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高卷塵沙,帶着嗚咽,時而悽泣,時而悲鳴,晃盪在這片寬廣的天地中,掩蓋去了大石頭下方輕聲細語的話。
微微側首,藉助着火光攢動的晃動身影,瓏女卻是陷入了沉默當中,火堆前她的容顏被火光襯得有些紅暈,略微偷偷的看了一眼上官景銘,心中卻是忐忑。
那天,兩人赤|身裸|體的相對,於今日想起來,誰說痛得透徹,卻始終烙印在心上,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猶豫。
“靖帝……靖帝都已經,下旨賜婚了。”瓏女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只能這麼說,看着瑾妃,“姐姐,回疆蠱之後,就沒這麼多煩惱了。”
“靖帝!”瑾妃在聽到之後,卻是嘲諷的一笑,“用上官家的兒子來疆蠱當人質,靖帝這算盤打得也真好。”瑾妃的眼神之中卻是有止不住的肅殺。
“這些年在靖宮中,我和上官家的人勢不兩立,上官家的人不難看出野心勃勃,這小子去到疆蠱,未必是件好事。”瑾妃身居內宮,但是靖帝當初有多寵愛,對於朝堂上的很多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我,”瓏女有些難以啓齒,低低的將頭垂了下去,沉吟着,許久之後,才道:“我已經失身於他……”
這一句話,讓瑾妃也沉默了下來,無奈啐了一句,“真是麻煩。”說罷,便將這水壺中的水仰頭一喝,吶吶不再言語。
風聲依舊嗚咽着,將兩姐妹的話語飄散向遠處,上官景銘在一旁的火堆上不知道煮着什麼,安心的等着。
他將今天上官景軒交給自己的袋子拿出來,封得嚴實,打開一看,卻是讓上官景銘不禁蹙眉,“花瓣?”他從袋子裡面拿出這一片片紫色的花瓣,像是很大的花瓣一片片碾壓切碎的模樣。
帶着一陣陣的惡臭,似乎被制過的樣子,這些花瓣的味道已經淡了許多。
端倪了袋子中的這些花瓣許久,上官景銘頓時整個人一顫,認出了這花瓣,“魔鬼……之花,父親他,這是什麼意思?”
一邊說着,架在前面火上的鍋卻開了,上官景銘看着這鍋內的食物冒騰着熱氣,這是打仗的時候,軍旅中常用的食物,他和上官景軒常年身處邊關,比這還惡劣環境都待過。
看着這冒騰的熱氣,上官景銘是個極其聰慧的人,父親的用意,他豁然開朗。
“瑾妃,絕不能活着到疆蠱,否則,我就沒活路了。”上官景銘在心中默唸着,一旁,悄悄的將這袋子中的花瓣攥在手上。
大石頭的另一邊,上官景銘將那食物端了過去,各自分明,分給瓏女,另外給瑾妃的,卻是親手端了過去。
“小子有這麼好心?”瑾妃冷冷的哼,垂眸看着上官景軒親手遞過來的食物,有些不屑,“不會在裡面下毒吧?”
聞言,上官景銘不動聲色,也是低低的瞥了一眼手中的食物,隨後卻是將手一縮。
誰知道,他這一縮,瑾妃卻是更加利落的將那食物端了過去,“諒你小子也不敢。”
上官景銘至始至終,都只是沉默着,靜靜的看着瑾妃,將那碗湊近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