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宮之中,血跡無聲的從腹部處滴落留下來,那把冰涼的匕首就此穿插在他的小腹處,那種麻木的感覺如同是一種毒藥一般,致使得龍飛在這一刻竟然是慌亂了起來。
沒有疼痛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讓人心慌。
他在這一刻看着楚雲霓要離開驛宮的身影,心中頓時一狠,竟然是將那把小刀給抽了出來,朝着楚雲霓而去,“楚雲霓,今天要是不給我解藥,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楚雲霓聞聲轉過身來,正好看到龍飛將那把小刀朝着自己刺了過來。
她將身子一偏頗,卻是見龍飛手腳利落,反將手中的短匕給迂迴一倒,朝着楚雲霓的匕首上刺了下去,楚雲霓手臂一吃痛。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則是已經見到龍飛手上的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威脅着道:“楚雲霓,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了你,不過是一個女人,本皇子不要也罷,但是,比起小命,我更寧願在我死之前,先結束了你的!”
帶着狠戾,此刻龍飛臉上的神情陰狠非常,威脅着楚雲霓的時候,則是帶着莫名殺意。
楚雲霓瞥了一眼龍飛,她知道龍飛這話不止是在威脅自己,這個男人平時看上去色急攻心,但是,真正遇到大事的話,楚雲霓絕對相信,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龍飛,你可知道風琊是怎麼死的?”楚雲霓將眼神一垂,放在了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匕首上,“他在死的時候,也如同是行屍走肉的一般,燒成了灰燼他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的眼神中也有狠戾和凜冽,在這一刻和龍飛對峙。
“既然風琊都能夠行屍走肉的活着,本皇子就一定能找到解藥的……”他不介意當一陣子的行屍走肉,在生死麪前,他就不相信這個女子有多大的膽子。
楚雲霓聞言,卻是諷刺的笑了起來,“那是因爲風琊會煉製蠱毒,可我不會呀,他能夠用蠱毒支配着自己的心,繼續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可是你不行呀,只要你全身的血肉都死了,你也別想再活着了。”
龍飛聞言,雙眉之間卻是擰得更深了。
風琊在九域山中的死,龍飛雖然沒有在現場,可是,他也知道絕對不會有那麼簡單的。
就在龍飛怔凝的時候,楚雲霓卻是飛揚起一腳,將龍飛一踹而去,沒有了任何知覺的龍飛,但只忌憚的擡眸,冷冷的盯着楚雲霓。
彷彿一頭野獸,隨時要撲上去將楚雲霓撕裂。
“你如果想要到時候得到解藥的話,咱們就好好合作,當好一個盟友。”楚雲霓冷冽的說道,“我只想要條後路。”
她可不想到時候從胥國救出雲昭之後,又再度陷入胥國的掌控之中,只要確定了自己和雲昭的安全之後,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面對楚雲霓此刻的凜冽,龍飛即便心裡不忿,卻還是得吞忍了下來,他總不想真的當一個活死人,最後就這麼難堪的死去吧!
“只有這麼一個條件?”龍飛問道:“你會解這毒?”
“只有這一個條件。”楚雲霓信誓旦旦的說道,隨後,眼神堅定的望着龍飛,“到時候,我自然會幫你解毒,現在,你也只能這樣。”
龍飛此刻,不想妥協也不行。
楚雲霓隨即,轉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天色依舊沉寂,楚雲霓在往着外面的駿馬走去,夜風依舊冷,但是,楚雲霓的心也是更冷。
她回首看着驛宮的宮殿,眼中卻是不自信的,“姨娘,鬼參之毒,到底該怎麼解,我想你也未必知道吧?”
低低的垂下頭,心中此刻卻是不自覺的想起了獨孤翊宸。
他是楚雲霓唯一一個見到中路鬼參之毒,還能活下來的人,可是,他是用寒毒來解的,解了鬼參,卻又中寒毒,這樣的死循環,難道才真的是鬼參的解毒之法嗎?
沒去想太多,楚雲霓今晚解決了龍飛這一邊的隱患,到時候能不能解了再說,最起碼,現在的龍飛不敢再妄動。
找這樣一種天下無人能解額毒給他,或許就只有這麼一種好處了吧!他也休想再去找其他人找解藥。
策馬奔騰,依舊是朝着那座靖宮而去。
————
此刻的靖宮內,潛龍殿中始承歡。
靖帝趴伏在伊人的身上,那吻係數落在她的身上,帶着陣陣的戰慄,看着靖帝起身,一件一件的卸下了自己的衣裳。
伊人心中始終有不甘,就在看到靖帝將全身的衣裳卸下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手朝着頭上伸了過去。
這一根銀針,只要朝着自己心房膻中的穴道刺下去,就能讓自己病犯……
可是,龍飛雖然已經借到兵,但是還沒出靖國國界,自己要怎麼辦?
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被剝下,那如玉半的體態,就這麼橫陳在靖帝的面前,如同回到了當年,靖帝在這一刻卻再也難以按捺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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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在這一刻,外面的通報聲頓時急如洪猛,太監也顧不得什麼,推開潛龍殿的門,朝着內殿而來,只站在殿門口外面稟報,“皇上,不好了,天牢起大火,連承趾宮都遭到了牽連……”
承趾宮,孟贏所住的地方。
靖帝忽然全身一顫,神情頓時慌了起來,也顧不上此刻赤|裸着身軀躺在牀上,等待自己臨幸的女子。
驀然竄下了龍牀,隨便的抓了一件衣裳,便是朝着潛龍殿外面奔跑而去,可見對孟贏的重視程度,就連此刻躺在牀上的伊人,也無暇再顧及了。
頓時,空蕩蕩的潛龍殿,殿門還沒關,依稀有寒風吹透了進來,伊人一身赤白的模樣,只感覺到一陣陣的戰慄。
但是,她的心中卻是在不斷的打鼓,就連此刻她躺在牀上,都能夠聽得到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手掌心內,剛剛從頭上拔下來的那一根銀針,此刻正被她緊緊的握在手中,剛纔……剛纔如果太監再晚來通報一聲的話,她真的想就這麼刺下去。
這個身子,雖然配不上孟贏,但是……她也不想再將她交給任何人。
一滴淚,不住的朝着眼角流了下去,此刻心中有僥倖的竊喜,卻也有無限的悲涼。
她起身來,緩緩的將這一身衣裳給穿了上去,隨後踏出這空蕩蕩的潛龍殿,她起身朝着外面的風雪走了出去,孤身一人。
一條宮道,一襲紅衣,一夜風雪……
另一邊的承趾宮中,當靖帝趕到的時候,心中也是有憤怒的。
當看到孟贏沒有受到傷害的時候,他的心才放鬆了下來。
靖帝看着這一帶的宮殿,一路從天牢被蔓延着,到了承趾宮的時候,他也有些震驚,“這個楚雲霓,嘴上說不肯對太子下手,轉眼之間,就火燒天牢,哼……”
聽到了靖帝的冷哼聲,原本但只站在承趾宮外看着滿天的大火竄燒起來的孟贏,卻也忍不住錯愕的回首,“您是說,這場火……是雲霓放的?”
靖帝聞言,斜覷了孟贏一眼,“朕已經擬定了日子,讓你回皇室中來了,既然回來了,太子也該讓位了,朕知道你心儀楚雲霓,既然如此,她只有做出表示,朕才能留她。”
“什麼?”孟贏吃驚了,他沒想到靖帝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竟然是要楚雲霓去對獨孤翊宸下手。“太后剛死,她和太子現在勢同水火,已經是最好的表示了,您何必再讓她的手上沾上鮮血呢?”
楚雲霓和太子之間的關係,孟贏是知道的,現在想要得到楚雲霓,就只剩下時間了,可是,如果讓楚雲霓再自己動手的話,無異於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皇帝大可以,自己殺了太子的。
“朕還想拿到陰兵令,肯定在他們兩人之間,其中一人身上。”靖帝肯定的說道,要楚雲霓去殺太子,也是爲了排除嫌疑。
孟贏聞言,卻是搖着頭,“完全不必如此的。”說罷,孟贏竟是出乎了皇帝的意料之外,轉身就是朝着清池宮的方向跑了過去。
留下靖帝一個人錯愕的在當場。
承趾宮的大火,依舊還在持續,只是讓人不明白的是,如此雪夜,要蔓延下一場大火談何容易,如果不是有心人所爲的話,怎麼可能一路蔓延到承趾宮過來呢?
在孟贏走後,卻有侍衛前來稟報,“啓稟皇上,天牢大火中的死傷人數已經清點出來了,除了太子牢中空空如也,其他的無一生還。”
“太子不在牢中?”靖帝這下卻是詫異了起來,滿是不可置信。
“楚雲霓這次,又在搞什麼鬼?”靖帝滿是懷疑。
太后之死,兩個人的確是勢如水火了,這一次靖帝給楚雲霓機會,也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現在侍衛卻傳報過來,太子不在天牢中。
“傳令下去,着力搜查太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靖帝下令。
“是。”侍衛領命。
轉過身去,這承趾宮中的大火依舊還在燃燒,如此猛烈的大火,得以讓這後宮之中不少人死於其中,可是,偏偏最該死的人,此刻卻不知道在哪裡。
這點,讓靖帝的心中隱約的不安了起來。
應該說,自從太后死後,獨孤翊宸只要不死,靖帝的心……就不曾安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