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飛瑤心緒大亂,慌亂之中,甩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咬傷,但見鮮血淋漓,不僅僅如此,在四下還隱隱泌出了黑色的血線。
可惡,這男子有毒!
汪飛瑤沒命的飛跑,轉過了右側院門,感覺到身後的風聲,她伸手扒下自己身上的披肩,對着身後的風聲便砸了去!
男子追到一半,感覺到一陣香風襲來,瘋狂的神智冷了冷,清澈了一下,動作便是頓下,他抓着汪飛瑤的披肩,輕輕地嗅了嗅那上面的味道,眼中的混沌變成了一股清明,好像是恢復了神智一般。
汪飛瑤見機,徹底逃出了本草齋。
傾玥回來,就看到廢亂的本草齋,這裡面婢子已經因爲瘋牛一事,而全部死光了,只留下一名小廝,但是那小廝,此刻則是頭漿迸裂,血水四溢,旁邊還有一方染了血的團扇。
葉蘭隨即走過來,俯身把團扇拿起來,修德則是跑上來,嘖嘖的斥,“真是狠心那,把個無緣無仇的人給害成這樣。”
傾玥看了看,嘆息,“弘驥沒在這裡吧?”
若是弘驥在的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葉蘭回道,“小姐,弘驥是暗中保護小姐的。小姐去哪裡,他在哪裡。與奴婢一樣。只不過他在暗處。”
現在傾玥知道了,這件事情問弘驥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她看着大敞的屋門,緊緊的捏了捏眉心,語氣嫌冷,“嶽子興逃跑了?”
葉蘭飛身上前查看一番,見屋子裡面沒人,她回來報說,“嶽子興離開了,奴婢這便去追他!”
“他出去,只會隨便咬人。他的症病我還沒有施治。你記得,見了他之後,千萬莫要被他咬到,否則後果不堪!”
傾玥囑咐道。
葉蘭應命,很快便退出了本草齋。
傾玥則看着這空曠不已的院子,心裡面一時落寞不已,悽然而笑,“還是肖胥初時說的那話對,這院子死過人,不吉利。”
她帶來的人,一個個都死在了這院子裡面,還真是應了肖胥當初所說的話,真的是不吉利。
修德在旁見傾玥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再勸,只說道,“等把藥解配出來,那肖公子定然會幫你把
這院子裝飾出來的,你還怕沒人氣,到時候這裡面到處都是人氣!”
傾玥聞聲也只是嘆息一下,之後,便不再多言,轉而朝着實驗室而去。
京兆尹喬遠儀,聞聽這個面如桃花的落迫婦人,正是蕭傾玥送來的,而且那蕭傾玥身邊的丫頭,送完了人之後,便離開了。
喬遠儀沉吟着,據他所知,他的犯案人員之上,並沒有眼前這樣的婦人,而這婦人所言,又全是出乎喬遠儀意料之外的,甚至是……超過了他所知的範圍。
意識到這點,喬遠儀目光震懾,正打量要向上封彙報之時,突然從他的府堂外面翩翩而入一名摺扇公子,喬遠儀一見此人,旋即笑了,上前施禮,“歐陽公子,不知公子此來,有何要事呢?”
歐陽羽,歐陽丞相的嫡長子。
此人雖然未出仕,但是喬遠儀覺得此人,智謀不凡,終有一日,能夠接替歐陽丞相的位置。
歐陽羽把摺扇一收,笑吟吟的衝喬遠儀回禮,一指地上跪着的桃花面婦人,說道,“喬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他將嶽子興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才道,“此婦便是嶽子興的母親。”
“哦,原來是這樣!”
喬遠儀目露驚詫,他雙手抱拳朝上一抱,正色道,“既然是這麼一回,那麼此事本官當先稟報聖上,請聖上定奪!”
此事關係到刑部的主事,雖然令僅是一小小的主事,但是上面尚有刑部尚書董大人,喬遠儀雖然是京兆尹,可卻只是主管帝都之事,對皇上所封命的官員,還沒有資格隨意審查的道理。
但若是皇上下旨,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歐陽羽擺擺手,說道,“大人,此事還是莫要再麻煩皇上了。況且明日蕭大將軍便會回帝都了,到時候自然有他稟報,自己部下之事,喬大人若是先爲之,倒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
喬遠儀一聽是這道理,畢竟這是蕭金庭的“份內”之事。
他的部下,以及陸主事還有董尚書,皆是與他有親屬關係。那蕭府之內的陸姨娘,以及董尚書的妹妹董氏,可都是蕭金庭的內室。
這嶽子興亦是蕭金庭的部下,這一堆事,自然是蕭金庭自己
去處置比較合適,他若是從中插一槓子,倒顯得狗拿耗子了。
於是他再次拱拱手對歐陽羽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本官便將這婦人先收押了,到時候再說。”
說是收押,卻是先保護起來,到時候以供蕭金庭而用。
說完這件事情之後,歐陽羽卻還站在原地,似乎有事要說的樣子。
喬遠儀便請人端了茶來,邀他入座。
歐陽羽笑而納之,兩人對座,說了一番當今朝堂之事,然後歐陽羽冷不丁的把一枚石子拿了出來,放到桌上,他含笑看着喬遠儀,客氣道,“喬大人,可識得此物?”
喬遠儀但見是一個類似於銅板大小的信物,只不過與銅板的質地不同,此物是以五彩琉璃石打造,此時在陽光之下散發着奪目的光輝,看起來別樣而精緻,好像十分貴重的樣子,但更像是女子的飾物。
他搖搖頭,道自己並不識得。
沒想到歐陽羽把摺扇一打開,扇了兩下,然後笑了,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此物,因爲偶爾撿到,所以順便求到喬大人您的門上來了。”
聽他說得如此輕鬆,喬遠儀卻不敢作如此想。
剛纔那婦人,明顯看出來,歐陽羽是有背而來。現在又提這五彩石,莫非是與蕭金庭有關係的?
往深裡下,喬遠儀無意多猜,只是問道,“歐陽公子的意思是……”
“請喬大人把此物作成畫像,然後張貼至帝都各種,我想尋一下這失主。”
歐陽羽笑得姿肆,眼中懷有深謀。
喬遠儀聞聽此言,暗暗琢磨了起來,這東西不知是何物,若是到處張貼,招來了不該來的東西,該如何是好?
這歐陽羽也不見得負責任,不若在這畫作上再寫上幾個字?
喬遠儀想到這裡,當即笑了,問道,“是否歐陽公子親自作畫呢?”
歐陽羽大手一揮,看似雲淡風清的說道,“有勞喬大人,作畫一事,便請喬大人代勞吧。至於此物,我便留在這裡,等有失主尋上您的府門時,再派人來通知我便可。”
喬遠儀沒想到歐陽羽會這樣的大方,他竟然會把這顆五彩石留在這裡,留在京兆尹的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