間只能將金剛伏魔環三環一聚往前一擋。鐵骨金扇猛然揮過,打在金剛伏魔環上發出刺耳的金鳴聲,李斯年被震的雙眼發黑耳中嗡鳴一片,整個人給巨大的力道給打的翻飛而出吐血不止。
停住身形四下一顧,金剛伏魔環已然消失不見,那張伴隨了他很久救了他不知多少次的符籙徹底的飛灰湮滅。李斯年心中傷感,可根本來不及心疼,耳邊勁風聲起,一道血影呼嘯而至,卻是許羣毫不停頓的繼續追殺過來。
嗎的,這老鬼鐵了心要殺我!
李斯年心中大恨,他看出許羣是鐵了心要趕在郝幼瀟和阿福來到之前殺了他。
“道友,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郝幼瀟臉色轉冷,她沒想到許羣竟然悍然動手一點面子不給。
許羣看都不看他,隨口冷笑道:“哼哼,丫頭,你以爲你是誰?郝四爺我可以給他面子,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郝幼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雖然論身份她確實不如本宗嫡出的郝宏偉尊貴,但論修爲身手才學智慧她可是絲毫不比任何人差,她的名聲可是她自己一手打出來的。若說之前出手是因爲郝宏壯的話和郝宏偉的要求,那麼此時動手則是因爲她動了真怒,她心裡閃過千萬種方法要將這個羞辱她的許家老鬼整治的生死不能。
阿福見她臉若寒霜也有些懦弱寒蟬,他知道自己這個姐姐是動了真怒了。別看自己這個姐姐平日裡喜笑顏開的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一旦發怒那可是相當可怕的,這點看看自己那可憐的四哥就知道了,大冷天的在雪地裡滾了半個月的雪澡,現在一提雪他臉皮子都抽抽。
家姐受辱他這個當弟弟的自然不能幹看着,阿福法力狂催,風馳電掣的衝着許羣衝去。可是衝到半道眼神人影一閃,確實許光帶着神智還有些模糊的許風趕來攔阻。
“給我滾開!”
郝幼瀟搶先出手,看似小家碧玉的她其實也是個暴脾氣,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呢,許光敢來攔她她自然不會手軟。
一根搗藥用的石臼出現在她手中,隨着她高舉頭頂猛然下揮的過程越變越大,從原來的一掌多長直至變成了近人高的一根大石頭棒子,帶着呼嘯的悶音一路砸向了許光。
“郝家小姐,暫且冷靜一下吧!”
許光毫不驚慌,手中長棍悍然迎上,只是棍棒相交他的臉色陡然一變。
“好大的怪力!”
招式急變力道一收,長棍改格爲引順着石棒一側連續側擊,引着下落的力道一偏將石棒引了開去。
“再來!”
郝幼瀟一聲冷喝,打偏的石臼驟然一停方向一變繼續朝着許光追來,看着就知道分量極重的石臼在她手中宛若無物一般說停就停說變就變,便是秘法加身的許光看的也是眉角一跳嘴角一抽。
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個女人!怎麼這麼大的力量!
許光有些被驚到了,眼見石臼追來,他趕忙長棍一引,如法炮製的繼續旁敲側擊,引偏石臼的軌跡。
剛纔只是微微一觸他的長棍就差點脫手,他可不敢再跟那根嚇人的石臼正面硬碰,那是自找罪受。
旁邊,許風和阿福也乒乒乓乓的打成一片,阿福修爲高出許風幾分,但許風秘法加身實力暴增,雖然出了血霧的範圍可是暴增的實力還一時未散,神智模糊下他又格外的嗜血和狂躁,悍不畏死的瘋狂打法逼的阿福有些束手束腳,一時間竟然隱隱的被壓制住了。
看着眼前的許風,阿福心中凜然,他總算知道許家之人爲什麼被人稱爲瘋狗了。
眼見郝幼瀟和阿福被阻,郝宏偉大急,李斯年更是無語淚奔。拼盡九牛二虎之力瘋狂躲閃,可是身處血霧中的許羣一身實力每時每刻都在增長,李斯年身上的寶貝都快用乾淨了,躲閃的越來越難。
“還要多久?!”
李斯年傳音大吼,李初一要是再不整完,那他就會被許羣給徹底整完了。
“馬上!”
李初一也很焦急,但是越焦急他越要冷靜,此時他的身周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道符給圍滿了,連他的身形都快看不到了。一張張道符隱隱閃爍着各色光芒,李初一身處其中滿頭是汗。這要一個不慎出現失誤,那可就不是失敗了那麼簡單了,這密密麻麻的道符能把他給當場炸死,爛葫蘆都不一定保得住他。
“嗎的,老子最多還有一劍之力!一劍之後你要還不完事兒,明年的今天你就給我燒紙吧!”
說罷李斯年扔出一面玉盾,玉盾剛剛展開變大就被隨之而來的許羣給一掌拍碎。藉着被玉盾削弱了大半的掌風之力,李斯年順勢飛退,一邊退一邊緊閉雙眼,軟劍隨意的拖在身邊不知在做些什麼。
“閉目等死?很明智!”
許羣冷笑一聲,鐵骨金扇猛然一合成棍,隨後法力一催血氣凝來,在鐵棍兩頭凝出兩段血色槍頭,一杆血光淋淋的兩頭槍赫然出現。
持着兩頭槍,許羣身形一動急速衝上。心裡恨急了李斯年的他不想用鐵扇將其一把拍碎,他要用這兩頭槍沿着李斯年的脊椎龍骨一穿而過。兩頭槍上的血氣可以保證李斯年一時不得就死,他可以一邊折磨這個混蛋一邊源源不斷的榨取他的鮮血,等折磨夠了再將其煉成血丹,永世不得超生。
臆想着折磨李斯年的快|感,許羣嘴角的獰笑有些扭曲。可是就在他衝到李斯年近前時,卻見對方突然雙眼圓睜,裡面的瞳孔一片渙散沒有焦距。
“東海西洋,南河北江,源發虛處,歸於吾浜。”
喃喃之語中,四周憑空出現了數道靈氣洪流,濤奔浪涌之勢向着李斯年洶涌而來。這些靈氣散發着濃重的水氣,涌到李斯年身上後一貫而入,就像是涌入了一個無底洞一般消失不見。隨着靈氣越灌越多,李斯年的氣勢也極速攀升,片刻間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已然堪比元嬰期了,比之許羣雖然還差了少許,但也相差不多。
“裝神弄鬼,殺了你再說!”
許羣心裡也有些發毛,老辣的他毫不猶豫的決定趁着李斯年氣勢未至頂峰先下殺手。李斯年在他眼中太詭異了,他怕對方也有跟他類似的秘法,一個不慎陰溝裡翻船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就在兩頭槍一端的槍頭就要刺入李斯年心臟的時候,後者渙散的瞳孔驟然緊縮成針,一聲響亮的清喝響徹雲霄。
“《歸一道》歸一劍訣——四海歸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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