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沒想到微服私行這樣的字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其中滋味怎一個悠哉自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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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晃晃悠悠的簡易馬車,正中坐着一身書生裝扮的慕容炎,身穿青色長衫,手持詩扇,腳踏長靴,全身霸氣盡斂,眉目之間盡是溫恭爾雅,當然即便是這般普通的書生服飾也掩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雍容華彩。顏月越瞧越是自得,想他慕容炎無論何時何處都是優雅高貴光彩照人,可這樣的男人卻對自己動了心,用了情,豈不是證明自己更加得優秀!
當然,顏月可能只顧着高興,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形象。今天的顏月怎麼瞧都像一個小書僮的模樣,那灰色的長衫顯得顏月人更加的瘦小,臉上的胎記雖然淡了些,可依舊存在。那胎記總是會讓人忽略那精緻的臉上有雙清澈無比的眼睛,眼神流轉之間靈動至極。
在顏月對面坐着的是那肥嘟嘟胖乎乎的榮勝仁,他今日也是一身灰色長衫,只是再深色系的衣服也掩飾不了他那凸起的肚皮,他的臉依舊是油光水潤。顏月奇怪他不當廚子很久了,但怎麼看着依舊是廚子的感覺。這般看着想着顏月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這笑在這轎子裡有些突兀,榮勝仁雖有些詫異卻不言不語,而慕容炎瞧在眼裡,念頭一轉便知顏月所知爲何,由得皺了皺眉頭。
馬車之外,跟着張小乙和小李子以及十多名侍衛。雖然人數讓顏月覺得有些誇張,可能出來已然是喜事,顏月哪裡還管其它什麼。
“皇上,今天登的是什麼山?”顏月這纔想起了解一下目的地。沒料到這一問直接遭到慕容炎的冷落,他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反倒是一旁的榮勝仁接過話道:“今天我們所有的人稱呼皇上爲少爺,我是榮管家,而你是小書僮。外面跟隨的都是家丁,我們稱呼大劉,大李,大王什麼的。”
顏月不禁翻一白眼,不就是稱呼錯了嗎,這不是還沒適應微服來着,以後經常開展這項活動不就行了嗎!想到此,顏月更正了稱呼直接道:“榮管家,今日這是去哪裡?”
“大戎城有一大戎山,此山又稱……算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榮勝仁話說了半截,卻又咽了回去,
";又叫什麼?你這人說話怎麼只說半截,會憋死人的你不知道呀!";顏月急得眼瞪了老大,那位榮勝仁卻似老僧坐定似的再沒有言語。顏月再看向一邊的慕容炎,他的嘴角不知何時掛上了一絲的笑意。彷彿在笑話顏月對榮勝仁的無能爲力。
顏月急了,不過是問個地方罷了,這個榮勝仁表現得十分不夠聖人。於是顏月便充分施展死纏爛打的功力,嘴中如唐僧唸經般的不停地絮叨着:“榮管家,我們是去哪裡?我們是去哪裡?”顏月的聲時大時小,調時高時低,更配合以喇叭似的迴音,在顏月的努力下,徹底把這問話問成了一首不着調的歌。
只不過顏月着急逼問的結果便是榮勝仁最終做出了選擇。他突然道:";稟少年,奴才突然內急,想下車方便一下。";稟告完畢,見慕容炎略一頜首便命馬車停下而出。顏月惱怒,這人真絕,把前兩天軒轅耀暉尿遁一招學得惟妙惟肖。不過這纔多大點事,至於如此保密嗎?好在榮勝仁下車之後,顏月倒真的知道所去何地了。
";沒有,朕,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登山節。只是年幼時聽母妃說起過。父皇卻說我皇室子弟乃有上天保佑,那靈聖二泉只由貧民飲之。";慕容炎的聲音中有着說不清的惆悵。好多事情,經年之後,回顧之間,似乎都變得似是而非。慕容炎原本輕鬆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短短數年,母妃走了,父皇走了,皇兄走了,婉兒走了……
顏月不禁笑道:";少爺,你不要傷心,今天就是多貴奴才也給你買一碗,讓你一定喝上那乳汁。";顏月無所顧忌地說完,還一副取笑的表情盯着慕容炎。殊不知這頗有岐義的話語引得慕容炎心中劃過一絲異樣,腦海中閃過昨晚某女風情萬種的樣子。再看着此時的顏月那純淨得無一絲雜質的笑臉,慕容炎竟不由在心底發出一聲**。
他想吃了她,這念頭已然起了很久很久,並且時不時地冒出折磨一下慕容炎的情緒。慕容炎都不理解,這個長相普通至極的丫頭怎麼就能輕易激發起自己的熱情。可這熱情激情卻來得如此急切,讓慕容炎不能逃避。
";喂,你怎麼了?";良久聽不到某男的迴應,顏月依舊後知後覺地問道。
只是這一次顏月終於聽到了某男的嘆息,在嘆息聲中某男已撲身而來,準確而又霸氣地吻上了顏月的脣,霸道而急切地吻着,狂亂的氣息從柔嫩的脣瓣開始,一點點地吻向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的下巴,她的脖頸……
慕容炎卻突然戛然而止,擡起頭,他紊亂的呼吸撲到顏月的臉上,在他的眼中有種奇異的光彩,讓顏月不禁深陷其中。只是這一次他所有的熱情化成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月兒,馬車到地方了,朕今日已然喝了乳汁了!我們可以下車了。”
顏月只覺頭腦像突然炸開了一般,自己居然忘了,居然就在這馬車裡與他如此親熱曖昧。而這一切的起因只是自己說錯了一句話。他這個皇上怎麼下流起來像個流.氓!還有,如果不是到了地點,自己會不會與他在這轎子中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顏月慌忙地整理衣服,只是手顫抖着,半天竟沒有把那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倒是慕容炎好笑地伸過手,鎮定自在地把顏月的衣服整理好。
有那麼片刻,顏月心中是惱怒有加。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做壞事,爲什麼自己緊張激動不安,而他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顏月心中氣惱,一股氣沒地方撒,當下也不假思索,猛地趴下咬在了慕容炎的臉上。慕容炎吃痛,低聲地命令顏月快些鬆開。可顏月卻偏不放鬆,用了一絲力度,卻又捨不得有多用勁,就是這般顏月相信只要堅持一會他的臉上必會留下自己牙印。
慕容炎心頭氣惱,想不到顏月居然有如此頑皮的時刻,這臉上若留了牙印明天上朝豈不是成了大臣們的笑料。這般思來,慕容炎的手突然伸到顏月的腋下,撓顏月癢癢。顏月本想忍住,可慕容炎卻在撓癢癢時運了一分的內力,這一下顏月縱是想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的同時也放開了慕容炎的臉。
瞅着他是慢慢地立起身,瞅着他彎着腰挑起簾子,瞅着他在奴才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在那麼一瞬間,顏月的心中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眼前的男人如此美妙,自己一定要將他牢年看住,不容她人染指。
可惜的是顏月的鎮靜只保持了一會,當瞅着轎邊站立的衆人時,顏月的臉又紅到了邊。也不知這轎子在這裡停了多久,也不知他們有沒有聽到轎子中的聲音…顏月最後也不思考了,反正發生過的事情就發生了,他們聽到就聽到了吧!當然顏月不思考更多的原因是被眼前的景緻給迷住了。
漫山遍野的紅楓,紅的似火似霞,如火如荼,陽光下那紅色似乎在跳動,像火焰一樣。而兩座山峰的樣子真得就如慕容炎所描述,奶頭山之名形象無比。而更讓人感到愜意的是這山中的行人,三三倆倆,悠哉遊哉,或揹着小筐的年輕婦人,或騎着驢的老者,或步行的翩翩公子,或乘轎的貴婦,他們說着,笑着,和這滿山的秋色融爲一體。
顏月所熟習的二十一世紀相關節日,總是和相關的貿易洽談會有關,總是會和招商引資有關,引是和什麼表演有關……總之那節最後是怎麼過的不是讓人多清楚,卻總是會有成堆的數字來說明節的成果。可這裡,卻完全與二十一世紀是兩種過法,這就是完完全全的登山節,自主自願,悠哉自然,人不多不少,氣氛不濃不淡,大家各得其樂。目的只有一個,在登山中體味融與大自然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