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兒的回答,氣的墨瑾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他原本還以爲她是因爲擔心他,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那一百兩黃金,他還比不上一百兩黃金?真是她腦袋裡面裝的都是金塊所以不會思考嗎?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替傷了自己的人付診金嗎?
見墨瑾玄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可怕,慕嫣兒的聲音也小了下去:“我,我當時不是沒有想問你要錢嘛。”不是不想,是不敢好嗎?自己可還欠着他好些黃金呢,上門要債那可真是嫌命長了。
墨瑾玄一言道破了慕嫣兒心裡的想法:“你是不敢來吧。”被自己抓住和凌睿南在一起,公然違背自己的意思,所以心虛了吧。
慕嫣兒老實的點了點頭。
墨瑾玄在心裡苦笑了一聲,自己就那麼可怕嗎?想到她還心心念唸的惦記着風吟欠她的那一百兩黃金,他的心裡就有些不痛快,自家養的寵物,不需要和別人有什麼銀錢上的糾纏:“那一百兩黃金,從你欠我的那裡面扣吧。”暫時替他付了,收回自家寵物的心,反正他將來有的書辦法翻倍的討回來。
聽得墨瑾玄這樣說,慕嫣兒的眼裡都像是放出了光芒:“你說真的?”今天太陽沒有從西邊出來吧,鐵公雞竟然拔毛了,一拔還是一大把。
看着慕嫣兒興奮的表情,墨瑾玄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一百兩黃金而已。
見得墨瑾玄今天如此大方,慕嫣兒打定主意要好好恭維他兩句,說不定他一高興,會免掉她更多的債務呢,那樣她的逃跑大業就更近一步了:“那個風吟來到我們醫館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後背那道傷口,劈的太有技巧了,看着深,卻沒傷到重要部位……”她滔滔不絕的說着風吟在醫館發生的糗事,當然也沒略過自己用酒精加鹽折騰他的“惡作劇”。
“那個傢伙,腦子肯定有問題,”說到興起,慕嫣兒直接靠在了墨瑾玄的榻邊:“因爲我害怕見你,他竟然說我是你的女人,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他都能扯到一起,真是腦殘兒童思維廣,精神病人歡樂多……”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墨瑾玄神色一凜,打斷了她的話:“你剛纔說什麼?風吟說你是我的女人?”
慕嫣兒點了點頭:“是啊,都不知道他腦子裡面是怎麼想的,竟然這樣說。”
墨瑾玄看了慕嫣兒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就沒有否認嗎?”
想到風吟用真氣挑開了她的衣袖,慕嫣兒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這種事情若是告訴了他,貌似有一點暗示的意味呢。
見慕嫣兒沒有回答,墨瑾玄以爲她是默認,眼裡閃過一絲沉痛道:“你就這麼想當我的女人?凌浩雲不要你你就轉身纏上我?”
慕嫣兒有些吃驚的看着墨瑾玄,她自始至終對他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墨瑾玄,你犯什麼病啊?”
墨瑾玄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走一隻蒼蠅似的說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他頓了一頓,復又說道:“你欠我的錢也不用還了,我也不用你幫我治病什麼的,你最好不要和我扯上任何關係。”
否則你會死的,他在心裡默默的補充道。作爲組織的辰君,他的女人只能有一個,所以雖然以前有過逢場作戲,但是沒有一個被冠以“他的女人”的名號。這些年來,多少想成爲瑾王妃的女人,都無辜丟了性命,他知道是誰做的,可是卻無能爲力,他是一個不祥之人……而現在,她又被捲了進來,遠離他,才能安全,趕走她,是他能給她唯一的保護。
墨瑾玄驟然而變的態度,令慕嫣兒很是受傷,她雖然不知道他的態度爲什麼忽然起了這麼大的變化,但是他表現出的厭惡她還是能很清楚察覺到,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了一層水霧,連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當初是你要我給你治病的,不是我纏着你,我們無非就是醫生和患者……我欠你的錢……會還給你。”
將柔妃給她的賞金和從李大戶那裡拿到的診金全部從藏玉鐲裡面取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後,慕嫣兒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道:“我現在只能還你這麼多,剩下的我會很快還清。還有,上次你在後山救我,我欠你一條命,所以等我這次給你把病治好後,我會立刻如你所願滾得遠遠的,你不用怕我這個草包公主污了你的名聲。”
說完,慕嫣兒便轉身跑了出去,她怕她在多待一秒,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來。而她深知,在厭惡自己的人面前哭泣,不過是給人多添一筆笑料罷了,而她,不願意成爲他的笑料。
聽到門關上以及慕嫣兒遠去的腳步聲,墨瑾玄的心神瞬間鬆懈下來,體內的寒毒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着他的經脈,而剛纔起伏的情緒,令亂竄的真氣直擊心脈,他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後,直直的倒了下去。橫樑上的影見狀連忙飄落下來,趕在墨瑾玄還未倒地之前就扶住了他,連軟榻都來不及上,就地便不要命似的給他體內輸送起真氣來。
可是所有真氣都像泥牛入海一樣在墨瑾玄體內激不起任何效果。影的頭上冒出了一絲的冷汗,這已經是他的極限,竟然還控制不住主子體內的寒毒和真氣,難道真的回天乏術?
正在影一籌莫展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道陰柔的真氣,他連忙將這道真氣也輸入了墨瑾玄體內,在兩道真氣的共同作用下,墨瑾玄悶哼了一聲,悠悠醒轉。
見墨瑾玄醒了過來,影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他回過頭,發現身後站的是姬瑤花。
墨瑾玄聽到慕嫣兒聲音裡面的哽咽,心裡劃過一絲鈍鈍的痛,現在的他,連對她說對不起的資格都沒有,奔騰的氣血似乎有壓抑不住的徵兆,他現在連開口說話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