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一個驚天消息在修仙界傳開了,仙盟百人除魔隊伍在黑木塋全軍覆沒,包括五名元嬰期長老,而罪魁禍首居然是隱匿近千年的棺仙。
之後,又有詳細的小道消息傳出,說是棺仙已經重塑肉身,恢復修爲,離開黑木塋後,並未回棺谷,而是在聖州尋地繼續隱匿,意圖不軌。
這些消息一出,正道修仙界一些中小門派頓時驚慌失措,人人自危,許多門派加固了護山大陣,閉門鎖山,彷彿要應對滅頂之災一般。
兩個月後,仙盟廣發召集帖,稱因近來修仙界多有動盪,百年一次的天都排名會再度提前半年舉行。
這消息無形中等於確認棺仙出世的傳言屬實,正道各派立刻積極響應,都盼着在天都排名會上,仙盟能快些採取措施,剿滅棺仙,解除如今各派的緊張局面。
而陸爲得知此事後,卻極爲鬱悶。
原本他想趁風仙宗那些強者都去參加天都排名會時營救父親和師傅,如今局勢突變,恐怕風仙宗必會減少參加排名會的人數,至少會留幾個高手駐守門派。
如此一來,對陸爲的營救計劃實在不利,再加上時間又緊,只剩不到兩個月,得趕緊想個新的應對措施纔是。
思來想去,陸爲一時沒想到什麼好主意,便決定重返白雲城,先探探風仙宗近況,再想下一步對策。
於是他想了個由頭,向陳寒楓告了假,又去和魏逍遙道別後,這才乘傳送陣到了白雲城。
如今他有百陣閣腰牌,明面上也算仙盟轄下人員,所以傳送時不再受到太多阻力,只要表明身份便立刻放行,倒便利了不少。
趕到白雲城城西,剛進了租下的小院,陸爲突然感覺到一股培元修士纔有的靈力波動,心中禁不住一揪“難道金銀寶出事了?”
想着,他忙放出神識探查,片刻之後,才舒了口氣,臉上涌起喜色。
“這小子這麼快培元了!倒比想象中快了不少!”陸爲暗自念道,當初剛去百陣閣時,他曾抽空回來看過金銀寶,給了他許多仙財丹藥,甚至還有幾顆寒蟾大潮時攢下的乾坤妖元,並囑咐金銀寶在此好生修煉,等他回來。
陸爲這麼做除了是替金銀寶着想,同時也爲了給自己添個得力幫手,畢竟就算自己到時候營救成功,帶着父親和餘大頭兩人逃跑也極不方便,多個人接應之人,便多一分機會。
而金銀寶顯然沒讓他失望,幾個月時間,便突破化氣九層,成功培元了。
“大哥!你可回來了,急死人了!”金銀寶見陸爲回來,忙急匆匆竄了出來,一臉焦急之色。
陸爲眉頭一鎖,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前天我在城中見到錢師兄了,不過,他被萬家抓走了!”金銀寶有些毛躁的說着,忍不住拿手撓着蓬鬆亂髮,好似在從鳥窩中掏鳥蛋般。
“錢淮?”陸爲神色一動,忙詢問道:“哪個萬家?他們爲何抓錢淮?”
“就是烈風莊萬家,我聽說錢師兄在弟子下院時得罪了一個叫萬宇的萬家小輩,結果在做採集任務時,那小子了找了幾個下院弟子,誣陷錢師兄,說錢師兄在採集時搶奪同門靈草,因此錢師兄被風仙宗驅逐出門派”
金銀寶說着,氣的直攥拳頭,頓了一下,又怒衝衝的咬牙道:“結果到了白雲城,錢師兄想做點生意餬口,卻還是沒逃過萬家的報復!”
“烈風莊萬家……”陸爲面色不變,但眼中卻涌起一股冷意。
這烈風莊萬家他多少知道一點,是白雲城西南不遠處的一個修仙家族,以煉器爲主業,風仙宗的童子小劍和一些簡單的制式法寶便是這萬家所貢獻,也算是依附風仙宗的修仙家族之一。
陸爲當年在弟子下院時,萬家只有家主萬永鶴是凝丹初期,除此之外再無強者,如今雖過了七八年,但想來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好,你在這等着,我去會會那萬永鶴!”陸爲淡然說道,扭頭便要出院子。
金銀寶忙追上來,一臉擔憂道:“大哥,萬家依附風仙宗,可不能貿然行事!”
陸爲嘴角一彎,心想金銀寶倒長進了不少,遇事知道謹慎思量了。
不過,他這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以陸爲心性,斷不至於上門不分青紅皁白的開打,應對之策他早已想好,於是輕笑道:“放心吧,能不動手最好,若真是動手,我也不會留給他們通知風仙宗的機會!”
說完,陸爲快步出了院子,在城中隨便一轉悠,買了套老者衣袍換上,出了城後,運起幻容術,飛快變換了一副老者模樣,御劍往烈風莊馳去。
不久之後,陸爲大大方方的到了烈風莊宅門前,一個門房夥計忙上前詢問。
“老夫錢萬貫,特來拜訪貴莊莊主萬永鶴!”陸爲故意放慢語氣,以丹田提氣發聲,聽起來倒也像個老者。
那夥計原本還一副眼高於頂的架勢,一聽陸爲說辭,再看看他深不可測的修爲,頓時收斂起囂張之色,客氣應付幾句,便趕緊到內堂稟報。
陸爲耐心等了片刻,很快那夥計便快步跑出,一臉尷尬的說道:“這位前輩,實在抱歉,我家家主正在閉關,還請過上十天半月再來吧!”
陸爲撇嘴一笑,心中卻涌起股怒火,心道這萬家還真是不識擡舉,莫不是非要逼自己用狠手段?
沉吟一瞬,陸爲又強壓下怒火,輕笑道:“無妨,帶我見見你家小主人萬宇也行!”
說着,陸爲大步往宅門內走去。
“哎……見我家小主,也得等我通傳一下!”那夥計一臉慍色,忙上前攔住陸爲。
“哦?我與你家家主同輩,見你家小主還得通傳?我看是你腦子該通通了吧!”陸爲冷聲說着,手指突然彈動,一點靈力猛然竄入這夥計頭竅之中,瞬間便將其靈竅禁住。
“前輩莫要動怒,有話好說!”夥計神色一緊,忙求饒道。
“再說一句廢話,我立刻碎你靈竅,帶路吧!”陸爲冷聲說着,靈力一運,如只大手般猛然推向夥計後背,“呼”的一聲將其擊入院中,接着大步走了進去。
那夥計屁都不敢再放一個,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乖乖在前面帶路。
穿堂過院,很快陸爲便隨他到了後院一塊空地上。
這空地一看便是刻意留出,有兩三個院子大小,期間立了許多木樁,佈置的像是世俗界的演武場,此時正有七八個十二三歲的小童子在其間練習御劍。
而在空地的東首位置,立了根兩人合抱的粗大木樁,其上綁了個渾身血淋淋的男子,看那病怏怏的削瘦模樣,正是錢淮,而在木樁旁邊,正立着三名青年,各自手持皮鞭,發出陣陣邪笑。
“找死!”陸爲看了看錢淮的傷勢,再看旁邊衆人的神情,一股殺意在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