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喬是我娘,難道我還不知道他的徒弟是誰嗎?我娘根本就沒收過徒弟,只有指點過和大夫幾次。”
林大夫忽然笑了,笑得很諷刺,“你說顧秋喬是你娘,那我還說玉皇大帝是我爹呢。”
楚陽惱怒的瞪了一眼大夫,看向顧秋喬,“娘,你看他假冒你的名號。”
這時候,遠處一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跑過來,手裡拿着一個棍子,朝着林大夫狠狠的揍過去,大罵道,“你個無良的奸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賣假藥害死了我奶奶,現在又害得我爹奄奄一息,不打死你,我誓不爲人。”
眼看那個棍子,就要砸在他頭上,林大夫就地一滾,滾了出去。
“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會賣假藥呢?你是不是吃了別人家的藥,卻跑來冤枉我。”
林大夫話一說完,底下的人紛紛拿起,臭雞蛋菜葉子,砸向林大夫。
林大夫眼看引起了衆怒,腳底一抹油,就想溜之大吉。
白以澤跟肖紅又怎麼會讓他離開呢?兩個人一邊,拽着他一隻手,強行把他給拽了回來。
肖紅怒道,“你這個無良的奸商,賣假藥害了那麼多人,要是不把你送官,都對不起天下的百姓。”
林大夫指着他的一衆手下,大喝道,“你們還不快來幫幫我,快快把他們攔住,掩護我逃出去。”
蕭紅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逃?你以爲你還能逃得出去嗎?”
肖紅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只把林大夫踢得嗷嗷慘叫,底下的百姓一股腦的衝了上來,把林大夫按在地上,連同林大夫的下人,也一併被他們給按在地上。
百姓們嚷嚷着,把林大夫送官法辦。
一場鬧劇結束了,然而地上的百姓們,沒有一個人可以展露笑顏的,不少人都愁眉苦臉的。
有的百姓,直接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我娘子身患重病,百花鎮又找不到大夫可以醫治,我的兩個孩子還那麼小,我可怎麼辦呢?”
旁邊一個穿着破爛的百姓也坐了下來,抹着眼淚,泣不成聲,“我也是啊,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好幾次都咳血了,要是再不治好的話,我怕我會丟了這條性命,我死了沒關係,但是我的家人可怎麼辦呢?”
肖紅扯了扯白以澤的衣袖,“白大哥,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
白以澤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色,又看了看不少身患重病的百姓們,終究是不忍心點了點頭,反正今天晚上也要在這裡歇息,那我們來替他們診治吧。
“你們排成一排隊,一個一個來看診。”
百姓們狐疑的看着白亦澤,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醫術,又或者他是跟林大夫一樣騙人的。
不過白以澤溫文儒雅,眉清目秀,全身散發着一股謫仙的氣質,讓人家看了,心裡就生出一股好感來,想來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
顧秋喬緩緩走到臺上,“既然要給百姓們看病,那就一起吧,四個人總比一個人,來的快。”
肖紅欣喜若狂,拍拍了拍手,“好啊好啊,這敢情好啊,我們四個人一起看,總比一個人看來的快。”
底下有一個村民們問道,“你們是誰呀?你們懂醫術嗎?”
楚陽自豪的,叉着腰,笑道,“我娘當然會醫術啦,我娘就是顧秋喬。”
百姓們,你看我,我看你,個個都不相信楚陽的話。
這年頭,假冒顧秋喬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顧秋喬知道,無論如何說,他們都不會相信的。與其用嘴巴說的,倒不如用實際行動的。
顧秋喬眼見面前一個百姓,臉色蒼白,渾身乏力,拿起銀針,在他的三足穴,會陰穴緩緩紮了幾針。
那百姓,原本痛苦難耐,沒想到被他稍微紮了幾針,全身都舒暢起來。
連同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其他人一看瞬間驚呆的,這是什麼醫術啊?才紮了兩針,怎麼就好起來了,而且他也不咳嗽了。
難道她真的懂醫術嗎?
其中一個揹着老孃過來的壯漢,嘴裡嚷嚷着大喊,“讓一下讓一下我娘快不行了,快救救我娘。”
顧秋喬搭上他母親的脈搏,淡淡道,“她只是食物中毒,我給她扎幾針,再開幾服藥,吃幾天就可以好了。”
“食物中毒怎麼會食物中毒呢,我們家的東西怎麼會有毒呢。”
“你們家的東西可能沒毒,但是有些兩種沒毒的食物混合在一起,也會變成有毒的。”
“你娘早上吃了什麼?”
“我兩早上就吃了紅糖,還有皮蛋。”
“那就對了,這兩種食物本身沒毒,但是混在一起的話就有毒了,這兩種食物混在一起,初期會上吐下瀉後期身子發冷,氣息微弱。”
顧秋喬一邊說着,一邊從他身上取出銀針。
銀針一取,老人家身體馬上好了許多,不再痛苦難受。
所有人都嚇到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呀?怎麼會那麼厲害呢?隨便扎幾針就可以把人給治好了。
底下一個壯漢大喊道,“你是誰呀?”
楚陽得意的喊道,“她就是我娘啊,顧秋喬啊。”
所有人都嚇到了顧秋喬,怎麼會是她呢?她不是在杏花村嗎?她可是神醫啊,怎麼會在這邊?
“你真的是顧秋喬嗎?還是騙子?”
顧秋喬緩緩道,“我是如假包換的顧秋喬,你們若是要看病,就趕緊排成四隊,趁現在天色還沒黑,我可以免費替你們看診。”
雖然還有很多人懷疑她的身份,不過更多的人都排成了四隊,畢竟她現在是免費看診,不管能不能治好,先看一下也行。
顧秋喬使了一個眼色,衆人馬上會意,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看診。
排完隊的百姓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四個人都要給他們看病,不過所有人都朝着顧秋喬而去。
肖紅怒道,“我醫術也很高啊,爲什麼你們都不給我看病。”
顧秋喬苦笑,“他們幾個人確實醫術也很高,也能夠治好你們。”
百姓們爲了不想排那麼長的隊,半信半疑的給他們看,沒想到這些人的技術一個比一個高,隨便扎幾針,開幾服藥就能夠治癒他們的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醫術都太過於厲害,整個百花鎮,霎時間傳了開來,很多百姓蜂擁而來,紛紛排隊讓他們看診。
這一看就整整持續到了晚上快子時。
肖紅等人累得不行。
眼看着百姓們越聚越多,肖紅嚇了一大跳,這怎麼越看越多啊,密密麻麻還得看到什麼時候啊,晚上還用不用睡覺了。
顧秋喬也發現這個問題了,楚陽趴在楚莫的腿上睡着了,雖然說現在天氣比以前暖和了許多,不過夜裡還是很冷很涼的。
顧秋喬說道,“楚莫,肖紅,你們兩個帶着,楚陽,先回去吧。”
蕭紅甩了甩脖子,“不行了不行了,我的上眼皮跟下眼皮都在打架了,再看下去的話,沒病也能診出病來,我要先回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實在看不完的話明天再看呢,楚陽,走,姐姐帶你回去。”
楚莫還想留下來陪顧秋喬,不過看到自己的女兒睡得那麼香甜,始終是不忍,只能跟着肖紅一起回客棧。
顧秋喬等人給病人們看診,一看就看到了天亮。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所有的百姓們終於都看完了。
顧秋喬生了伸懶腰,卻發現,身邊只有白以澤跟她兩個人。
顧秋喬疑惑,“肖藍人呢?剛剛不是還在這邊嗎?”
白以澤也納悶了,一整個晚上都在旁邊啊,怎麼會不見呢?該不會是去解手還沒回來吧?
白以澤找遍所有茅坑也沒有找到肖藍。
難道他回去了嗎?
顧秋喬與白以澤紛紛感覺不妙,肖藍一向沉穩,怎麼可能會一聲不吭就離開呢?這中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兩人齊齊回客棧。
然而回客棧並沒有找到肖藍,倒是肖紅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你們看到我哥嗎?”
“你哥沒在房間裡嗎?”
“沒有啊,我早上一大清早就去找他了,並沒有找到他的人。但是昨天那個林大夫,在送去衙門的路上,居然被人給救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誰給救走了。”
原本就發現事情不對勁的顧秋喬與白以澤,這一下子更加確定,肖藍肯定是出事了。
顧不得吃早飯,幾人匆匆忙忙得往衙門的方向而去,希望可以找到肖藍的身影。
一路上都翻過了,並沒有找到肖藍,倒是在地上撿到了肖藍的隨身玉佩。
肖紅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哥哥的武功並不是很高,平日裡也沒有得罪什麼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顧秋喬在玉佩的旁邊,看到一瓶藥,打開瓶塞,稍微聞了一下,那裡面的味道,正好是林大夫爲了降火藥。
白以澤沉聲道,“肖藍被他們給擄走了。”
肖紅恨恨的跺腳,“這批人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他們是誰,否則我一定要扒了他們的皮,拆了他們的骨。”
問了這裡的百姓們才知道,林大夫朝着無雙城的方向去了。
顧秋喬等人也顧不上休息,一路往無雙城而去。
無雙城是個大城鎮,大大小小的村子有數百個。
從百花鎮去往無雙城,必須經過六安村。
幾個人一輛馬車,楚莫駕車,白以澤騎馬。
肖紅不斷打着哈欠,“困死我了,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麼休息。那幫小人,昨天壞他們好事的人是我,又不是我哥,幹嘛要擄走我哥呀。”
顧秋喬喃喃自語,“奇怪,你哥的武功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差,對付尋常之輩綽綽有餘,怎麼會被他們給擄走呢?你們還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我們怎麼可能得罪誰?這是我跟我哥第一次出醫宗門呢,除你們還有杏花村的人,也不認識幾個人。”
“那會不會是你們醫宗門的人?”
“這絕不可能,雖然我爹孃不是很喜歡我哥,但他們總不至於找我哥的麻煩。至於其他人,更不可能了,沒有我爹孃的同意,他們連醫宗門都出不去呢。”
肖紅想着想着,忽然驚民一聲,“呀,會不會是當初去杏花村殺你爹的那夥人把我哥給擄走了?”
楚陽嚇了一大跳,“他們不是全被孃親給殺了嗎?”
“你孃親殺的只是來山溝鎮的,山溝鎮以外的,或許還有呢。”
“不可能是他們,身上沒有他們遺留的氣息。”
“氣息?什麼氣息?”
“那些人身上都有一股獨特的肅殺氣息,我也說不來,但我可以確定,絕不是他們,甚至於,我們一路上,都沒有碰到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