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南現在基本上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自己弄巧反拙之下,眼見這一場夢幻的世界變得更加堅固,原本就沒有什麼好辦法的他,這時候也只能夠見步行步了。
這對他來說是最糟糕的狀況,還好這只是之一。
在這個乙女向世界並不是沒有任何解決的方法的。
考慮到現在是一個“故事”的情節之中,有了他這一個會讓故事急劇加速的反派存在,說不定可以利用自己的這種身份地位來急速完成這一次的故事。
說起來,要不是因爲知道了這裡是一個BL性質的故事,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急,最後導致了陰差陽錯之下的烏龍狀況。
不過亡羊補牢未爲晚也——應該說他希望是如此,所以無論怎樣他都會去嘗試的。
最起碼在嘗試過一切的可能性之前,他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反正他已經瞭解到自己還有強行離開這一場幻境的力量,而且因爲幻境的加固,不會因此影響到自己的朋友的身體,他亂來一點應該也沒有問題。
擁有能夠不需要考慮太多的緊急脫離方法,在這方面來說他還是“安全的”。
最少不用擔心自己的前面和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爲了去進一步的加速劇情,他現在纔會出現在朋友的面前,並且說要幫助對方儘快結加一個伴侶。
說實在的,他在說這種說話的時候可是忍耐着滿滿的吐槽,以及控制住自己的手纔沒有一巴掌他往自己朋友的臉上。
他真的很不想管這一次的故事,但卻又無法不管,始終他怎麼樣都放不下自己的朋友。
所以現在他明明知道自己有辦法脫身,在這之後也可以想辦法不受到對方製造出來的幻境影響,他也依然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他纔不去管自己的朋友的取向是什麼,只不過無論如何,故事會怎麼發展下去,首先他都想要讓自己的朋友在病牀上甦醒過來。
這一點是他現在唯一的目的了。
無論之後會變成怎麼樣,也放到之後才說。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在某方面來說更加的讓他感到煩惱。
雖然他說要爲自己的朋友在這個幻境之中“締結良緣”,但是具體要怎麼做,他基本事什麼都不知道,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根據乙女向世界故事的尿性,白羽絕對不可能跟自己製造出來的幻境之中的人物相戀的,這樣跟自戀沒有分別,而且就算真的能夠這麼做,那大概也會變成一條Bad—ending路線。
跟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幻想談戀愛,那簡直是自尋死路,是絕對沒有未來的。
這一點是必需要避免開去的。
不過如此一來,就必須要有另一名“犧牲者”出現在才行了。
陳朝南自然不會這麼擁有偉大的精神,讓自己變成犧牲者,他現在能夠想到的,就是等待不久之後應該會出現在這個幻境的“新人物”,然後隨便找一個來儘快跟白羽成爲情侶。
當然了,如無意外這兩者應該都是同一個性別的。
只是這一點就不要想太多,那真的會讓人頭痛欲裂的。
“所以會出現嗎……被這傢伙的力量強行牽扯進來的無辜犧牲者……”
陳朝南一路以來雖然看到白羽跟某些傳說之中的型男帥哥有個各種各樣的“交流”,不過那些人他基本都可以肯定屬於這個幻境的幻象之一,爲了避免自己的朋友掉落火坑,他自然不會去讓朋友“攻略”他們了。
因爲如果跟虛假的幻影相戀,這麼一個幻象可能就更加難以消失,而且就算幸運地讓他甦醒過來,絕對也會產生一些不良的影響的。
無論這個小子清醒過來之後記不記得,有可能的壞事情還是需要避免開去。
陳朝南忍不住嘆息,他現在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來到這種地步。
簡直就像是一個“龜公”一樣。
說得好聽叫做牽紅線的月老,什麼愛情的邱比特,但是一想到這裡就只有一個性別,還是讓人極爲深感疲累。
陳朝南這個時候已經勉強地說服了白羽,讓對方相信自己是來幫助他的。
他表演了幾項超能力,而且確保過就只白羽看得見自己,所以在將信將疑之下,白羽漸漸的接受了這一種胡謅的“臨時設定”。
陳朝南可是知道這小子最初還以爲自己是什麼兇猛的惡鬼,畢竟他的動作真的相當粗暴,花費了好多功夫才說服了對方。
“要講緊了啊……就算這個幻境的時間流速比現實快得多,但終究時間有限……可是這樣下來,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陳朝南知道自己在現實之中使用的超能力效果不會這麼快消失,所以在加護病房之中應該沒有人發現到他的身影,只是如果一直留在這場幻境裡,早晚超能力的效果都會漸漸消失的。
他要在這之前解決好一切,要不然就是迫於無奈的離開這裡。
只是,他已經沒有信心下一次自己能不能夠入侵這個更加穩固的幻象世界了。
也許由於自己的欽定反派的身份關係,他應該能夠自由地接觸這一場故事的,可是他真的離開這裡之後,他知道自己下一次很難拿出決心,再一次進入這麼一場讓人難以接受的環境設定裡。
畢竟只有男人的世界,真的讓人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雙重反感。
哪怕知道這裡只是一場荒誕的幻影,受不了的話還是會受不了的。
陳朝南如果不是一直說服自己要幫助昏迷不醒的朋友,他早就忍不住急急離開這裡,回到安全的正常世界裡了。
“早知道就不要多手了……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啊……”
說了這麼多,想了這麼久,陳朝南也找不出一個比較好的解決方法。
也許一直等待下去,就會自然的出現另一個不小心進入了這場幻境的受害者,可是等到那個時候,絕對發生一些不好的變化的。
他可以肯定下一次出現的現實人物,絕對不只會有一位。
到時候會變成怎麼樣的羣魔亂舞,又或者故事會不會直接變成了黏黏答答的禁止程度,那就絕對很難說了。
陳朝南剛纔已經見識到自己的朋友的幻想和妄想到底有多麼的強烈了。
就算對方是不自覺的,是力量的失控之下才會製造出這麼一場幻象,現在發生的故事應該都有幾分對方的潛意識存在的。
剛剛自己的這位音樂天才朋友,跟那些娘炮級帥哥“交流”的時候,可是裡裡外外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暗示,就差沒有真的“動手”又或者是“動口”。
最要命的還不只有一個,意思這個小子基附近每個娘炮都有一段頗爲深刻的“互動”,所以就算陳朝南的抵抗性有多強,也在好幾次之後完全被消磨殆盡,忍不住解除超能力現身,想要儘快以最直接的方法完結這一場故事。
可惜他的這種所作所爲,雖然在某個程度上的確加速了故事,但是同樣的也讓這一場故事的長度變長了。
這個夢中的環境變得更加的鞏固,那麼在現實中沉睡着的白羽,也就更難以清醒過來了。
不過,陳朝南對於自己的失手反而沒有什麼自責的感覺,因爲他的主要情緒都集中於目睹了太過讓人接受不了的情景的煩躁感之中。
“這該不會也是乙女向世界法則的影響吧……”
陳朝南就算明白這一點,而且是不是的告訴自己這一點,卻也很難改變一些衝動的行爲。
也許這也有乙女向世界法則的影響在內也說不定。
“總之現在……”
陳朝南無奈地搖搖頭。
“也只有繼續等下去了嗎?”
*
陳朝南沒有等太久。
這個幻境世界仍然日光高照,就在他跟白羽接觸之後的體感時間一個小時後左右,他就發現了另一個來自現實中的人物了。
陳朝南不是從對方的動作和反應之中看出來的,因爲受到了這場幻境影響的那人,現在大概也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以爲自己是這麼一個虛構的西方奇幻世界裡的原居民。
會發現對方真正身份,其實就只是一種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感覺。
陳朝南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總之他就是知道對方不是幻像中人。
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是一個娘炮就是了。
“白羽這小子……快都成爲了劇情觸發器了……”
陳朝南一直跟在朋友的身邊,表示讓他依照日常的生活作息來活動,然後在暗地裡會幫忙對方,這個時候會發現到另一個現實中人,其實也可以算是理所當然的一種發展。
只不過,這樣的偶然事件,發生在眼前讓人不忍看下去的劇情,也只能夠說是強行得不能再強行的情節了。
陳朝南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想去多加理會面前發生着的“情節”。
如果是一男一女表演起來,還能夠說一聲這很“出包”,不過如果是相同性別的兩個男人,這麼一種簡直就是有意爲之的天然“梨鬥摔”,就只會讓正常人眼角抽搐青筋暴露。
雖然說好了要趁機會讓對方跟某些人感情發生進展,但是陳朝南終於都發現到自己面臨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說伸出援手幫忙了,他根本就不忍直視。
應該說,如果能夠動手打人,張嘴吐槽,他早就雙管齊下這麼做了。
所以,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跟另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以複雜得完全不像偶然的意外的衣衫纏繞在地上,陳朝南是一個正人君子般目不斜視,完全沒有看向這兩個人的方向。
如果真的看一眼,他大概會需要急速洗眼。
如果一直看着,他早上吃的早餐應該會全部吐出來。
眼前這一幅畫面實在太美,他不敢看。
“我的天啊……”
陳朝南終於在這個時候清楚了,他自己不再想像之中那麼的“堅強”。
然後,他忍不住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嘆息。
“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纔好啊……”
*
陳朝南真心想要走了,真的想要儘快脫離這一場荒誕的幻境。
至親身接觸了朋友的兩個小時多,跟隨在朋友身後的他,一口氣看到了另外好幾位來自現實之中的人物。
而這些全部都是娘炮級的帥哥,雖然他人在現實之中一個都不認識就是了。
有關這方面或許還是一件好事,要是看見兩個認識的朋友,而且還是同性的“攪在”一起,他真的會想要立刻遠離這裡的。
如果要形容這一路以來發生的各種劇情,那麼只能夠說一句“意外連連”了。
白羽這一個會走路的劇情發生器,去到哪都能夠跟那些帥哥(娘炮)發生身體上的意外觸碰,各種各樣“誘惑”的姿態也很自然地擺了出來。
而且在這之後,白羽跟對方很自然就結識了起來,彷佛剛剛發生過的身體觸碰的意外沒有什麼大不了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故事的第一天的不斷偶遇嗎……”
陳朝南儘量心平氣和的以客觀的立場看待眼前的故事。
雖然他真心做不到就是了。
“現在已經出場了四個大男人,數目上也應該到此爲止了吧……”
他現在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彷佛真的要變成了故事裡面負責提供情報和輔助的方便角色一樣。
他這段時間裡面沒有真的插手過朋友的任何情節,不過如果故事繼續發展下去,他應該會逃不開這麼一種身份的。
大概一直這麼走下去,他應該會在某些時候伸出援手,讓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攻略”對象走得更快更遠。
雖然他完全不想這麼做就是了。
陳朝南眼看着天色漸漸變得昏暗,在遇上了第六個現實人物之後,黃昏也已經來到了,而在眼前一路上不斷髮生“奇遇”的朋友,也終於要回家了。
“看起來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呢……這應該就是這一次故事的所有登場人物了吧……”
陳朝南漸漸的適應了這一次故事的步調了,也明白了自己這位朋友在這一場幻境之中的“屬性”是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幸運色狼了嗎……”
如果沒有了某一種要命的東西,他是不會怎麼介意幫助自己的朋友的。
但是正因爲每一個對像都多出了不必要的東西,他纔會如此的垂頭喪氣。
“發生各種神摔倒的對象全部都是男的……這樣的故事還是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