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人羣的撤退,尤其是戴納等人戒備森嚴的退到了科隆巴赫號上,還收起了連接碼頭的數十米長板,張德帥瞬間隱形,消失在了場中。
皮爾斯並沒有再次隱身,他也明白了自己一方的顧忌,所以很是放心大膽地顯露身影。
當然,他不使用隱形衣還有其他的意味。
第一,張德帥在人羣面前消失了那麼久,甚至從兩艘船遇到之後就一直找不到人,如果不是用了裝備的話,如此年輕的異能者,異能本身的持續時間絕對不會太長。而如果用了裝備,自己就算隱形,難道他就沒有針對隱形的道具存在了?
不過皮爾斯還真是高看張德帥了,只不過張德帥的詭異出場方式真的是讓人捉摸不透,在異能界混了那麼久,見到的、能夠了解的異能固然不計其數,但皮爾斯始終無法相信對方用的真的是異能。
因爲相對而言,穿牆術這種異能在異能界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太低了,用鳳毛麟角來形容也不爲過,更何況擁有穿牆術,比擁有讀心術更加讓人噁心反感,內心的一覽無餘至少你還可以確定那個人真實存在,但穿牆術可是依附隱形存在的,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又把你的完全剝奪,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試想一下,要是某天晚上單身的不單身的你在做一些釋放自己荷爾蒙的事情,第二天網站上或者熟知的羣體都看到了釋放荷爾蒙時候的照片,揭人的尷尬與對暴露自己人的厭惡,偏偏知道對方看了一場現場直播,還拿那個人沒有辦法,實在是令人絕望。
第二,空氣的流動是他所能依仗的最大資本。他不是狹隘的對空氣中的某一種元素進行控制,而是能夠控制整個空氣,而且敏銳的精神力也能夠讓他感覺到哪裡的空氣流動的比較特殊,在張德帥突然襲擊的剎那,察覺到他的呼吸做出反應。
不過皮爾斯也看到了張德帥摘下來戴在脖子上的呼吸屏蔽器,這讓他找出張德帥的難度愈發的大,但不管怎麼說,本身存在的傲氣讓他不至於太過重視張德帥,這是實力的差距,他堅信妖孽畢竟是存在於神話故事當中的。
張德帥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
他知道自己再過幾分鐘,異能就可能支持不住了。
腦袋前所未有的脹痛,隨着等級的提升,精神力消耗過度所造成的損害也愈發的明顯。但是他不想退,他想試一試自己跟這些異能者的差距。
必要的試探才能夠讓人更加明白自己的實力,也有助於瞭解自己未來敵人的冰山一角。
深呼吸,邁開腳步。感受着海風吹過來風中所夾雜着的一絲腥味,張德帥大步流星地開始飛奔起來。
穿牆術的真諦絕對不只是簡單的穿越物質而已。
空氣、泥土、青草等等都可以穿過,但是借力點卻根本無從查詢。
穿牆術的那一刻,腳感覺踩在實質的雲層一樣,平穩卻又有些不穩當,可到底能夠讓自己不至於進入地面的根本原因張德帥至今都不知道——好像只要自己控制,就一定能夠成功地踩進地面,或者選擇踩在地表一樣。
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可偏偏張德帥必須要知道其所以然,這樣才能更好的利用異能做一些事情。但查閱了衆多資料,對穿牆術的記載寥寥無幾,甚至根本無從入手。
要說起來,穿牆術絕對可以算得上異能界十大異能之一,詭異的出現方式,再配合同時出現的隱形,根本是一個天生的刺客。
就連科學家都曾經對某些物體超乎常理,以完整的形態直接穿過實心物體而不明所以,張德帥想要知道確切的答案,當然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不明白的東西就得試,因爲如今他所能夠依仗的就只有自己的異能。
原本詭異、暴力的出場方式沒有成功營造出對方對自己的忌憚已經讓張德帥覺得很失敗,但至此,他也覺得有必要在這些異能者之中樹立一些威信——不,至少要留個印象,給予別人強大不可撼動的形象。
跑動着,腦子也在思考着,等靠近皮爾斯的時候,張德帥突然停了下來,脫下了衣服,又緩緩將匕首伸了出去。
匕首顯露,退出雙項隱形狀態。
呯!——顯露的那一刻,匕首應聲而斷。
果然,皮爾斯在身上套了一層類似魔法盾一樣的空氣罩,足以粉碎任何襲擊他的物體。
皮爾斯聽到聲音,頭也不回的瞬間一個揮手。
咔!——一個凹面的小坑出現在張德帥原本踩過的地方,冒着煙霧,混凝土濺了一地。
威力不大,應該是在試探。
但想象之中的破裂並沒有出現在擋在皮爾斯攻擊軌跡的衣服上。
張德帥得出結論,心中安定,至少說明普通的攻擊是傷不了擁有穿牆術的他的。
當然當初與那些華夏之獅的青年兵對抗的時候也有可能有人對自己使用了相同的異能,但是當時場面太亂,腦子也很亂,張德帥實在無法認清到底有多少種異能攻擊自己,現在一確定對方的攻擊無效,張德帥立刻舉劍一挑。
皮爾斯很焦慮,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危險,脊椎發涼,然後蔓延到整個身子。
剛剛匕首粉碎化爲齏粉的瞬間,實際上揮出去的拳頭製造的傷害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他早已對四面八方都使用了自己的異能,那穿流向外的強烈氣流他甚至可以肯定能過滅殺對方。
但是沒有,任何結果都沒有,只剩下一個自己微操控制的拳印出現在地面上,也就是說,自己的攻擊無效!
送命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做,能夠成爲C級異能者,本身就享有了一定的地位,雖說在豪斯家族並不算頂尖,但如果走出厚姆島,在地方上絕對也算是一個不小的人物。
厚姆島強者雲集皮爾斯是知道的,能夠傍上豪斯家族,活得滋潤也是十分讓他滿意,但越是經歷了數十次的任務,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死裡逃生了幾次,他更加知道沒有價值的死亡是對自身生命的一種漠視,一種踐踏。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也就是趁着這個瞬間,他立馬使用了隱形衣,卻感覺到手臂驟然一痛。
張德帥一擊得手,狂退。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Lang費了。
跑,飛跑。不想得知結果,也不想去尋找聞琳——好吧,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要跟着聞琳去見聞鶴竹。
安撫蘇圓圓也只是爲了保全她的安全,而他,早已不對聞鶴竹有任何的信心。
處處都透露着詭異,上島的瞬間就已經存在異常,黃兆浩也好,聞鶴竹也好,還有那個突如其來聯繫自己的人,雖然沒有惡意,但是他討厭再次被擺佈的感覺,雖說那個用精神力聯繫自己的人可以找到自己,說明自己在他面前無影遁形,但暫時沒有受到傷害,張德帥覺得自己應該還有值得對方利用的價值,但他必須找到一個擺脫任何人的地方,然後才能夠從黑暗處徐徐圖謀,發現瞭解這個地方,瞭解整個厚姆島厲害的人物。
皮爾斯很痛,手臂下垂,他一下顯露了身影,痛苦地呻吟出來。
骨頭斷了,但表面卻沒有傷口,他突然想起了對方捅佐藤輝時候的那把匕首從數人之間穿插而過,也就是說,這一次張德帥並沒有再選擇讓自己毫髮未傷,而是趁着武器穿過自己,在自己的皮膚裡面顯露了一次。
很痛,感覺半個手都軟了下來。
皮爾斯趕緊打開一瓶修復液,顫抖着手灌入喉嚨喝了下去。
額頭冷汗涔涔,這個小子真他媽詭異!
又自口袋裡掏出一根小型的檢測棒,往受傷的地方一照。骨頭斷了,肌肉斷了,連筋脈都斷了。不過還好,因爲處理得當,又有皮膚相連,內裡並沒有發生分裂,癒合的好還是能夠完全恢復。
他已經失去了鬥志,對方的詭異如果想殺自己,早晚得死。如果自己選擇了用隱形衣逃離,除了每日的擔驚受怕,還會受到豪斯家族的懲罰,他寧可希望那個小子提前殺了自己。
不過意料之中的再次傷害並沒有出現,反而手臂發麻,一直蔓延到了胸口。
心臟跳動地異常快速,除了緊張的本能反應,還有……中毒!
想到這裡,皮爾斯快速打開一罐注射液,針頭往自己的心口打了下去,防止自己血流過快,結束生命。
人呢?
他左顧右盼,心中有些惶恐,對於死神的降臨,還有這麼多人,卻偏偏都凝重無聲地注視着他,這讓他更加感到壓抑與惶恐。
死鬥時刻不能獲救,只能自救。
希望不是什麼奪命的毒。
與此同時,在皮爾斯對生命充滿眷顧的時候,張德帥已經跑出了等候室,埋頭亂跑——他終於理解黃兆浩爲什麼表情那麼精彩地說“上了島,不要亂逛”了。
他媽的,厚姆島根本就是一羣瘋子存在的地方!
到處都是墓碑,在各種樣式風格的房子一旁,每一個房子旁邊的花壇就肯定有至少一座以上的墓碑!
毛骨悚然,所以只能選擇埋頭狂奔。
車輛在等候室外來來往往,張德帥也留意到了聞琳等人等在一輛黑色跑車上左顧右盼,但他沒有上去,看到一輛銀白色跑車停在一旁,直接橫穿十米左右的道路上了車,心中腹誹:安全了沒?守望者應該注重個人的吧?不是說成員都愛放縱自己,所以成員們要是玩個車震,那些高層應該沒理由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