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寧府的關係如何,算是寧府的家務事,睿王時常插手其中,多少有些不妥。
“你是在怪我多管閒事?”
他哪次與寧家的接觸,不都是爲了寧雪飛,她居然說自己不宜插手寧府的家務事!
和變相說他是外人有何區別!寧府的事情,他插手的次數不少,她這麼說,可是煩自己?
“王爺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家的背後,還有一個柳家,謹慎些對你來說有利無害。”
柳家仗着家世,越來越放肆。皇帝的無力管轄,致使某些官員手中權勢不斷膨脹。
寧傅嚴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在朝廷上沒什麼建樹就罷,只接個寧雪言還非得招搖過市,興師動衆。
不必要的陣仗搞的太浮誇,在他人眼裡看來就有些好笑。寧傅嚴不覺得丟人,可想過她的感受。
“如你所說,我貴爲王爺,有自己的地位。怎會被區區一個柳家壓制,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
寧雪飛想了想,覺得也是,乾陵的手中有兵符,他們兄妹二人不會有什麼危險。
用完膳後,睿王親自把寧雪飛送回寧府,跟隨她一路到秋棠院才離開。
寧雪飛伸手推開房門,暖爐的暖氣隨風撲面而來,隨着暖氣撲過來的,還有一個肉肉的人兒。
“杜秋,你的風寒好啦?”杜秋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已恢復了些氣色,比先前臥病在牀時好得多。
“恩,多虧了小姐的藥和水埥姐姐的照顧,奴婢覺得好多了,可以自己下牀走動。”
杜秋的病來的兇猛,一夜之間病倒後基本起不來牀,用膳,上茅廁都得人扶着才行。
自己根本無法走動,病的不輕。寧雪飛特地爲她定製了一副偏方,針對她的體質。
經過數天調理和水埥的照顧,可算好起來。“這就好,正好趕上了除夕,那天帶你們出去玩可好?”
這些天寧雪飛根本沒閒着,杜秋幾乎完全交給水埥照顧。
照顧病人多不容易寧雪飛嘗試過,爲了避免她病情復發,你得徹夜未眠的照顧着。
夕顏不在,如果不是水埥,寧雪飛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特別是水埥你,那天我們去綢莊走走,讓人給你定製幾件新衣。”
多日相處,寧雪飛對水埥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她早說過,水埥只需待她好,自少不了她的好處。
她身邊不養白眼狼,兩面三刀之人她是討厭極了,並不希望身邊有這種人的出現。
所以她並沒有斥責水埥或者打罵她,而是選擇耐心的教導,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最好不過。
“誒,只有水埥有嗎?那奴婢呢,小姐難道不理奴婢嗎?”
只聽到寧雪飛說水埥的名字杜秋心裡可氣不過,拉着寧雪飛的手開始撒嬌起來。
寧雪飛翻了個白眼,推了推她的頭。
“少不了你這丫頭,那日你們有什麼想買的,儘管說。正愁倉庫裡的金銀花不出去呢,想添置什麼東西買就是。”
短時間內暫時用不到這筆錢,幾箱金銀珠寶堆在倉庫裡封塵,不如趁着春節將至,爲她們置辦新的物件。
寧雪飛談笑風生時,睿王才坐着馬車慢悠悠的回到睿王府。
“王爺,信雅公主正在到處找您,把王府鬧的雞飛狗跳,誰都勸不住,王爺你快過去看看。”
信雅公主在睿王去杭城那會回了臨安國,今日纔回來。
回到睿王府沒看到睿王的聲影,向下人詢問過後才知睿王出去了。
下人多次解釋強調,信雅怎麼都不信,硬是覺的睿王不想見她,才躲了起來。
爲了找出睿王,信雅公主都快把寧府翻了個遍,又是打人,又是罵人,把王府搞的雞犬不寧。
侍衛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就盼着睿王的馬車什麼時候出現在街頭,睿王回來,信雅公主才能消停。
“你們一個個的都杵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把睿哥哥找來,就說本宮要見他,快去!”
信雅對跪在地上的下人謾罵之餘還拳腳想加,兩手叉腰,活脫脫就是市井潑婦。
除了她的無理取鬧和嬌縱,睿王從她身上看不到半點和公主扯的上關係的地方。
下人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看信雅公主。他們根本不知道王爺去了哪裡,就算讓他們找,他們也不知該從何找氣。
“不用找了,本王就在這裡。不知信雅公主在本王的府邸大吵大鬧,是出於何故?”
前一刻還凶神惡煞的信雅聽到睿王的聲音,一眨眼就換上乖巧歡欣的神情。
信雅嬌羞的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十分可愛。只可惜,睿王沒有那個心情去看她嬌羞的女兒態。
“信雅回臨安快四月有餘,一百多個日日夜夜,信雅都在想着王爺,不知王爺可有想我?”
想,怎麼會不想。睿王每天睡前都會在心裡琢磨,用什麼方法才能把這個小祖宗給挪出府去。
“臨安纔是公主的故土,何苦千里迢迢來這裡。在這裡公主人生地不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何苦爲難自己。”
睿王語氣冷淡,對信雅公主,頂多算是他的妹妹,父皇到底在想什麼?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對寧雪飛的心意,不明白爲何非要把信雅夾在他和寧雪飛中間。
“只要是王爺所在之地,就是信雅的家。能和王爺在一起是信雅最開心的事,怎會覺得苦呢。”
信雅對睿王的執着,睿王無法理解。但他真不覺得信雅愛自己,她還是個孩子。
什麼都不懂,能知道愛是什麼?
“本王不想聽你嘮叨家裡長家裡短,你來的正好,本王正好有事要和你說。”
這回信雅從臨安國回來,只是爲了見他,就大發雷霆,不把他的人當人看,她是不是忘了這裡是睿王府。
信雅說的那些話,他聽過無數次。不想再聽了,耳朵都快長出繭子。“什麼事?”
還以爲睿王有什麼好消息要和自己說,信雅絞着手中的斯帕,等待他的下文。
“春節之後不久就是飛兒的生辰,她生辰後,本王會把和她成婚的日子定下來。”
寧雪飛及筓之年即將到來,思前想後,睿王還是覺得這件事告訴信雅,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我們二人從小定下
娃娃親,她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睿王府只應住着睿王和睿王妃,所以本王懇請公主從睿王府搬出去。”
信雅心中的雀躍被睿王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一腔熱情只剩下火滅後的屢屢白煙,隨風而逝。
“睿哥哥你在說什麼呢,信雅不太明白……”
寧雪飛是睿王未來的王妃,先王下旨,賜婚他們二人,這是不可更改的聖命,信雅心裡有數。
可她不願意相信,總覺得事情還有轉機,所以她硬撐着,希望母后可以幫自己。
母后與皇帝經過商談後,因爲聖旨無法撤去,只好讓信雅先住進睿王府。
先入爲主就是信雅的優勢,日久生情這句話說的可不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皇后認定以自己女兒的姿色,定可以俘獲睿王的心,什麼未來王妃,都是擺設。
她努力了,接近睿王,整天粘着他,能做的她都做了,可爲什麼就是不行,是哪裡出了錯?
“既然公主不明白本王就再說一次,睿王府太小,容不下公主,還請公主搬回宮中居住。”
皇宮有皇帝爲了招待她特地準備的寢宮,因爲是接見外來使者的宮殿,是非常華麗的宮殿。
大到整座宮殿,小到一塊琉璃瓦,青石磚,那都是極好的置地,哪裡不比睿王府好。
信雅硬是死皮賴臉的待在睿王府,是圖什麼。他說過,他不可能愛上寧雪飛之外的其他女人。
“哈哈,睿哥哥你真逗,開玩笑可不帶這樣的。說的那麼認真,信雅差點就信了。”
信雅撫了撫胸口,差點以爲睿王說的是真話。睿王做事謹慎,沒可能會如此輕率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本王說的是真是假,公主清楚。天底下良人皆是,本王不過是個地位不高的王爺,公主還是另尋夫婿吧。”
小時候睿王與信雅感情要好,偶爾她會痛臨安國皇帝到司馬王朝來玩,都是睿王和她一起說笑。
她從小孤傲,不懂與人相處。說話沒分寸,容易傷害別人,所以沒什麼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睿王和那些孩子不同,他的笑容很燦爛,是她見過笑起來最好看的人。
她回國後不久,就傳來淑妃暴斃的消息,信雅記得那是他母親的名字。
事隔多年後再次相遇,她已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到當年的笑容。
從那時候起她在心底暗暗發誓,從今往後,睿王就由她來守護,她會想盡辦法,讓他再展歡顏。
之後才知道,他不是不愛笑,而是因爲他所有的笑容都給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寧雪飛。
“睿哥哥你知道信雅的心意,信雅只喜歡你啊,信雅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把我趕走,只因爲你要成親了嗎?”
睿王多麼想回一句是,他多麼希望信雅能站在客觀的角度上看問題,把問題看通透是聰明人的抉擇。
可不管他怎麼提醒,想盡辦法爲她撥開雲霧,她的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霧。
“信雅,本王希望你明白。你是待嫁閨中的女子,本王已有心愛女子。你再這麼耗下去不會有好結果,反而會害了自己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