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苦惱的抓抓頭,櫻花般的脣瓣微微撅起:“魚,你兇我!”
小魚扶着頭,對着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聽着她的話,猶如美玉般的男子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修長的手指,指腹摩挲着下巴:似乎她的肚子比一般人的都還要大?
“小魚,你介意我給你把脈嗎?”眉宇間流轉的淡淡的光華,眸中似乎有着某種細碎的疑惑。
小魚笑眯眯的將手伸到他的面前,屋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另外兩人也緊張的走了過來……
“咚咚……咚咚……”在平穩的脈搏裡,某種細小的心跳聲也夾雜在裡面,“咚咚……咚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赫連明月的身上。
他靜靜的坐在那裡,青色布衣,眉宇間清若遠山,忽而,他淡淡的笑起來,擡起頭看着小魚目光裡帶着某種不可思議
“怎麼樣?小魚的身體沒有問題吧?”尉言皺起眉,沉聲問道。
赫連明月眨了眨眼睛,輕輕的嘆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從未見過如此特別……?”
“小魚的身體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健康,看來這段時間她被照顧的很好,但是我接下來的話,希望不會嚇到你們,小魚懷的是四胞胎!”
赫連明月的話聲剛落……
兩個男人的驚叫聲便隨之響了起來。
“什麼?是不是我在做夢!還是我幻聽了?”殤怔怔的站在原地,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好痛!”
“你說的是真的嗎?”上官睿緊張的問着,素來睿智沉穩的他,察覺到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而他眸中的期盼是那樣的深刻。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在懷疑我神醫的名號嗎?”赫連明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眸中閃爍着淡淡的羨慕。
尉言坐在牀上,托起小魚的後背將她的身體倚在自己的胸前。
雪域的冰蓮,聖潔清冷,此時卻溫柔如水,而這溫柔只爲了一人:“小魚,辛苦你了!”
這一個月,好多事情發生的都是那樣的突然,無法陪在她的身邊,無法給予她力量,甚至連她脆弱的時刻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想着這一切,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攉緊,疼痛瀰漫着每一次呼吸。
她的頭抵着他的下巴。
“你很勇敢,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一定很像你!”陽光灑在他俊美高貴的面容上,一抹妖豔的紅暈在他的頰邊淡淡蘊開,他的脣輕輕的印在她的髮絲間。
“像我?”小魚一張臉擰成了苦瓜,回頭看着尉言,用手指着自己道:“你確定孩子要像我?我的缺點很多,優點也不少,但是……”
“沒有但是,我們的孩子不像你還要像誰?”尉言摟着她,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喃。
屋裡傳來幸福的歡笑……
光耀站在門外,全身有着孤寂的冰冷,修長的身軀怔怔的望着小魚靈動可愛的表情,自己做的是對的,好看的小說:!是不是?
嘴角的笑容依舊猶如上弦月般美麗。
爲了安全,一衆人決定,這幾個月還是在島上安胎會比較好!畢竟這裡外界因素較少,相對的也比較安全。
小魚寫了信,給書院裡的閨蜜們報了平安,她們回信說什麼也要來這裡看看,沒想到小魚竟是她們中第一個先懷孕的,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同一時間,白家也接到小魚平安無事,並且懷孕的消息,更是激動的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回信大多都是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幾個月的時間是一轉而過,時間快的不可思議,小魚迎來了雁麟大陸上的第一個春天,八個孕的小魚,除了肚子大的有些誇張些,臉上洋溢的笑容更是美麗的不可思議。
清晨。
小魚一行人踏上了雁夕的回程,海面上瀰漫着白霧,有着細細的海聲,飛鳥拍着翅膀掠過,天空中飄着絨絨的細雨,空氣清新的猶如夢境般。
白色的狐皮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魚,小心着涼!”尉言在一旁囑咐道。
“恩!你最近有收到明月的來信嗎?自從前天開始我就沒有收到他的信了,這不像他,我有些擔心!”
輕輕的聲音,尉言的身軀卻震了一下,神色有些遲疑,蠕動了幾下嘴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許久……
“可能是因爲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會是什麼事情呢?小魚望着尉言,感覺他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一個月前,赫連明月收到了家族的來信,赫連家族的族長病危,這麼大的事情,明月不可能在待在小魚的身旁,他們兩人約定好,一個月後,回到雁夕城後,他就會成爲她的夫。
可是……不知道怎麼她忽然感覺到隱隱的不安。
雁夕城:
“我說過我不會答應,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飛舞的長髮,高貴優雅的婦人看着赫連明月眼底洶涌崩潰的黯色,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明月,這件事根本沒有回絕的餘地,怪,只要怪,爲什麼納蘭白薇會愛上你!她雖沒有繼承麟森國的資格,但,好歹人家也是身份高貴的公主!林曉魚那個孩子雖然也不錯,但是赫連怎麼會給她當一個侍,甚至連側夫都不是!”
婦人眼底有着厭惡,冷冷的盯着跪在面前的他,似乎不能理解他到底在執着什麼。
赫連明月的嘴脣顫了顫,想說些什麼,嗓子卻被什麼哽咽住什麼也說不出來,怔怔的望着坐上高貴的女子,心中泛起蒼白的冷意……
雙眼中一片冷漠:“這就是你的決定嗎?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絕對會後悔的!”
一襲青衣緩緩的站起,眉宇間淡淡的光華卻被失望取代,臉頰蒼白,肌膚在陽光下晶瑩剔透,一層靜謐的氣息在他周身靜靜流淌,他閉着眼睛,黝黑纖細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赫連明月這個人,我要脫離家族,還有你……”
婦人的臉上有着震驚,有着憤怒,猛力的站了起來,伸出手指,尖聲叫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
婦人的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將手高高的舉起——
“啪,好看的小說:!”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如玉般通透的臉頰上,赫連明月頓時感覺到耳膜轟轟的巨響,腦袋被重重的打側過去。
“哥!”驚呼聲響起,一名俏麗的女子,紅蘋果的臉上滿是震驚,大步跑上前來,想不到平日裡高貴理智的母親居然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她想制止卻不知道如何制止,身體有些僵直。
婦人冰冷的語言裡面卻帶着諷刺笑意:“你以爲是誰給予你的生命,斷絕關係嗎?說的容易,誰給你的權力,我告訴你不可能!十天……十天後,你便和納蘭白薇成親!”
赫連芊柔滿臉錯愕,她聽到了什麼?這……
赫連明月,臉頰上有着通紅的掌印,帶着火辣辣的感覺。
他站着,低着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顫抖着的睫毛,最開始的疼痛過去後,竟會讓人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心底的黑洞被撕扯着,烏溜溜的淌出血來。
“是因爲鞏固赫連家的地位嗎?”幽幽的聲音。
婦人怔住,握緊手指,目光冰冷而倨傲!
“哥,不要在說了!”赫連芊柔的聲音顫抖,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哥,我求求你不要在說了!”她害怕了,哥哥的脾氣從來都是溫暖如玉,何時……
“你說什麼?”婦人面部表情看着他。
“爲了鞏固赫連家的地位,不論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子女,能用上的是不是都可以?”他質問着她,冰冷的聲音,那裡透出一絲恨意和悲哀。
“來人,將他禁足在閣樓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探望!”她的瞳孔縮緊,聲音變得更加的冰冷刺骨。
赫連明月被侍從綁起帶走了。
赫連芊柔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母親,看着她,眸中流露着淡淡的失望,轉身離開。
女人忽然全身脫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全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着,眼底滿是驚慌和茫然。
對,她就是那種女人,爲了赫連一家甚至連自己和子女的幸福都可以當做籌碼,但是……我有錯嗎?不,不……我沒有……
空曠的大廳內,突然傳來鬱痛的哭聲,那哭聲不是很大,帶着哽塞,斷斷續續似乎不想讓人發現。
許久……
高貴的女子,冰冷的眸在陽光下滲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淡笑着,彷彿沒有任何事發生般
麟森國高貴精緻的宮殿中:納蘭白薇真是高興極了,燦爛的笑顏猶如花朵般盛開,猶如待娶中的女子般,笑容變得更加幸福起來。
“大婚那天我要穿上最美的紅衣,戴上最美的鳳冠,那天我將會是最幸福的人,是不是?”她帶着少女般的溫柔輕輕的問着。
蔣穆棱澀澀的一笑,恭順的回答:“是!”
“呵呵……你知道嗎?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我相信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是最幸福的人,只要……只要有他在我身旁!”容光煥發的臉上,帶着對未來的憧憬。
那個溫柔如玉般的男子……最終還會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