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四周,還有很多邪祟,但是一個個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我拉着惠笑朝老頭走去,然後下意識的拍了拍老頭的肩膀,他身後的那個邪祟似乎也感覺到了疼痛,控制老頭身體的雙手猛地鬆開,向後退了一步。
“剛纔怎麼了?”惠笑也在此時回過神來,雙手緊緊摟着我的胳膊,胸前的兩團夾着我的胳膊尚不自知。
“沒什麼,趕緊走。”老頭也回過神來,臉上雖然寫滿了驚懼,但是並沒有慌亂。
“老頭,清澗一直這樣亂嗎?”
我拉着惠笑向前行走,時不時的還要注意腳下有沒有坑。
老頭依舊拿着木棍在前面開路,一邊走一遍說道,“胡宗南攻打陝北的時候,清澗縣就是一個戰場。記得那個時候,我家的狗不聽話,好幾次把人的胳膊腿都叼回來了,怕的我們全家都不敢出門。不過,這山上還死過三個人。”
“其中有兩個是記者,還有一個是黑社會老大,好像是叫漕涇還是曹什麼來着。那個時候,那個黑社會老大的勢力很大,中央就派了兩個女記者前來暗訪,結果被那黑社會老大發現了,就把那倆女記者控制起來輪死了,這還不算,那倆女記者死了以後,他還用火槍把人從下面穿到了頭頂。上面的人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才立即派遣部隊進行武裝鎮壓,那個黑社會老大死的地方,也在這座山。”
“我去,人都說我們子長人不是人,可是子長還沒出過這樣的人物。”我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感受着惠笑胸前傳來的柔軟,心神也開始盪漾了起來。
“哎,還記得一年級還是二年級的時候不?有一次你只穿了個褲衩就跑學校來了,而且那褲衩上還有一攤那什麼。”我輕聲在惠笑耳邊低語。
惠笑伸手掐了下我的腰,“我那時候不知道那是什麼嘛,再說了,那也是我堂姐給我的,我家那麼窮,那時候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只能穿別人給的。”
“那時候還以爲那是尿呢,現在一想,肯定不是。”我嘿嘿一笑,然後不着痕跡的朝她的屁股上摸去,“今天穿褲衩了沒。”
“你廢話,肯定穿了啊,手拿開,我爺爺還在呢。”
“那要是你爺爺不在的時候,就可以爲所欲爲?”我輕輕捏了下她的屁股,然後壓低聲音,不懷好意的道,“放心吧,你爺爺今晚應該不會回頭了,他不敢。”
“別這樣,再這樣我惱了。”惠笑一臉生氣的推了我一把,只不過沒用多大的力氣。
看她真快生氣了,我也不敢再作弄她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
又走了十幾分鍾,我們才翻過了第一座山。幾十個士兵整齊的站在前面那座山的半山腰,領隊的軍官正在整理隊伍。
老頭朝前面看了一眼,然後跟我說道,“這一場戰鬥發生在1948年,因爲都是中國人,兩邊的人穿的衣服又都是一樣的,所以給混在一起了。然後兩邊的人一吃完飯,就打起來了,那也是發生在咱陝北的最後一次戰鬥。大概是因爲打架都是中國人,所以這些哪怕是死了,還有執念吧。”
“那場戰鬥是那邊的贏了?”惠笑也開口了,臉上掛滿了好奇。
“當然是紅軍贏了,我爸那會兒還是老紅軍呢,他也參加了那一次的戰鬥,然後腿上掛了彩,當了個逃兵,跑回來了。”說到這裡,老頭便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會兒要是沒當逃兵就好了,那場戰鬥之後再也沒打過仗。當然,最讓我痛心的不是這事。我爸遷墳的時候,棺材裡挖出來兩個杯子,然後被我哥砸了個稀巴爛。前幾年看電視的時候才知道,那叫成化鬥彩杯,價值連城,那玩意兒要是沒砸爛賣了,咱也不至於窮成現在這樣。”
說到這裡,老頭又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對我說道,“小子,我們家是窮,最值錢的,也就是笑笑了。你小子倒是雞賊,那麼小的時候就把我家笑笑的心給偷走了,你送她的那塊手錶,她爸媽好幾次想賣掉,都被她攔下來了。那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唯一一件禮物,自收到手錶之後,之後再也沒過過生日。”
“爺爺,您這是打算把笑笑交給我嗎?沒想到您老還挺開明的嘛。”我嘿嘿一笑,然後轉過頭朝惠笑拋了個媚眼,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
“樂樂……”惠笑伸手在我胸前錘了一下,白淨的臉上掛滿了嬌羞。
“你小子倒是會打蛇隨棍上,居然連爺爺都叫起來了。”老頭沒好氣的指了指我,然後嘆了口氣,拿出那個足以當磚頭用的老人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還有兩座山要翻過去呢,邊走邊說吧。”
說完,便率先邁開步伐向前走去。惠笑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伸手朝旁邊指了指,然後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雜草的掩映下,草叢裡一座墳墓已經被挖開,頭骨隨意的丟在草叢裡,旁邊,是一口朽爛的棺材,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我伸手拍了拍惠笑的後背,示意她安心,然後便拉着她,跟上了老頭的步伐。
後面的兩座山不高,哪怕到了十二點,路上也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安安全全的來到了石屏灣,油炸鬼白吃了。
還沒有下山,便聽到轟隆隆的水聲從山下傳來,河水拍打着石岸,捲起陣陣晶瑩的浪花。在湍急的流水聲中,隱約還夾雜着一聲大公雞的鳴叫,從聲音是上判斷,應該就在石崖下。
我站在石崖邊看了一會兒,然後問老頭,“爺爺,這條河是無定河吧?”
“不是,這是無定河的一個小分支。無定河從延川那邊匯進了黃河。”
呵,我還以爲這是無定河,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一點半了,湍急的河水從石屏灣流過,然後轉了個一個彎,向南去了。湍急的河水拍打着石崖,發出轟隆隆的響聲,石崖下,有着一條可供一人行過的小路,路面佈滿了青苔,應該會很滑。
忽然,我注意到石崖邊放着的一個小石槽,餵雞都嫌小。
不對,餵雞?難道這雞靈是有主之物?
我把上山前準備好的東西交給惠笑,然後走到石槽邊仔細打量了起來,抓起石槽的瞬間,猛地看到,一隻金色的公雞正站在石崖下的小路上,踩着傲嬌的小碎步四處覓食。
這到底是鳳凰,還是雞?爲什麼會是金色的?
石槽、金雞、石崖……這兒真有寶物?
我抓起石槽,把腳放在小路上試了一下,雖然佈滿了青苔,但是滑倒是不滑。可緊挨着的,就是湍急的河流,萬一掉下去呢?
“有繩子嗎?我得從這條路上過去。”我指了指前面的小路,然後轉過頭問老頭和惠笑。當然,這是句廢話,他倆帶了什麼東西我能不知道?
可要是沒個繩子綁着,我掉下去可能會死啊,我是旱鴨子啊。再說了,水流這麼湍急,會游泳的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活。
“繩子沒有,你要是怕滑,可以給路面上灑些乾土。”老頭搖了搖頭,接着道,“咱可以蹲着,一步步挪過去。”
我當然知道蹲着能過去,而且肯定滑不倒。但是這裡有寶貝啊,我必須站着,纔有可能把寶貝取來。
“不對,你抓着個石槽幹什麼?”老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我,“難道你想取寶?”
“你們在說什麼?”惠笑插嘴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這兒有寶貝,這個石槽要是我沒有猜錯,就是開啓寶貝的鑰匙。只要拎着這塊石槽從這條路上往前走,石槽就會越來越重。等拎不動的時候,把石槽扔下,寶貝就出來了。”老頭跟惠笑解釋了一句,然後又轉過頭朝我看來,“這不是傳說中的取寶方法嗎?就算拎着石槽,你能把寶貝取來?”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一旁的惠笑徹底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老頭看着惠笑,然後道,“跟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石屏灣的下面有寶貝,八幾年的時候,一個南蠻人帶着他的徒弟來到這裡,師父的讓徒弟揹着石槽走這條小路,什麼時候背不動了,就扔下。那個當徒弟的就揹着石槽往路那邊走,實在走不動了,就把石槽扔在了迪地上,石崖緊接着就裂開了。從裂開的縫裡探出一顆頭來,問那個徒弟:你要什麼?那個徒弟被嚇傻了,急忙說,什麼也不要。說完,石頭縫合上了。他師父在後面氣的說不出話來,用力一跺腳,石縫再次裂開,然後把手伸進石縫裡取出一雙金筷子。”
“我說你倆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傳說也能信?”
“那不是傳說。”我尷尬的搖了搖頭,“剛纔故事中那個當徒弟的,叫高鵬程……”
說到這裡,我猛地想起一事,小狐狸,被我忘家裡了。
臥槽,這什麼事啊,明早還得回家一趟呢。要不然我也不知道這一次去山西和無定河需要多久,要是把她餓死,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得,趕緊解決眼下的事吧,解決完趕緊回去找小狐狸。
“你倆在這兒等着,我這就去抓雞靈。”至於寶貝什麼的,大概是跟我無緣吧,就蹲着走吧,石槽能帶到哪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