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醜瞎女身子一輕,沒有料到陸辰會問這個問題,淡然一笑,說道:“是,也不算是,我進入五象門的目的,有點不方便告訴你......蓮心師太,是我師父。”
蓮心師太居然是醜瞎女的師父?陸辰聞言,點了點頭,醜瞎女不說自己進入五象門的目的,必然有難言之隱,他也就不好再強問了。
“你走吧,我說過不會殺你的。”陸辰沉默片刻,對醜瞎女說道。
醜瞎女慘淡一笑,從地上站起來,摸索到自己的長劍,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醜瞎女肯定知道背後到底是誰要對付陸辰,但是陸辰不去追問也是有原因的。剛纔其實就是一場交易,醜瞎女用自己的身份背景,來交換陸辰的不殺之恩。
殺手是不可能向被刺殺者交代自己的信息的,但是醜瞎女卻這樣做了,原因就是她覺得欠陸辰一個人情,必須要用有價值的東西去交換。所以最後的醜瞎女,纔會走得那麼坦蕩,毫不猶豫。
她不告訴陸辰自己進入五象門的目的,卻說出了當年刺殺內閣大臣的蓮心師太,是她的師父。她不僅透漏自己的底細,還連自己的師父都搬出來了,陸辰還有什麼好勉強的?
就目前來講,醜瞎女身上並沒有具備價值較高的事物,除了背後的主使人。可如果出賣了背後的主使人,就意味着她要揹負更大的罪責了,甚至被幕後的那個黑手反過來追殺。
陸辰之所以不追問,原因就在這裡,它會給醜瞎女帶來殺身之禍。而且陸辰就算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又能怎樣,對方勢力那麼巨大,他能有什麼辦法,只有等到以後再慢慢清算。
醜瞎女已經走了,過了好久陸辰才走過去拔出倒插在泥土之中的月王刀,收入鈞天鈴,然後慢慢朝山下走去。
年關已至,到處張燈結綵的,熱鬧非凡。尤其是五象門山腳下的那些商鋪,家家戶戶都放起了鞭炮,“噼裡啪啦”爆個不停。
屋檐上紛紛掛起大紅燈籠,燈籠裡面點着蠟燭,透過紅色燈籠紙照射出來的光都是紅豔豔的,隔着老遠都能看見,寓意來年能夠紅紅火火。
小空山的洞府,也被老木裝點了一遍,裡裡外外打掃的一塵不染,非常乾淨舒爽。門口貼上了聯子,大廳之中還擺了供果,一派過年的喜氣充斥着整個五象門。
過年是全天下人的節氣,不僅僅是中原,包括玉山國,巨夷島,南方的瓦邦,西方的瀘湛、高昌等等小國,都把過年當成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氣。
送走醜瞎女,陸辰獨自回到洞府之中,剛剛坐定,卻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從洞府外面傳來,難道是醜瞎女去而復返嗎?
陸辰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他也沒有做其它的事情,只是獨坐??獨坐在油燈之下,手拿書卷,專心致志的品讀着,大不了水來土掩就是。
“陸辰兄在嗎?”不多時,一道男性聲音在洞府外面響起。
陸辰覺得耳熟,便放下書卷,走出洞府一看,來者居然是蔣傑,也算是他的朋友。
早些時候,陸辰曾經把小空山的住址告訴過蔣傑他們。眼下蔣傑能夠找到這裡,陸辰倒沒覺得奇怪。
“將兄,原來是你,找我何事?”陸辰見來者是蔣傑,便拱了拱手,出言問道。
“陸辰兄,果真是你,我還以爲走錯了呢!”
蔣傑說着,向前走了幾步,說道:“陸辰兄,我和陸仁賈、姜遊讜二位仁兄在山外面訂了一桌筵席,反正今天是過年,所以我們想請你一起去吃喝一下,圖個熱鬧。”
蔣傑一字一句,說出了此來的目的,是想請陸辰一起出去聚餐,吃喝一頓。
只聽蔣傑又說道:“我們兄弟仨在這裡也沒什麼朋友,本來計劃是想請你和竺蘭小姐一起去的,可剛纔我已經去找過竺蘭小姐了,她人不在洞府之中,不知去了哪裡,所以才又跑來找你,索性你還在,咱們走吧,一起去。”蔣傑非常熱情。
原來是蔣傑等三人趁着過年,在五象門山外的酒樓裡訂了筵席,想請陸辰和竺蘭公主一起湊熱鬧。
陸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就不去了,我早已辟穀好長一段時間,突然暴食葷腥,酒肉穿腸,怕是不好。”陸辰拒絕了蔣傑的邀請。
“嗯?路辰兄這是爲何?我們三兄弟置辦的筵席,又沒有讓你掏錢,還跟我客氣什麼?走走走,一起去。”蔣傑說着,就要上來拉陸辰的手臂。
陸辰再三推辭,阻止了蔣傑,說道:“將兄莫要拉我,我們是真的不想去,在下已經約了人。”
陸辰確實不怎麼想去,他說的酒肉穿腸都是藉口,還說自己約了人,其實只是想推脫掉邀請而已。
“什麼?陸辰兄已經約了人,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蔣傑一聽,信以爲真,從情理上來講,陸辰約了人,倒真的不太方便跟着他們一起出去喝酒。遇到這種情況,他就不怎麼好再強拉了。
“不錯,在下已經有約在身,我怕跟你到外面吃喝去了,等下那人前來找不到我,那就不好了。”陸辰扯了個謊,自圓其說,把假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蔣傑一聽,搖了搖頭,覺得有理,於是面露遺憾,說道:“真是可惜,路辰兄去不了,那我就幫你轉達意思給陸仁賈和姜遊讜,我先走了。”
蔣傑說完,轉身急急忙忙的走了,沿着小路朝山下而去。
“將兄慢走。”陸辰對着匆忙離開的蔣傑叮囑一句,隨即轉身準備回洞府。
誰知剛剛走了幾步,陸辰猛然頓住,耳朵動了動,轉頭盯着附近的一簇草叢。
草叢“刷刷刷”動了幾下,一道少女身影跳了出來,來者倒真讓陸辰吃了一驚,不是別人,正是竺蘭公主。
竺蘭公主是孤身一人前來,她身邊的那個塗遊冬,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
“公主,怎麼是你?”陸辰略微驚訝,隨即明白過來。
難怪蔣傑去竺蘭公主的洞府找不到人,原來她早就跑出來了,繞來繞去居然是朝陸辰的洞府而來。
“陸辰,我找你有事。”竺蘭公主嘻嘻一笑,徑直來到陸辰面前。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合,她早已和陸辰熟絡起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生疏感了。
“我們進去說吧,外面天冷。”陸辰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竺蘭公主迎到洞府之中。
陸辰因爲想推脫蔣傑的邀請,所以才說自己約了人,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前來。這一晚倒還真是不平凡,短短時間就來了三撥人。
“這裡就是你的洞府?”陸辰領着竺蘭公主進入石室,竺蘭公主不斷地擡頭四處打量,東張西望,似乎對陸辰的居所很感興趣。
尤其是她看到石室之中到處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誤以爲是陸辰自己整理的,心中不免生出幾分讚許之意,連連點頭。
陸辰邀請竺蘭公主坐到桌案旁邊,說道:“公主深夜前來,應該不只是爲了參觀我的臥室吧?”
陸辰向竺蘭公主問了一句,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前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竺蘭公主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來找你,是關於前朝國庫的那件事情。”
竺蘭公主冷不丁地說了出來,卻讓陸辰有些驚訝,和前朝國庫有關,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
“你應該也收到過消息吧?孫子昭的情報比我還要靈通得多。”竺蘭公主問道。
陸辰點點頭,說道:“是,收到過一次,不過已經有幾個月了。”
距離孫子昭上次傳信過來,的確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的信上也只是說有些眉目,具體並沒有透漏,讓陸辰多多關注。
竺蘭公主神秘一笑,說道:“哼,我這次搞到了最新最詳細的情報,可比孫子昭要先進咯。”
“什麼情報?你就直說了吧,何必裝神弄鬼的?先說你是怎麼搞到的?”陸辰再次震驚了一把,竺蘭公主居然能搞到比孫子昭還要全面的情報。
竺蘭公主瞪了陸辰一眼,粉嘴一撇,說道:“哼,我就不告訴你,但是爲了利益,我把關於那批金銀財寶的消息告訴你就是了。”
“你......”陸辰神情一窒,被竺蘭公主搞得說不出話來。
“那批金銀財寶最後落到誰的手上,以及它的去處,現在身在何方,我全都知道了。”竺蘭公主說道。
陸辰乾脆不說話,靜靜地坐在桌案旁邊,兩隻眼睛望着竺蘭公主。人熟了就是這樣,愛開玩笑賣關子,如果是陌生人,興許就不會這樣捉弄人了。
“草原人背信棄義,先入帝京,前朝國庫的確是他們掠奪了。之後,這些人安全返回到草原,但因爲懼怕柔然人的報復,所以便攜帶着財寶深入大漠逃亡,一直走了七八個月。後來,在沙漠裡迷了路,糧食和水源短缺,運送財寶的人相繼死亡,才使得這一批財寶沒有流入民間,也再沒有人知道它們的消息了。”
草原人和柔然人本來是盟軍,但他們卻揹着柔然人在後面捅刀子,直接掠奪走了大漢王朝的國庫。他們知道柔然人開國之後,會需要錢用,早晚也要遷怒他們,所以便攜帶者金銀財寶跑得遠遠地,想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