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莎抿着脣,忍住眼淚,卻還是撅起嘴顫聲道:“我很優秀嗎?”
“優秀……”張德帥說完愣了愣,她不會爲了自己自暴自棄,變成何雨那樣的人吧?
想了想,馬上又補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配不上你……也不是,反正就是咱兩沒戲,我……”
“德帥,夏良越那邊通知說有魚上鉤。”身旁無聲無息地出現了胡敏的聲音,站在張德帥身後說道。
張德帥心中一喜,說道:“真的是左右開弓啊?他們的目的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你說會不會……”張德帥還想說會不會要連自己一起一網打盡,一看李麗莎倔強的抿着嘴,楚楚可人地凝視自己,頓時閉上嘴巴對自己的處境閉口不談,心裡一陣愧疚。
腦子裡還在思考怎麼解決眼前李麗莎帶來的麻煩,張德帥一看身後同樣跟夏澤靜他們一樣已經穿上黑色皮衣的胡敏,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轉過身去。
“頭還疼嗎?”張德帥真的要對認真執行任務的胡敏說聲感謝了,幸虧她沒心疼李麗莎而留給自己兩人獨處的空間,要不然現在哪裡有可能借題發揮,轉移李麗莎的注意力。
胡敏略顯豐腴的身軀被黑色皮衣緊緊包裹,胸前的豐滿圓潤極其雄偉,她的長髮柔順地一直耷拉到了翹臀下方的渾圓大腿,左邊眼角眉上兩三公分的額頭上有着一塊紗布包裹着傷口。
胡敏俏臉上一雙透徹人心的眼睛看了眼張德帥,又瞥了眼一聲不吭的李麗莎,聽着張德帥柔聲之中的關切,溫婉的臉上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張德帥對着她擠眉弄眼,就差沒打手勢求求這姑奶奶救救自己。雖然實際上張德帥跟胡敏在三個多月的相處中一直相見如賓,並沒有多少深入瞭解,可起碼也算是個熟人了,而且對自己跟李麗莎都知根知底,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疼。”胡敏輕笑着點點頭,輕聲說着,長長的頭髮像是絲綢一樣在後背滑動,閃閃發亮的髮絲上的光澤像是海Lang般從上端一直向下流淌。
張德帥看了眼李麗莎,見她居然無動於衷,忍不住頭疼。
“對了,我已經用幾十只安裝了納米攝像頭的蜘蛛把涼亭以及周圍全部監視起來了,要不要看看?”胡敏說道,隨後對着李麗莎笑了笑,繞過張德帥走到李麗莎身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什麼。
“真的?”李麗莎看着胡敏,一臉希冀地問道,見胡敏看着張德帥點頭,也瞥了眼張德帥,暗自羞赧地垂下了頭。
張德帥抽了抽嘴角,皺眉朝着胡敏使眼色。這女人算是什麼情況?不會幫倒忙來的吧?
胡敏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奉告,隨後遞過一個巴掌大的類似手機的儀器交給張德帥。
張德帥無奈地瞪了眼胡敏,暗自詛咒敷在胡敏額頭的修復液是贗品,看李麗莎安分的樣子也是有些好奇胡敏到底說了什麼,可目光卻瞬間被屏幕裡的畫面吸引住了。
屏幕裡有數十個畫面,每一個畫面都從不同角度觀察着涼亭,張德帥盯着屏幕仔細看了片刻,隨即眉頭一皺,自口袋裡掏出一隻耳麥帶上,快速地說道:“夏澤靜,你先等等,停在原地邊哭邊裝打電話……當然有事!胡敏的蜘蛛撒的太多了,我怕等一下那個科拉迪離開的時候會發現幾隻,大冬天的,蜘蛛網或許還正常,可要……呃,我知道她經驗比我豐富,可有備無患嘛。你等一下,隨機應變一會兒,我馬上幫你解決。”
也不等對方回答,張德帥打着哆嗦將耳麥塞進口袋裡,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姓夏的還真是個妖精啊,纔跟李麗莎見了一面就把語調學得惟妙惟肖,那柔柔弱弱還透着嗔意嬌氣的聲音,差點沒把張德帥的魂給勾了去。
“吶,德帥,水來了。”張德帥還要對胡敏說上幾句,王澤跟夏鼕鼕正巧一起趕了過來。
王澤當初聽了張德帥的建議,立刻就將學校門口的一家雜貨店盤了下來當做據點。雖說王澤的錢財差不多都被他老婆騙走了,可臨時拿出一點小錢租下一家小店還是沒問題的。張德帥也沒想到王澤居然這麼快的反應將自己的指令執行下去,但是一想這對於王澤這樣的人來說也就相當於一次小小的投資,心中在慢慢認可王澤的同時還是留了點心眼。
不過今天李爺爺還有母親讓自己牛刀小試的任務也已經讓王澤看到冰山一角了,張德帥也不怕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因爲比起夏良越這些人,王澤從始至終算是一個小角色,並沒有資格做他們的對手。
這一次任務的主要目的就是培養一下張德帥運籌帷幄的大局觀,更何況原本一開始張德帥叫他們來的目的就是因爲氣憤歐陽伊蘭屢次被人打擾,並且還打算迴歸神座來保全自己跟小鳳凰,從而想要教訓一番這些不速之客,所以李二牛跟徐英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張德帥。
眼下的主要任務成員分成兩邊,這一邊李二牛放心不下李麗莎,特意交代張德帥過來,而另一邊則是以賀陽跟夏良越爲首。
賀陽與夏良越那邊的任務是查清楚歐陽伊蘭到底成了誰的,或者是哪個國家的一些人目標,所以眼下歐陽伊蘭一個人正到處閒逛,沒想到剛剛在市區暴露蹤跡沒過多久,就發現了幾個不同組織的成員聯合起來對她進行監視。這些討厭的蒼蠅讓張德帥惱怒不已,原本想要立刻下達擊殺指令,賀陽卻提出守株待兔。
沒想到這樣一等,還真有了發現,那邊有人與在學校露面的幾個傭兵團的團長也有聯繫,這讓張德帥激動不已之下,知道事情可能一次性一勞永逸,又恰恰趕上錢博倫“勾引”李麗莎,所以才忍不住露了面,進行了一番拙劣的演技。
接過王澤遞過來的水,張德帥猛灌了幾口,原本噁心的感覺在心繫李麗莎的感受的時候就因爲分心消散了不少,現在更是感覺渾身涼冰冰的,頭腦清醒起來。
擡頭又用望遠鏡望了眼涼亭,看到兩個男人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打KISS的場面終於消失,那個小受男居然還殘忍的又把刀插進了原位躺在一邊,這讓張德帥咂舌不已,不得不讚嘆做傭兵的就算是個小受,也是狠人。
側了側腦袋,夏澤靜所扮演的李麗莎正手足無措地停在路中央啜泣,雙手拿着電話放在一邊,不斷小聲的點頭嗚咽,張德帥不由皺起了眉頭。
“蜘蛛……”
“你說呢?”張德帥纔剛剛出口,胡敏已經朝着他挑了挑眉。
胡敏雖然性格溫順,卻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張德帥這種蹩腳的指揮居然質疑自己對監控的佈置能力,這讓來自聖德里的小公主很是惱火。
要不是這一次撥雲見霧,發現張德帥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胡敏通過張德帥聯繫到徐英,私下完成了一個協議,胡敏聽到剛剛張德帥跟夏澤靜通話中對自己的質疑,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張德帥訕訕一笑,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言辭有些過分,更何況眼下那個大漢還潛伏在黑暗的常青樹樹叢之中,說明胡敏還是聽從了自己的安排——當然,可能胡敏沒有控制蜘蛛也能不讓大漢發現,可張德帥還是想當然的得這麼想不是?自欺欺人有時候是可以滿足自己的小小虛榮心的。
“麗莎,問你件事情。如果我傷害了範萌玉,你是不是會留下來照顧她?”張德帥想了想,突然問道。
“……”李麗莎搖搖頭,咬嘴薄脣委屈地說道:“她不會叫我留下來的……”
“怎麼?”張德帥一愣,“她跟你也鬧翻了?”
“她說她不想做我的影子,可我從來沒這麼認爲過……她不理我了,我,我……”長久的壓抑突然之間能夠傾訴出來,李麗莎一把撲進了張德帥的懷裡,腦袋埋進張德帥的胸口抽泣起來。
張德帥先是身子一僵,隨後沒忍住心裡的柔軟,心疼地環抱住李麗莎的後背,安慰道:“麗莎,沒事,她不理我們,我們還不要理她呢。沒事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在你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況下,我傷害了那個老師,你是會……”
“你不瞭解我嗎?”李麗莎擡起頭,齊劉海在傾斜了的帽檐裡若隱若現,煞是可愛,一雙大眼睛深邃無比,又透着幾分柔弱的性感。
“……”張德帥無言以對,心道自己還真是小心過頭,這問題的答案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想了想,感覺胸口被一對柔軟的小白兔頂得發慌,有些侷促地扶起李麗莎,眼神躲閃,“這就麻煩了,看樣子夏澤靜還得深入虎穴,可一個晚上留在那個小受身邊也不是辦法……”
目光掃過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胡敏與自己手裡的儀器的夏鼕鼕,張德帥立刻靈光一閃,朝夏鼕鼕道:“冬哥,麻煩你件事。”
“你說。”夏鼕鼕向前一步,英俊陽光的臉龐還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張德帥微羞地瞥了眼摟着自己腰部不肯離開的一雙纖手,想了想,掏出耳麥說道:“夏澤靜,我叫人去接應你,你就當他是你哥,叫夏鼕鼕,跟你本家。麗莎的個性較柔弱,你……好吧,你看過她的資料,是我白癡,我白癡……你別用那種口氣好不好?讓我先說完。”
夏澤靜很快進入狀態,一聽到有個“哥哥”要來,立刻側頭望向校門口,被手腕擋住的紅脣跟張德帥繼續較勁,嘴裡還不是發出幾聲輕細柔弱的哽咽聲。
“冬是冬天的冬。背景,混字輩,你親哥。他很快就到,你跟着他一起扶小受男回寢室,然後有他在,你也可以有說辭離開。對了,小心點,別讓我冬哥被人害了,他是普通人,你也注意對方催眠。”
“放心,嗚嗚……德帥,你還真是心疼你麗莎妹妹我啊。”夏澤靜大大咧咧地調侃着,邊抽泣便張望校門口,突然聳動了幾下肩膀,被藏在手腕後面的紅脣斜斜一勾,“不過這個形容詞用在你身上也不錯,小受男,你到現在……”
“拜託,咱兩不是熟人吧?你開玩笑等我們熟了再說。”張德帥扶額,只得咬牙切齒地說道。
“熟了?喲,生米煮成熟飯,你居然對我也有企圖!”
“……”張德帥還要開口,那邊立刻又道,“等一下!你幫我脫褲子,快,褲子忘記換了。”
“脫……”張德帥一下明白過來這個“我”是麗莎,可現在哪裡還有時間換褲子,只得翻着白眼道:“自來熟,我叫你哥幫你帶來,然後讓你先退回來,也好有個藉口。”
“那傻蛇動了!沒時間了,算了,老孃就當被狗插了!”
呲——張德帥聽着那頭的聲音,愣在當場。那女人不會這麼彪悍吧?自己把褲子撕了?她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