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啊水啊水水水!
幾種幾乎是入水即化的靈藥和靈礦物,可比他們反應快多了,也跟秦棣講義氣,在水裡滾啊滾啊滾滾滾,把八位加起來有幾千歲的老傢伙們心都滾涼了,滾得他們肺抽畜,心抽疼,肺抽傷,有種要吐血三升的衝動,可最悲劇的是他們該怎麼收場?是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面對秦棣?還是一臉羞愧的找一張布來將老臉給蓋上?又或許是呵呵一笑道:這水滾得他媽那叫一個沸騰啊,又或者他們無地自容的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用懷疑,秦棣也沒懷疑,哪怕地上沒縫,憑這八個老傢伙的實力,也是能鑽進地裡的。
問題是他們會嗎?
秦棣不笨,答案當然是不會,甚至心裡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負罪感,但無論怎麼說,秦棣演技確實是比他們高了那麼一籌,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八個字用在這八條渣身上,是他們的極致,只是他們還差了一些火候,秦棣到是差不多到位了,畢竟戲耍幾個大師級別的人物,是一件挺自豪、挺了不起的事情。
秦棣看着那八張抽搐得厲害的臉,十分的有成就感,龜兒子,王八蛋,一羣老烏龜,敢佔老子的便宜,活該你們倒黴,沒氣死你們已經是你們家的祖墳冒青煙。
“終日打鷹,卻被鷹啄瞎了眼睛。”八位中的一位果然臉皮厚似城牆,訕訕一笑,自然而然地把這件糗事忽略不計。
確實,千萬別忘了,這羣老傢伙除了臉皮厚似城牆外,還可以依老賣老,裝糊塗。裝老玩童,可唯一不能裝的,就是裝高人前輩。
於是幾個老傢伙也是略微的尷尬一下,神色如常,看得一旁的楊寬那叫一個慚愧,但更令他心顫的還是秦棣的這一手,步步爲營,機關算盡,從一開始奇葩一般的“培丹元”,再到中規中矩的“本神丹”。最後劍走偏鋒,一招糗棋,天馬行空,“去疾丹”入爐那一刻,確實會讓這八位“大師”蛋疼得厲害。失神之下,才着了秦棣的道兒。至於這最後一手。那簡直是堪稱神來之筆了,這等心計,確實要得緊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歸根結底還是這八個傢伙居心不良,如果他們不是想窺視秦棣的丹方,又怎會上秦棣的大當。被人耍猴一樣的忽悠得團團轉。
所幸秦棣沒痛打落水狗,出聲諷刺,只是呵呵的一笑,與八位“前輩”們心照不宣地繼續煉丹。於是各種“神術”和“神蹟”再次讓八條渣渣們目瞪口呆加淚流滿面。
一爐丹藥出,秦棣剛一將“藏氣丹”這種能大幅提升修爲的丹藥用玉盒收好,那位祖爺一臉尷尬,小心翼翼問這是啥丹?
秦棣一樣沒藏私,講了“藏氣丹”的功效。
那位祖爺立刻後悔了,因爲聽了後,他又有一種去上吊,去嗑藥的衝動。
好不容易壓下去喝敵敵畏的想法,他走迂迴路線,開始跟秦棣套起近乎,拉家常,請秦棣到了別墅大廳,讓楊寬泡茶,泡好茶,楊寬很幸運的從“鳥盡弓藏”搖身一變,成爲了跑堂的小二。
看着秦棣二郎腿,叼香菸,品名茶,吃糕點的無恥模樣,楊寬有種衝上去教訓這畜生的想法。
奈何那八條渣對秦棣兄那是一個叫客氣,哦不,是尊敬,是恨不得用三柱香將他給供起來,當活菩薩一樣看待。
秦棣沒讓那八個渣失望,時不時的透漏一點玄機,頓時令八位“前輩”受益匪淺。
於是八位可做秦棣爺爺叔叔的老傢伙們,馬屁拍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楊寬聽了,臉都綠了,都有種吐血三升的衝動,因爲這幾個傢伙翻來覆去是那幾句老掉牙的屁話,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不過想想也是,以這幾位爺在楊家的崇高地位,平時都是享受被人的吹捧,何時放下身段來吹捧別人的屁股?
唯一令楊寬痛心疾生的是,這八位祖爺族叔興許被人吹屁股時吹得上了天,竟然沒從那無數的馬屁中學到經驗,於是什麼“少年英傑”、“英傑少年”、“人傑少年”什麼的,就再沒有下一句了。
尼瑪喲,你們能不能有點技術含啊,這也叫拍馬屁,丟不丟人?
秦棣當然也時不時的禮上往來一下,幾句簡單奉承的話,一針見血的讓八條渣渣嘴都笑歪了。
且不說這八位前輩的人品如何,在接下來的交談中秦棣卻受益匪淺,因爲這八位知識太廣闊了,一生都沉浸在丹道中不可自拔,自然琢磨出了一些神來之筆的煉丹技巧,比如什麼丹方中,再加一種靈藥,會收到異想不到的作用,再就是在丹火上的一些巧門,這些都讓秦棣增加了見識,他不缺丹方,不缺技術,缺的就是經驗,而這八條渣沒藏私,大概覺得秦棣就是丹道大師,他們一股腦的將他們肚子裡的存貨都掏了出來,確實讓秦棣對他們刮目相看,於是到了後來,秦棣只聽不說,完全一副小輩請教前輩的模樣,大大的讓這八條渣虛榮心暴漲了一把,吐口水都吐得眉飛色舞,感覺面子倍增,奈何他們肚子的存貨也沒多少,兩個小時後,徹底放空了,於是秦棣時不時的附和一下,拔高一下他們高貴身份,讓他們繼續充滿成就感的盡情吐口水。
從傍晚吹到深夜十一點多,秦棣在撈了一頓豐盛的夜宵後,適時的告辭。
至於安心和黃青弟,則留在了這裡,因爲易筋洗髓的過程起碼要兩天兩夜,秦棣可沒時間在這裡久等,再加上八渣在他耳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秦棣是真受不了。
秦棣走時,那八條渣放下架子,親自送他到大門口,一臉遺憾的望着秦棣,似乎如果不是秦棣一再的堅持要走人,興許這八位前輩還真想拉着秦棣秉燭夜談。說不定還會跟秦棣燒黃紙,拜把子。
“你小子今天可從我那幾位祖爺族叔裡撈了不少好處啊!”楊寬有些嫉妒也有些佩服地道:“不過你今天的演技,倘若不是我對你知根知底,都被你忽悠過去了!看來這幾年來,你真的變了,變聰明瞭,這樣的你,才令人害怕………幸好,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我很期待。你回陝省後,在哪裡掀風起浪。”
趙甲第苦笑,無言以對,卻沒有否認。
“人都會變的!”秦棣站在車門前,手搭在車頂上。瞥了那八個站在一旁的楊家祖爺大叔們一眼。
這八個老傢伙很識時務的遠遠站在一旁,奇蹟沒插一言。
楊寬叼着一根菸。吞雲吐霧道:“我記得在出崑崙殺戮場時。驚鴻老祖曾贈你一句話:一個人是不是人傑中的人傑,12歲以前說了不算;假如有一天能嚐遍人情冷暖,世間慘劇,仍然抱着一顆不輸於人的心,遲早能站在山巔之上,一覽衆小山。到那時候,離站在人生的巔峰已經不遠了;因爲一個人在飽嘗人間冷暖後,自然心存着一點謙恭,這比大器晚成還晚成…………我發現。驚鴻老祖目光如炬啊,似乎早就料到你12歲以後的事情,贈語都贈得這麼準,確實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們那一批少年,他最看好的就是你,他,一語中的。”
秦棣對他話不得不報以白眼,抽了口煙,道:“你也別忘了,驚鴻老祖也給了你一句贈語:有劉邦的野心和才華,成龍成鳳,遲早的事,欠缺的,就是一個機遇,和一分容人之心。。。呵呵,驚鴻老祖對你,可是刮目相看啊,可比我那句贈語,要厲害得多。”
“不一的,他說我的是權,說你的是勢,勢大於權,因爲天可稱着‘勢’,道亦是‘勢’,天下萬物,亦是‘勢’。。。在大勢下,一切的權力和陰謀詭計,個人的力量,都微不足道。”楊寬微微一笑道。
秦棣灑然一笑,駐足而立,眺望遠方,不在說話。
這一刻,兩個男人,豪氣縱橫,氣吞如虎。
半晌。楊寬彈了一下灰煙,笑眯眯道:“秦兄,有一件事情,我確實有點對不起你,也一直沒敢跟你說,就是有一個女魔頭,兩天前扣了個電話給我,一開口就是要殺我全家,要把我圈圈個叉叉,叉叉了又圈圈,要我精盡人亡後,挫骨揚灰,在她武力威脅下,我毫不猶豫很沒一點男子骨氣的妥協了,也沒義氣的將你的電話告訴了她…………我估摸着,這女魔頭八成會在最近找上你。。。你是生是死我不知道,不過我從她語氣裡大概知道她對你的怨念不小,估計你下場一定不會好受。”
秦棣一臉驚駭,渾身都在顫抖。
圈圈個叉叉,精盡人亡,挫骨揚灰,能跟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的女人,大概也只有慕容冰兒這女魔頭了。
楊寬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秦棣肩膀道:“秦兄,你請節哀順變啊!”
“節哀你妹。”秦棣沒好氣地道,心頭恐懼太厲害。
“我要是有冰兒這樣的妹妹,覺着都會笑醒。”楊寬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秦棣一頭鑽進汽車,絕塵而去。
有一句話,楊寬沒說錯,秦棣變了,正如驚鴻老祖的贈句,12歲的人傑,不是人傑,沒經久風浪的少年,又怎能在風暴中成長起來。
12歲的秦棣,一直渴望能有滿身王霸之氣的一天,以絕對力量去碾壓一切!
快19歲的秦棣,走在了一條完全與之截然相反的道路,卻一路奔跑,一騎絕塵。
是成龍?是成鳳?我們拭目以待。
(以後中午十二點更新一章,晚上11:50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