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的愛妃想要逃去哪裡?乖,過來……”太子笑魘如花的向寧雪言招手,寧雪言的臉上掛滿淚水,哭成了淚人,寧雪言腳不聽使喚的向太子走過去。深夜的樹影在朦朧月光的照耀下,如惡魔的爪牙延伸在每個角落。
京城裡衆人人人自危,早已到臨安國的寧雪飛等人在臨安國玩了一天,寧雪飛和睿王坐在客棧頂端的青瓦上,望着燈火明滅的皇城,臨安國的皇城不比桐藺國的繁華,但是這裡的人們很親和,無論是對本國人還是對外來的遊者,假若你在臨安國無處可去,在這裡找地方借宿一宿並不難,只要你對人家報以一笑,他們就會十分樂意借宿給你。
來到臨安國的第一天寧雪飛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性子張揚,囂張跋扈甚至有些野蠻的信雅居然生於風土人情如此特殊臨安國。寧雪飛發誓,如果她是土生土長的臨安國人士,復活後什麼復仇報復的想法都不會有。巴掌不打笑人臉,寧雪飛很喜歡和臨安國的黎民百姓相處,在他們這裡,寧雪飛感受到了切切實實的溫暖,來自內心的,很溫和。
臨安國的燈火和桐藺國的有所不同,不是燈火的顏色,而是引路燈有所不同。在桐藺國引路燈只有在官道上才點燃一路,其餘的地方到了萬家燈火具滅時就只剩官道上的引路燈。在臨安國,除了官道,大街小巷都點燃引路燈,不知是官員,它們同樣爲百姓們引路,所以到了深夜,從遠處看去,臨安國的街道上到處都有微弱的火光,很美。
“我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這座皇城,不捨得離開了怎麼辦?”溫暖和美好的事物總讓人留戀,寧雪飛尤其喜歡臨安國的人,這裡的風土人情,不會因爲你是外來人而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你。寧雪飛第一日來的時候,一進皇城就看到一位中年女子在賣乾果,寧雪飛一時嘴饞,指着攤子就說要吃,哪知那婦人聽見了,拿了一把走到寧雪飛面前就給了她。
還樂呵呵的說了一句話,讓寧雪飛頗爲感動。“看你們的穿着打扮不是臨安人,是來遊玩的吧,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喜歡到處亂跑,外面不比家裡頭,處處得小心纔是,這些乾果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了,吃了覺得喜歡,之後再來幫襯我的生意就是。”婦人的熱情讓寧雪飛受寵若驚,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待遇。
之後他們在皇城內去什麼地方都會遭到熱烈的歡迎和招待,不止是他們,其他的外來客人他們一視同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來招待他們。尤其是驛站的老闆,都快和他們的母親差不多,每日睡覺前都會詢問可蓋好了被子,明日有什麼想吃早膳,粗粗細細盡數問清楚,確定後才放心的離開。
有生之年寧雪飛能過來到臨安國目睹這裡的風貌,寧雪飛覺得自己三生有幸。睿王捏了一把寧雪飛的臉,離開皇城時寧雪飛千萬個不捨得,一步三回頭的往後看,就怕錯過雲若初回來的那一瞬,離開那會寧雪飛可是惆悵了好一陣子,看到各地各具特色的美食後哪裡還有失落和傷心的,真不知該怎麼說寧雪飛。
“我們行程匆忙,過了今夜我們就得離開,不得逗留,不然就是兩年我們都無法到達沂水,我們等得起,但是紅樓呢?
能夠快一天是一天。說不出是什麼原因,離開桐藺國後,我心裡總有些隱隱的不安,能夠儘快回去是最好。來的時候相信你已有察覺,臨安國的邊關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安穩,京城人員的出入,都得經過嚴格的盤查,就像是……怕什麼人進來。”
臨安國的皇城到處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那不過是百姓們罷了,入邊關時,睿王就發覺臨安國邊關戒備森嚴,不同於尋常情況下的戒備,而頗有幾分備戰之感。入京城後,睿王心裡越發篤定臨安國即將會有一場大戰到來,唯一不明確的是哪個國家要進犯臨安國,亦或者,臨安國要侵略哪個國家,這些不得而知,不管是哪個可能,他們都必須儘快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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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時間裡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紅樓想必比他們更加清楚沂水距離桐藺國有多遠,讓他們在兩個月後前往沂水,也得一年時間後才能到達。一年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得而知,睿王的直覺告訴自己,沂水之行有重重困難在等着他們,但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們都得去闖蕩一番,爲了紅樓,爲了對得起自己。
每一天都有可能發生許多事,更何況是兩年,多少人在兩年時光中死去,多少人因爲兩年的時間而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要做的事情何其多,誰都經不起耽誤。“是是是,我就是說說而已,那麼認真做什麼。臨安國的國域不小,會是哪國這般不知好歹,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竹籃打水一場空?細細想了想,竟想不出來除了夏國與桐藺國,有哪個國家敢公然挑釁臨安。”
睿王沉思片刻,打戰的事情草率不得,哪怕是昏庸的君主,打戰都得需要人出謀劃策,沒有一定的把握,誰願意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搭上人力物力說不定還搭上自己的性命。夏國不理外事許年之久,攻破蘇國後,夏國不知是什麼原因沒再和其他國家有過牽連,我行我素,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繫,讓人好不奇怪。
雖不知夏國是怎麼回事,但夏國絕不會貿然進攻臨安國,臨安國受到侵略,爲了自保桐藺國自然會出兵支援,不然桐藺國難免遭到牽連。這點睿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當下緊要的,還是怎麼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臨安國的事皇帝會處理好,他們這些外人沒有必要鹹吃蘿蔔淡操心,做無用之功,耽誤了自己的事情。
帶着對臨安國的諸多不捨,寧雪飛一行人離開臨安國,踏上下一站的道路,不過在離開皇城前,寧雪飛幾乎買了皇城大街小巷一半的小吃,十幾名暗衛人手幾個大包小包的拎着,內心說不出的複雜。所有的疑問到嘴邊後,被睿王的一個兇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誰讓對象是王爺疼愛的王妃,衆人只得一臉怨氣的拎着東西出了城。
轉眼間半年時間過去,他們遠離喧囂的城鎮,不遠千里出了夏國最後一間驛站,步行一個月之後來到了沂水的邊緣。經過這半年之旅,寧雪飛幾乎經歷將近十個國家的風土人情,除了夏國有些怪異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挺好,臨安國讓寧雪飛最念念不忘,如果可以,寧雪飛是不想回去時再經過夏國。夏國的人不知爲何,對外來者帶有恐懼,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後來他們是到了驛站,使出三寸
不爛之舌,才讓掌櫃同意他們留下來。
每日的膳食皆是放在他們門外,敲門三下後便轉身離去,生怕見着他們。整個夏國都被恐懼籠罩,尤其是恕守邊關的士兵,對從遠處來的人尤爲敏感,他們進城時身上的東西被徹頭徹尾的盤查一次,寧雪飛是女子都不能免去,似是爲了以防萬一,盤查的人中同有女子,方便應對盤查時出現什麼不方便的狀況。
在夏國,他們僅僅停留了幾日就出了夏國疆域,那樣奇怪的地方寧雪飛恨不得立即離開。一路走來多少聽到夏國的人提起,與夏國之外的人接觸,會無緣無故的死去,不然就是家族遭遇不幸,這就是他們對外界之人如此恐懼以及抗拒的原因,寧雪飛卻覺得好生荒謬,如此想法不可盡信,奈何找不到反駁的證據。
從夏國離開時準備的乾糧撐不了多久,儘管他們馬不停蹄的感到沂水邊緣,足足用了一個月。寧雪飛以爲自己見過最恐怖的地方是亂葬崗,亂葬崗處於深山老林之中,到處都是不規則生長的樹木,地上的乾草有半人高,地上零零落落丟棄死刑犯的屍體,還有隻來得及草草埋葬的土包,那裡的墳碑東倒西歪的插在地上,有的已經全然倒下,被土掩蓋了一半,空氣中瀰漫着屍體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唯有戰場上血流成河的場景才能與之相比,事實證明,寧雪飛的眼界還太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間從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只是你未曾見過。沂水被一片森林包圍着,森林的佔地面積到底有多廣,不得而知,但站在森林外圍時,寧雪飛爲之感到震撼,周圍的樹高的不像話並且長的茂盛非常,而森林外,是十里寬的荒漠,荒漠上塵土飛揚地上遍地是動物的屍骨,蛇與蜈蚣等毒物在地上緩慢的向前爬行。
空氣中散發的惡臭是毒蟲身上特有的,比亂葬崗的味道還要讓人覺得驚悚。經過那塊荒漠時,寧雪飛嘔吐不下三次,世間還有如此可怕的地方。睿王想讓寧雪飛休息,可她隔三差五的就吐一回,受不了荒漠裡的空氣,就乾脆與她共乘一騎,快馬加鞭離開荒漠,歷盡艱辛,總算到了沂水邊緣。一行人擡頭震驚的看着高聳入雲的樹木,心裡同時發出一聲感嘆:天吶,這真的是樹嗎?高的太……不正常了吧。
樹木枝繁葉茂,一片樹葉就有人的臉那麼大的大小,枝幹有人的身形那麼寬,主幹的寬度更不用說,沂水的一切都太過反常,讓人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森林裡蔓延着白色的霧,天空上太陽乾燥,樹林的茂盛和身後寸草不生的荒漠形成鮮明對比,寧雪飛從包裹中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吞下。
“這是可解百毒的藥丸,從森林的密度來看裡面的沼澤想來不少,瘴氣是穿越森林最大的障礙,服下藥丸後,再拿一顆研碎倒在水中,以面紗浸之,待面紗幹後矇住眼睛以下部分,主要是爲了解藥的藥效過後,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們服下解藥。記住解藥只能維持一天時間,每天太陽升起時,我們都必須重新服下解藥。”瘴氣相當於一種慢性氣體t毒,它會從你身體的皮膚,呼吸道進入體內,讓你的身體變得無力,最後暈過去死於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