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抹身影消失殆盡,眼中的淚水才緩緩止住,下齒咬着紅脣,臉上的嬌柔被寒氣代替。
她執起手帕拭去眼角的淚痕,心裡怨念頓生。雲王爺,你竟然這樣說我。
可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追隨你的腳步,卻因爲你與那個醜八怪有着婚姻之約而阻擋了你我親近的腳步。
你知道爲了讓你這麼優秀的人擺脫她的追隨,我用盡了多少心思。爲了得到柔妃的認可,我又花費了多少思慮。
柔妃說你,責任心重。只要與慕嫣兒隔斷婚約,你必另眼對我。
現在,婚也退了。難道,你還對那個女人餘情未了?
甚至幫着那個醜女人來欺負我!雲王爺你到底是腦子壞了還是神經錯亂?眼前放着如此一個大美女,你不在意,卻因爲慕嫣兒而罵我?
曾經以爲,只要退婚,只要得到柔妃的認可。我們的將來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阻攔,現在想來,倒是自己錯了,只顧者討好柔妃算計着你與她怎麼退婚,把你的心思給忽略掉了。
現在看來,這條路並不如想象的順暢,甚至還擺脫不掉慕嫣兒的存在。
陰魂不散的慕嫣兒,你爲什麼總要擋住我路?哪怕你傻、你醜、你的名聲臭的滿城人都鄙夷,還是讓心中的雲王爺來罵爲了你而罵我。
貝齒在紅脣上咬出了血痕,心裡的怨恨久久都未散去。如果不是在幾年前,她指示流翠把慕嫣兒弄得鬼畫符一樣,又不好好的引導她。
恐怕這天下第一美女的名頭早進落在慕嫣兒那個傻子身上了。
心裡的恨沒有任何的消散,反而越聚越多。她好恨,恨慕嫣兒什麼都不做,就長就一張絕世無雙的容顏。
而自己努力半天,卻得不到雲王爺的一個青眼。
不!只要有她在,就絕不能讓慕嫣兒得逞!等着瞧吧,醜女人,今日從雲王爺這裡收的氣,改天一定讓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慕嫣兒沒走多久,墨瑾玄就因爲睡的不安穩而醒來。
聽到房內有動靜,夏侯鳴立即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低沉而暗啞的聲音:“進來。”得到允許,快速的推門而入,走到墨瑾玄的面前,垂手侍立:“王爺。”
墨瑾玄坐在牀邊,修長的退微微曲着,食指放在額頭邊輕輕的揉着。
昨晚睡的如此香甜,今早起來果然感覺神清氣爽,身體輕快了不少。
可爲什麼昨晚睡的那麼沉的。明明有人在自己的身旁,絕對不可能安心的睡去。想起那雙小手在自己的背上揉捏有度,彷彿催眠曲一般,竟讓人不知不覺的昏睡過去。
“她人呢?”聲音中還夾雜着剛睡醒的沙啞,讓人聽了神魂顛倒。
夏侯鳴恭敬的回答:“已經走了。”
昨天聽那個女人的意思,驅毒不能天天進行,要每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一個月也只能進行五六次。
既然做完了她的事情,離開就離開吧。
墨瑾玄不再理會,伸手抓起一件衣袍,向門外走去:“姬瑤花回來了沒有?”
“已經在暗室等候王爺了。”夏侯鳴疾步跟上主子的步伐,向着大廳走去。
大廳的暗室中一名女子安靜的呆着,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時,黑眸一亮,緊緊盯着暗室的入口。
一會兒的功夫,修長的身影如期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並很快的來到她身邊。
擡眸看未看清他的面容,只覺得一陣冷風拂過,邪魅的氣息很快從身邊經過,離開自己,坐在上面的椅子中。
悄悄的擡眸看了眼上面的男子,又低下頭顱很快的掩飾掉眼角激動的痕跡,深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很快平復下心情,在擡頭時,已成正色:“王爺,幽冥宮的人已經到了京城。”
接過夏侯鳴遞上的茶水,漱完口,冷冽的目光才落在姬瑤花的身上。
對上眼前男子冷漠的眼光,姬瑤花心漏跳兩拍,慌忙低頭,聲音中有着些微的顫抖之音:“要不要屬下派人跟着?”
“不用。”醒來不過半刻鐘,墨瑾玄已經恢復到一貫冷傲的態度。
對於幽冥宮,他們掌握的資料太少,高層人員更是隱藏至深。人既然來了,就肯定有所作爲,這東凌京師之中,必有與他們牽頭之人,如果貿然行動,必會打草驚蛇,怎麼找到幕後更高級別的人物。
姬瑤花也知道自己剛剛這個問題顯得蠢笨,可因爲剛纔對上那雙狹眸,心中一慌,想到的只有用話來掩飾自己的不斷起伏的情愫。
跟隨在王爺身邊做事的女子,只有她一個。只憑這一身輕功與隱術,江湖中鮮少有人勝過她。
只是王爺喜歡安分守己的人,一旦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心思,就是再好的身手,他也不用繼續留用的。
“王爺,鬼魅也到京城了。”收斂渙散的心思,姬瑤花接着說道。
墨瑾玄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彎曲,眉間一動,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鬼魅,整個中亞大陸排行前三的殺手之一。爲人心狠手辣,只要出得起錢,就沒有他殺不了的人,在江湖中以快著稱,爲達目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少有的難纏角色。
他來做什麼?目標又是誰?
“王爺,鬼魅人如其名,陰險狡詐,只怕不好對付。”站在身後的夏侯鳴認真道:“要不屬下去會會他?”
握着茶杯的手緩緩的鬆開,目光幽黑,聲音中則帶着慵懶:“你怕他的目標是我?”
“不可不防。王爺這次中毒後,已經遇到不少殺手,屬下擔心這鬼魅也是衝着您來的,既然這樣,不如讓屬下早點除去,以免後患。”
“除去他,還有別人。殺的過來嗎?”更何況,鬼魅的目標未名,任務未知。就算是他,也要等鬼魅自己送上門在說,何必多費周折呢。
姬瑤花聽出了墨瑾玄的意思,身子向前一傾,眼中一片清明之色,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要不,讓屬下看看鬼魅到底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