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走後,杜豔冰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神情。她嘴角微微一勾,顯現出一絲得意的神情,終於她和司徒月的計劃初步得逞了。
杜豔冰坐在寒山閣的小亭子內,眼神帶着幾分鄙夷的神情。她望着沐春陽說:“聖女大人爲何不過來坐坐!”
沐春陽打量了她一眼,將杜豔冰眼神裡不善的神色盡收眼底。她輕輕一笑,應道:“不用了!這山中的石凳涼,坐着容易讓人着涼。王妃也少坐一會兒吧!”
說完,沐春陽回過頭來,從山上的寒山閣往山下望去。樹木翠翠蔭蔭,無風而在山中自己輕輕搖搖擺。沐春陽眼睛盯着那無風自動的樹枝當中,心中默默數着,那樣茂密的樹蔭當中藏匿多少個人。
“聖女大人,這石凳雖涼。可總比站在腳痠疼好!你若是怕涼,我用帕子將這石凳擋一下,你坐下便是了!”杜豔冰一邊說着,一邊用帶來的帕子輕輕放到石凳之上,招呼沐春陽坐下。
沐春陽心中冷笑,心說這杜豔冰何時起,那樣在乎自己累不累了?也不知道這背後藏着什麼樣的文章,只怕自己真的坐下來,就一輩子也爬不起來了!
沐春陽沒有理會杜豔冰,只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春陽謝王妃一番好意,只是春陽皮糙肉厚,習慣了站着有益身心!還是王妃自己好好歇着吧!”
杜豔冰一聽,眼睛一瞪,心道這沐春陽怎麼這麼雞賊,橫豎就是不上當。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又有毒計上心頭。
“哎喲,哎喲……”杜豔冰坐在原地,手捂住小腹,一個勁的痛喊着,像是腹部劇毒一般。
“王妃難道是毒發了麼?火鳳馬上拿來藥,不如王妃忍一忍,火鳳馬上就來!”沐春陽在旁邊道,腳下依舊是沒有走過來。
“聖女,我真是疼痛難忍!聽說你醫術高明,不如你給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杜豔冰又生一計,生怕沐春陽不肯上前。
沐春陽眼睛裡帶着懷疑,腳下警惕的步步走近。
突然,只聽“唰……”、“嘩啦啦”的一聲巨響,寒山閣內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巨大的鐵籠,直統統的從上面掉下來。掉下來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正巧就是杜豔冰千辛萬苦、幾次三番向沐春陽苦苦哀求,一定要她坐下來的寒山閣內石凳之上。 ωwш ●TтkΛ n ●C ○
幸好沐春陽自始至終都不肯相信杜豔冰的話。鐵籠掉下來的時候,她正好躲過了那個鐵籠。
杜豔冰眼看着自己和司徒月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就這樣被沐春陽躲過,眼神中流露出怨恨的光芒。
沐春陽跳過那個鐵籠沒多久,從四面八方就涌出不少的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這一點和沐春陽所料到的不錯,剛剛山中明明沒有風,那些樹枝卻無風自動。沐春陽就料定在這樹林之中藏着人。
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個個手拿鋼刀站在沐春陽的面前,把她團團包圍,任她插翅也難逃。
杜豔冰站在這些黑衣人的面前,臉上這才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她本來就對沐春陽厭惡至極,痛恨至極,可就是爲了一步步將沐春陽引入圈套,故意裝做楚楚可憐,搖尾乞憐。
杜豔冰和司徒月爲
了對付沐春陽,精心設計了這樣一系列圈套。在人跡罕至的寒山閣內設下機關,叫杜豔冰引沐春陽入局。沐春陽身邊的侍女是個讓司徒月有所忌憚的功夫高手,所以叫杜豔冰故意調開她。若是機關沒有將沐春陽給制住,司徒月的下面還有十幾個絕頂的高手在等着沐春陽。若是這樣都能讓她僥倖逃走,不要緊,這寒山閣下面就是懸崖峭壁,任誰摔下去都必死無疑。
“沐春陽,今天這裡就是你的死期!”杜豔冰眼神中的恨意達到極致。
“哼,杜豔冰,虧我還有過想辦法幫你的念頭。沒想到你這樣狼心狗肺,真是豬狗不如!”沐春陽凜然的目光對上杜豔冰的雙眼,一點兒也沒有懼怕和退縮的神情。
“呸!你這賤人,還好意思提‘幫我’兩個字。我杜氏一門,拜你所賜,抄家滅爵。我父親被你害得丟了官職,整天去極寒之地掃塔。我嫡姐、長兄、親生母親全部被你害死。就連我也被你害得嫁給司徒明那個混帳,你居然還好意思提幫我!”杜豔冰的聲音一下子因憤怒的尖叫起來,全然沒有剛纔裝出來的病怏怏的神情。
沐春陽雙眸盯着杜豔冰,似要把對方看穿一般。“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們一家被髮配抄家,你家人慘死,皆是琉璃王下的旨意。與我這小小醫女何干?更何況當初可是你自己千思萬想的想嫁給司徒明,若不是我從中幫忙,恐怕你現在還隨你父親打掃那寧遠塔呢?”
“哼,說得比唱得都好!誰不知道司徒明心裡只有你呀!你把我弄到他身邊,只不過想讓我受辱,想讓我知道他爲了你天天都不願意碰我!”杜豔冰歇斯底里的吼道。
有人就是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的錯誤,卻全部都要歸咎於別人。犯了錯誤不知道反省,只會在錯誤的道路上一錯再錯。
杜豔冰怒視着沐春陽,向周圍的黑衣人吩咐道:“還不快點動手?你們主子可說了,今天要把這個賤人永遠的撂在這裡!”
杜豔冰的話一說完,那十幾個黑衣蒙面的彪形大漢便手執着鋼刀,展開架式,要將沐春陽的小命給留下。
沐春陽這時也蓄勢待發,手裡面的捻花針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那些人靠前,自己的捻花針就可以見機刺向對方。只是待飛針飛出去還需要一段時間,若是他們一個個上來還好辦一些,若是一齊衝上來,保不定自己在飛針飛出去的一瞬間就遭到他們的毒手。
就在沐春陽有一絲猶豫之際,樹林之中跳出一個靛藍色的身影。獨孤雲手拿着長劍,從樹林之中跳了出來。他揮劍向那羣黑衣人刺去,那十幾個黑衣人頓時閃到一邊,劃開了包圍沐春陽的包圍圈。
獨孤雲一個人獨自與那羣黑衣人鬥在一處。刀光劍影、出手如風。獨孤雲的武功不弱,而那十幾個黑衣人全是司徒月手下的忠心死士,接了命運要取沐春陽的屍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七八個黑衣人圍着獨孤雲而戰,另外幾個則繼續向沐春陽發起攻擊。發在沐春陽手裡的捻花針並沒有離手,昨天晚上已經在針上啐上巨毒。
沐春陽袖間的手指輕輕一揮,數枚細小如牛毛般細不可察的繡花針便打到那幾名黑衣人的體內。
他們中針之後,應聲倒下。而有的並未擊中他樣的致命部位,但是已中劇毒的他們還是拼死反抗。這些都是領了命的死士,若是不完成任務,家人就要死在司徒月的手下。所以,無論他們有沒有受傷,只要是沒有完成任務,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死字。所以,他們雖然受傷,還是拼命追擊沐春陽。
袖中的捻花針已經全部擲出,想要擲出第二批還需要些時間。可是那幾名中了毒針的黑衣人還是奮死抵抗,緊跟着自己發起一招又一招的致命追擊。捻花針這種武器,必須要對敵一段距離才能方便投擲。近身的攻擊不利於捻花針的揮出。
沐春陽左躲右閃,可那些死士卻是步步緊逼。就算臉因爲毒發而變得烏黑卻也不肯放手。
杜豔冰看到死神逼逼緊逼着沐春陽,一股暢快的快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她似乎特別期待看着沐春陽死在那些人的劍下,想看到鮮血從她的體內噴薄而出。
沐春陽雖然習得一些皮毛功夫,也從魅那裡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輕功,可對付面前這些嗜血、兇殘的死士,沐春陽所學得的那些功夫明顯不夠用了。
一柄鋼刀對準沐春陽的腰身刺去,沐春陽剛剛躲過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攻擊,實在躲不開身,眼見着就要被那柄鋼刀刺中。獨孤雲一晃劍招,刺退眼前幾名黑衣人,然後飛身跳到身後,擋在沐春陽面前,用長劍抵擋那柄鋼刀。
轉瞬之間,沐春陽安然無恙。而身邊的獨孤雲的肩膀上卻劃開了一道長而鮮紅的血口子。
“你沒事吧?”沐春陽看到獨孤雲因爲自己而受傷,心裡面泛起一股酸楚的感覺,疼疼的只有自己知道。
“我沒事!”獨孤雲小聲應道。眉間擰成一股繩,眼睛裡散發出攝人的英氣。
剛剛剩下的那幾個黑衣人全部圍了過來,把他們兩個緊緊圍在包圍圈內。獨孤雲手臂受傷,沐春陽的啐了毒的捻花針又暫時補充不及,眼見着那些黑衣人氣勢洶洶,他們的性命危在旦夕。形勢越來越危險。
獨孤雲微微瞥了一眼山下,跳過這個寒山閣的護欄,下面就是懸崖峭壁。縱身一躍,下面就是粉身碎骨。
那些黑衣人雖然自己也受了傷,可卻絲毫不肯放鬆,步步向沐春陽和獨孤雲靠過來。
杜豔冰見獨孤雲一直死死的保護着沐春陽,心中不悅。從旁說道:“獨孤將軍,你也算是一名熱血男兒。爲何爲了一名女子這樣拼命?你若是交出沐春陽,我保證不會讓你有事,還會讓你以後加官進爵,美女滿門。獨孤將軍,沐春陽已經嫁作人婦,你又何執迷不悟,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獨孤雲冷哼一聲,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外人來插嘴。你也是嫁作人婦的女子,爲何心腸如何歹毒,非要害了她的性命不可?”
獨孤雲的反脣相譏立刻引起了杜豔冰的不滿,她立刻憤怒的道:“獨孤雲,我是賞識你乃是一員武將,纔會叫人對你手下留情!別不識好歹!今天你若不交出沐人陽,我保證你一定會和她陪葬!”
“不必你多費心了!我們願意生死在一處……”獨孤雲說完,便抱起沐春陽朝懸崖下縱身一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