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驚雷,應了此誓。
“媽!”
秦棣嘶吼,轟然一下,他朝着秦嶺方向,跪了下去。他眼角裂開,血和淚混在了一塊!
他要報仇,他要踏平秦家和李家,殺他個屍海沉浮,血成河成湖。
轟!
又是一聲驚雷,天地變色,烏雲籠罩住圓月,大風肆虐,秦棣通體絢爛爍動,那股曾經失去的力量,再次回來。
只是這道封印,不是秦棣自己破開,那股龐大的真氣,只有一小半,被那二十八顆神穴化煉成爲九五真氣,一大半的力量,消失在他體內。不過饒是這樣,秦棣的修爲“砰砰”接連突破,真氣暴漲,短短几分鐘時間,他從化氣境七層,一路勢如破竹,突破到列陣三重境界。
而秦棣破開封印,汲取天地精華,令方圓五里的地方,產生異變,墨雲滾動,雷鳴不止。
佘山。
那棟佔地面積大得嚇人的別墅裡,楊寬端着氣質女煮的茶,望着窗外,他犀利的眼神,似乎將十幾公里外的一切,洞悉無疑,看着那雲涌動的墨雲,他嘴角露出一個複雜的微笑,說不清道不明,感嘆道:“這股力量,有多久沒見了,五年多吧……嘿嘿,沒想到他這五年來也沒閒着,王家老爺子深謀遠慮啊,難怪當年他敢率領王家三百男兒,攻入秦城,然後全身而退。逼得秦家不得不封城隱世,這些年硬是牽住李家,讓這個千年世家,片刻也不得安寧………嘿嘿,破而後立,不破不立,一出手,石破天驚啊。他竟然學會了一門蓋世神通……饕餮,這可是上古十大凶獸啊……看着吧,要波瀾壯闊江山如畫了,一年後的京城,那紫禁之巔,有戲了!”
“少爺,德叔說黟山王家那兩個傢伙被你那朋友殺了後。王家那脫凡境界的王天,似乎也感覺到了,正朝那裡趕過去!而王堅強似乎也感覺不妙,通過關係,調動了武警。”紫檀一邊柔聲道,一邊用她那雙如羊脂玉雕琢的玉手,輕輕的按捏着楊寬的肩膀。她美眸閃爍,眼神複雜,她起初對楊寬如此尊敬秦棣,還頗有意見,現在她是一點怨氣也沒有,少爺就是少爺,太有遠見了,這也是她佩服崇拜喜歡楊寬的地方,有超凡的實力,卻不喜歡動用暴力。用腦子能解決的問題,從不浪費一絲力氣,永遠的運籌帷幄大局在手,從不跟她這些下人帶一個髒語,卻沉穩有力,一字千鈞,她當然不是花瓶,自然不喜歡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楊寬纔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
只是太過完美,可望而不可即,連當他玩物的資格都不夠。
“武警?很厲害很嚇人嗎?”楊寬笑容燦爛,把玩着手中那隻價值起碼半輛法拉利的茶杯。眼神突然犀利無比,道:“我們這些隱世世家中人,如果真那麼好殺,偌大的一座紅牆內,盡是臥虎藏龍輩,哪一個不是權術梟雄,哪一個不是心懷大野心,爲什麼會成爲我們隱世世家的人,原因自然是他們怕死,不想被滅門。一羣武警,還奈何不了他!至於王天嘛,呵呵……”
楊寬不屑地微笑兩聲。
他驟然站起身來,走到那扇落地窗前,灑然一笑,道:“不過我也不能閒着,錦上添花的事情,雖然有點無恥,但總比沒有好!紫檀,你扣個電話給德叔,讓他調一批駐軍進城,封鎖那一帶!嘿嘿,武警對軍隊,確實有看頭,就讓他殺個痛快。”
長寧/區。
花鳥市場附近一棟高檔公寓內,一個老頭,名聲不顯,半輩子游戲人間,半輩子以半仙自居,算人前程半生,測兇預吉,字斷人生死,正是秦棣的“鄰居”關半仙。
老傢伙一雙眼睛,沒去看幾公里外,那墨雲滾動的地方,而是眺望北方,凝視着那顆吞噬了紫薇帝星後,越發閃亮,可與日月爭輝的星辰,——剎那間,他雙眼炯炯有神,彷彿能看穿一切虛幻,洞悉天地奧妙,可他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呢喃着道:“彈指間,五年似夢啊!他媽的,這顆魔星還是吃了紫薇帝星………祖師啊,你個先人闆闆,你算得怎麼這麼準啊!你通天徹地,身兼數家神術,日星象緯,占卜八卦,預算世故,你六韜三略,變化無窮,佈陣行軍,鬼神莫測………可是,他媽的個祖師啊,你幹嘛不說清楚一點……什麼乾坤逆轉?什麼天地大劫,什麼羣魔亂舞,什麼時江山如畫鐵馬金戈………這,這他娘都是什麼意思啊?你好歹也給徒孫的徒孫的…我,提個醒啊,我也要從中撈好處啊,重振我鬼谷一脈啊?”
關半仙望着那顆與日月爭輝的星辰,愣了片刻,興許是這老頭道行太淺,琢磨不透祖師的預言,也或許這老傢伙不孝,沒學到鬼谷一脈真正的本事,反正他是一頭的霧水,把他鬼谷一脈的先人都問候了一遍。
別墅。
一道一道閃電劃過,一個男人,脆在地上,痛哭失聲,撕聲裂肺,面對血海深仇,哪怕沒心沒肝沒肺殺人如麻的秦棣,在知曉母親被人逼死,血濺當場,心裡彷彿有一把把刀,在割他的肉!
胭脂紅站在院子大門前,看着這個男人,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沒上去安慰,不理不睬,任由他宣泄,只是她心也涌起一股悲傷,順便收拾殘局,派人將王歡抓了起來!
“秦棣!”
安心多善良多純潔的一個女孩,她心當然沒竹葉青那麼硬。
她急步衝下樓,眼睛哭紅,一臉心疼。便要上去,卻被胭脂紅一把抓住:“別過去,去了也沒用,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
201寢室一票人也下了樓,看着秦棣跪地痛哭,心裡憋得慌。
“這他媽怎麼回事?”李偉熱禍裡的螞義。
“不會是在給這些被他殺死的人超度吧?”吳宇急紅了眼睛,話確實讓人很“無語”。
“秦棣說過他失過憶,剛纔他叫了一聲媽!”馮軍雙眼含淚花。猜中了什麼?
李偉、吳宇沉默,偏過頭去,不忍在看。
安心蹲在牆角,默默流淚。
胭脂紅緊緊咬着嘴脣,繼續默默收拾殘局。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誰敢殺我王家的人?”
別墅外。數輛轎車開來,砰砰砰砰,那是汽車相撞的聲音,接着殺聲響徹,一個老者,從一輛汽車裡鑽了出來,他揹負長劍。殺氣騰騰,怒不可止:“誰殺了我黟山王家的人?”
“我殺你祖宗!”被種種怨氣怒氣恨與仇填滿胸膛而無處宣泄的秦棣,感受到凌厲殺氣,他一聲怒吼,殺氣滔天,他要發泄心頭怒氣,他站了起來,他如瘋子一般,衝了出去,只是一個跟蹌。摔倒在地,這自然是秦棣意亂神迷,傷心母親被人逼死的原故,不然以他列陣境界的修爲,怎會跌倒在地上!
他迅速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直將院子一道牆闖塌,他勢如瘋狂。身體爆發出更爲璀璨的光,手中“古腸”劍光輝絢麗,極速刺出,符紋閃爍!
“嗯!”那揹負長劍的老者。望着雷霆一劍,嚇了一跳,迅速避開,但劍氣何等驚人,將他身後一羣斬殺!
“你是誰?”老者險些被一劍劈中,唰的一聲,他祭起背上長劍,神光流轉,氣息懾人,修爲之高,已然進入脫凡一重境界,他正是黟山王家數一數二的高手王天。
“我是你祖宗!——貪婪!”秦棣張口吐出一串符紋,宛如無數星辰閃爍,天地間精氣澎湃,涌入符紋之中,使那一道道神秘莫測的符紋璀璨無比,映照的天空都明亮了起來,轟的一聲,凶氣瀰漫,一頭渾身鱗甲的兇獸自那符文中化形而出。
一出手秦棣傾盡全力,施展“饕餮術”。
兇獸饕餮現形,挾一種浩瀚神威,自遠古而來。
“這,這是一頭遠古兇獸,竟是一門化獸神通?好一門強大的寶術。”王天驚叫,強大如他,面對這頭跨古而來參戰的兇獸,也嚇得心裡生寒。
但片刻的驚訝後,他並沒慌亂,以他脫凡一重境界的修爲,一眼,他就看穿了秦棣修爲。
“區區一個列陣境小子,雖有神通,只怕你境界不夠,摧不動這種蓋世寶術!所以老子殺你,如殺垃圾!”王天盯着秦棣的目光,十分的灼熱,他眼紅秦棣竟掌握了這一門神通,必須得搶過過。
而一個大境界的差距,猶如天嶄。
王天確實有理由不把秦棣放在眼裡,他手一招,那把懸浮在他頭頂的法劍落入他手中,持劍一劃,一片銀輝灑落,劃出一半月,映照出燦爛的霞光,斬向由秦棣真氣所化的兇獸饕餮,同時他摧動法劍,脫手而出,如疾箭破空,刺向秦棣。
不愧爲脫凡一重境界的高手,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一出手,殺招祭出。
“殺!”秦棣手舉“古腸”,向前衝刺,迎着飛劍,一劍劈下。
古補的巫劍,劍身不亮,只顯出青綠色,鐫刻有一道一道的秘紋,狠狠的斬在飛劍上。
沒有驚心動魄光芒萬丈,沒有法力無邊不可匹敵,兩劍相交,錚的一聲,在秦棣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在王天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目光下!
那把外表看起來驚世駭俗的飛劍,竟被秦棣一劍,劈成了兩斷!
好一把古樸巫劍,犀利起來真他媽的不像話,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