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皇上這樣說,柔妃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順勢跪在他的腳下,用手在他膝蓋上划着圈圈:“皇上,今夜要留下嗎?”
而皇上像是沒有注意到柔妃的小動作似的,施施然站起來:“天色也不早了,朕要去和貴妃商量一下三月三的事情,柔妃你跪安吧。”
又是貴妃,柔妃恨恨的攥緊了拳頭,但是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恭順的樣子:“臣妾恭送皇上。”
走到門口的時候,皇上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轉過頭來說道:“柔妃,你就多監督監督芷兒,也讓她在三月三節上別輸給其他國家的公主。雲兒也就別跟着了,在這裡好好伺候你母妃吧。”
待得皇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後,柔妃氣的砸碎了案几上放的青天白底的鈞瓷花瓶:“雲兒,你可要替母妃爭一口氣,不要被那個女人的兒子壓過去。”
她氣的扭緊手中的帕子:“你父皇別人都不提,就單單把媛芷說出來,就是嫌棄我出身不好……”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一疊聲的高叫道:“桂嬤嬤,桂嬤嬤。你去,讓公主起來練練技藝。”
看着柔妃又氣又急的樣子,凌浩雲不得出言安慰道:“母妃,父皇只是無心,你又何苦放在心上?”
柔妃用手撫了撫胸口,感覺自己心裡的那口氣順了幾分:“我和你父皇同牀共枕那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過無心,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心有意。”
聽得柔妃這樣說,凌浩雲沒有說話,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什麼用意,凌睿南遇刺的事件很快就傳遍了皇宮,他今天是來敲打她們母子的。
若說他重視凌睿南,卻怎麼忍心把他扔在後山十多年,若說他不重視凌睿南,又怎麼會把財政大權交給他?凌浩雲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父親了,或者,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
燃着香的輕煙嫋嫋,柔慶宮中,母子各自想着心事,一片沉默。
而此刻的的承雅苑中,卻洋溢的着歡樂的氣氛,名蘭一邊給慕嫣兒擦着背,一邊把帶着花瓣的溫水澆在慕嫣兒身上:“公主,這樣的話皮膚真的會變好嗎?”她的話裡面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的意味。
慕嫣兒裝模作樣的皺起了眉頭:“名蘭,你這是在懷疑本公主的本領嗎?”
名蘭噘了噘嘴,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可是公主以前明明什麼都不會,現在怎麼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
吐吐舌頭,慕嫣兒笑嘻嘻的告訴名蘭:“你懂不懂什麼叫大智若愚,一鳴驚人啊……就是因爲我裝着什麼的不會,所以她們才懶得在我身上費功夫,要是她們知道我什麼都會,那我可就慘了。”
雖然說的是假話,但是慕嫣兒沒有一點內疚,不然怎麼辦?難道告訴名蘭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她還不想變烤豬。
“那奴婢就放心了,三月三節上公主一定打敗她們,成爲三月三節的花神哦。”名蘭自信滿滿的望着慕嫣兒,眼神裡面閃着期待的光芒。
什麼?名蘭的話,讓慕嫣兒吃了一驚,什麼三月三節,爲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啊,聽名蘭的意思,貌似這個節日上還會有什麼比賽之類的,天,她從小就不擅長這些,除了被老爹送去學了一陣子的體操以外,真的什麼都不會了。
僵硬的轉過頭,慕嫣兒試探着向一臉期待的名蘭問道:“你的意思是,三月三有類似比賽的事情?”
名蘭用一副“公主你竟然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慕嫣兒,說道:“這三月三節,是四國的女兒節,這一天,未出嫁的公主都要上臺表演才藝的,接受民衆的評判,第一名就會是當年的花神。”
“要是我不去呢?”慕嫣兒小小聲的問道,這種事情能不去就不去,讓她這樣一個手腳都僵硬的現代人去跳舞比才藝?天啦,早知道就學學古琴了。
名蘭看一眼自家公主,暗暗的嘆口氣,她就知道,往年公主也是不願意去,因爲她把自己的臉畫的像是個調色盤,往往一上臺就被人噓下去了,久而久之,她就像是忘記這個節日一樣。
想到自家公主以前“悲慘”的經歷,名蘭有些怪自己,爲什麼要多嘴的說這個事情:“其實不去也沒什麼,最多就是民衆說兩句,很快就散了,那個鑄劍山莊打造的什麼天下獨一無二的首飾,也沒什麼珍貴的。”
聽到這裡,慕嫣兒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好奇的問道:“鑄劍山莊?聽名字好像是打造武器的,怎麼他們家也打造首飾嗎?”
名蘭一邊用香胰幫慕嫣兒擦着身體一邊說道:“鑄劍山莊是天下第一莊,聽說武林裡面的人,都以能用到鑄劍山莊的武器爲榮,那裡彙集了四國所有的能工巧匠,什麼都能做出來,而鑄劍山莊每年爲三月三節打造的首飾,都是千金難求,不僅僅是用料珍貴,連做工也是天下獨一份呢。”
“你意思就是這個獎品很值錢是吧。”聽到千金難求四個字,慕嫣兒的眼睛開始發光,要是能弄到一套這樣的飾品,那一定能換很多很多的金子。
名蘭並沒有意識到慕嫣兒語氣中的興奮,只是盡責的講解道:“應該是很值錢沒錯,但是沒有聽說過誰賣這個,所以到底有多值錢大家都不知道,聽說原來首富馬家的女兒,開了萬兩黃金,都沒有買到呢,市面上倒是有很多仿品。”
萬兩黃金,萬兩黃金……慕嫣兒似乎已經看見了金光閃閃的黃金在向她招手,完全忘記了自己在五分鐘前才總結過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三月三節中奪冠。
“我決定了!我要去參加這個三月三節!”激動之下,慕嫣兒從浴桶裡面站了起來,豪氣萬丈的說道:“爲了黃金,老孃拼了。”
一旁的名蘭,看着爲了黃金而參賽宣佈的公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