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能看到城池近況,但卻還距幾裡的路途,楊風本就沒有完善的學習輕功要領,加之年級又小,只能是走走歇歇,歇歇走走,離城終於越來越近了,看到城門正中赫然寫着“鯤都”兩個大字。
“小孩,要不要進城啊,很快就要關閉城門了。”一個衛兵看楊風一個人,沒人跟隨,有點可憐他,好心提醒道。
楊風行個揖禮道:“謝謝軍爺提醒,我這就入城。”
楊風有模有樣的架勢,讓守城的衛兵皆是大笑不已,各個戲說這孩子真是有趣的很,便放他進城了。
鯤都不是個大城池,與原先爹爹帶楊風去過的六陽城相比,小之又小。楊風遊走在大街之上,肚中已是飢腸轆轆,飢餓難忍,只是盼着趕快的尋到一家小飯館或是客棧,飽餐一頓。走過兩條街,卻還沒看到一個能吃飯的地兒,楊風有些煩悶。
到了第三條街,終於看到一家客棧了,上書五個硃紅大字——“不吃虧客棧”,楊風猶如看到救星一般,慌忙跑去,往裡面進,卻被一個挺着大肚子,身穿絲綢的人攔下了。
只見那人是臉大肚兒圓,整個像一肥豬模樣,手中託着兩個球兒,轉來轉去。懶懶散散道:“小兒快快離開,
“伯伯,我腹中實在是飢餓難耐,還請您高擡貴手,讓我進去吃一些吧。”楊風實在是餓的受不了。
“你叫我什麼?伯伯?我有那麼老麼?”老闆聽到楊風叫自己伯伯,忽然發飆,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手中的球兒滾出老遠一點都沒察覺。
楊風納悶了,不就是叫了一聲伯伯麼,至於發這麼大火?不過楊風這孩子腦子轉得快,忙改口叫叔叔,卻沒想到老闆依舊火氣難滅,硬讓楊風叫自己哥哥。
楊風都有點傻了,他實在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麼一種人。爲了肚子不捱餓,楊風只好是彆彆扭扭的叫了一聲“哥哥”。
只見那老闆頓時笑逐顏開,楊風以爲能進去了,就急着往裡進,卻又被老闆攔住了,老闆滿臉嚴肅地問:“小孩,你帶銀子了麼?這麼急着往裡鑽?”
楊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從懷中掏出蒙面人給自己的銀子,讓老闆看了一眼,老闆這才閃開讓他進去。
楊風要了一大碗陽春麪,其他的什麼都沒要,甩開膀子大吃,只吃的滿頭大汗,驅走了寒意。一大碗麪,一滴湯都沒剩下,像是餓死鬼投胎似得,老闆和店小二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第一次見到像楊風這麼大的孩子吃的如此猛。
吃完陽春麪,楊風意猶未盡地抹抹嘴吧,站起身就向外走去,爲了節省銀子,他不準備住店,想要隨便找個街角背風的地方隨便湊合一晚上。
楊風剛站起身,老闆就叫道:“老襖,給這位小客官准備一間房屋。”
楊風忙攔下,彆彆扭扭地說:“老闆哥哥,我這就走,不住店。”
老闆聽完楊風的話,再次的兩眼瞪圓,想要發飆,高聲說道:“不住店?不住店你進來幹什麼?人人都如你這般吃完就走,那我這小店還不賠死了?你說了不算,今晚上不住也得住!”這老闆看楊風是個小孩,又是一個人,自然不怕他。
楊風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裡很是不舒服,沒想到第一天下山就遇到這種無賴,真是晦氣。便也不再理會他們,一個人徑直向外面走去。
老闆不依不饒,上前拉扯,與楊風僵持着,楊風心裡煩悶,隨着老闆的勁道,順勢一推,把肥肥胖胖的老闆推倒在地,還翻了兩個跟頭。
“哎呀呀,小崽子,還反了你了。”老闆費勁的爬起來,跳腳蹦着大罵着。
老闆剛罵完,楊風一腳揣在他的命根子上,老闆慘叫一聲,雙手捂襠,跪在了楊風面前,疼的臉色煞白。
“一羣廢物,愣着幹什麼?給我打,打,往死裡打。”老闆狼嚎般的哭罵聲早已把店裡的夥計都給招來了。
七八個夥計,手裡拿着亂七八糟的玩意就向楊風衝過來,有人舉着鍋碗瓢勺,有人拎着板凳,還有人舉着毛筆就上來了。
“老襖,老襖。”老闆疼的不敢站起來,還跪在地上,那個叫老襖的聽到老闆喊自己,小跑到老闆跟前,附耳上前。
楊風專心對付那些夥計們,沒發現老闆的小舉動,這便犯下了一個大錯。
別看楊風年級小,個頭低,但對付面前這些沒練過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三拳五腳把他們全都撂倒在地,大搖大擺地走了。
剛走到街口,便看見原本黑乎乎的遠處燈火通明,向自己這個方向奔來,楊風預感不好,撒丫子就跑,但他這個沒練過輕功的小屁孩哪裡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高頭大馬?
追兵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追他之人正是鯤都君督向朝陽,那客棧老闆便是這君督的親生哥哥向太陽,弟弟官大權大,利用手中權力封了鯤都的客棧酒樓,只留下哥哥向太陽的“不吃虧客棧”,名爲不吃虧,卻幹着坑蒙拐騙的勾當,只要是進了客棧門檻,向太陽不把客人身上之前物件全弄到手,絕不放人走。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楊風卻沒有絲毫脫身之計,若是今天死在這裡倒沒什麼,只是不能爲父報仇,死後怎有顏面去見父親母親?
楊風使出全力,撒丫子的狂跑不止,累的兩條腿快要抽筋卻不敢停下休息片刻,麻木的奔跑着。
爲了抓一個小孩子,向朝陽竟帶着步兵精銳,親自騎着高頭大馬追趕,不管怎麼說,這些大人們的腳力終究比孩子的強許多,楊風最終還是被向朝陽追上了。背靠着城牆的楊風看着面前的衆多人馬。
形勢危急,刻不容緩,或許楊風在劫難逃,多不去這一劫了,向朝陽已下了馬,步步逼向楊風,手中長劍已是出鞘,寒光閃閃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