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喬家搬房子,今天是她們家目前最大的喜事。
村子裡的人不斷的道賀。
楚陽早早就選了一間離顧秋喬近的房子。
常林不要臉的也想搬進來,被顧秋喬給轟了出去,轉眼,又搬了進來,最後還是顧秋喬撒了毒粉,逼得常林進不了,這才做罷。
白以澤倒是識相,只是祝賀,並沒有想要搬進來的意思,只是時不時的都會去看顧秋喬院子裡的藥材,然後想盡各種辦法探知。
顧秋喬新家是閣樓,一共有兩樓,顧秋喬與楚陽住在第二樓。
第一樓是廳房與客房。
除了主屋的兩層閣樓外,旁邊還有兩層排的屋子,有的當作客房,有的擺入藥材,有的則是顧秋喬的研究室。
肖藍與肖紅也搬了進去,不過他們是住在兩排的其中兩間屋子裡。
顧秋瑩識相的住在老宅子,不敢搬進去打擾顧秋喬一家人,只是偶爾過去住一下。
楚陽笑嘻嘻的拍手,“孃親,我們終於搬進來住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擠在同一間小屋子裡了。”
“是啊。”等這座房子,他等了好久好久了。
“孃親,我們家的房子,是村子裡最漂亮的,你看,只有咱們家有兩層,大家的房子,都只有一層呢,站在這裡,就是孃親說的陽臺,往村子一看,都可以把村子盡收眼底了。”
“喜歡嗎?”
“喜歡啊,喜歡得不得了,陽陽都不想離開咱家了,要是爹爹看到了,肯定也會很喜歡的,爹爹一直都想單獨跟孃親住在一起。”
提到楚莫,顧秋喬的笑容微微僵硬。
楚莫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捏緊手裡的信紙,那是楚莫寫給她的。
他說,他離開山溝鎮了,去其他幾個城鎮看看能不能賺更多的銀子回來娶她。
這個傻瓜。
她又不嫌棄他窮,那麼拼命做什麼。
“孃親,當時你把院子蓋那麼大的時候,陽陽還納悶呢,現在陽陽覺得孃親好聰明,咱們家裡每天都有好多的病人千里迢迢來看病,要是蓋小了,那得多窄。”
“等以後,我們慢慢在院子裡栽種一些稀有藥草了,既然可以開花增添景色,又可以治病。”
“好呀好呀,陽陽幫忙澆水,孃親你不是說,要把田地都栽上藥草嗎?咱們什麼時候種。”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最近學習成績怎麼樣?”
“因爲今天咱們搬家,開心嘛。孃親,你不用擔心我的學習,我每次都得第一名呢,夫子都誇我聰明。”
顧秋喬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這孩子,腦子也不知裝了什麼,夫子講一遍,她都能舉一反三。
連她教她的,她也能舉一反三,這在現代,明根本就是學霸,當初要是她的腦子有她一半靈光,早就考清華北大。
“肖紅呢?怎麼一天都沒看到她?”
“她呀,估計又研究藥草去了,肖姐姐很可愛的,雖然她嘴裡老是抱怨你安排一堆 雜事讓她做的,把她當成奴婢一樣使喚,不過她看你最近臉色不好,主動幫你熬粥呢。”“她會熬粥?”這倒稀奇了。
“本來我也不相信的,後來我偷偷看到了,是白夫子教她的,最近白夫子跟她走得可近了呢。”
“昨天孃親給我天香樓的糕點,我看肖姐姐老是上山採藥,還要照顧病人,很辛苦是的,所以我把糕點給她吃了,沒想到,她居然拿給白夫子吃,陽陽都捨不得吃的糕點 呢,她就那麼大方的送人了,陽陽當時心都痛了,還好,白夫子平日裡對我也很好。”
顧秋喬失笑。
她之前還以爲白以澤是想利用肖紅,好從她這裡多學一些藥方,慢慢的才發現,白以澤不像她所想的那麼卑鄙,他待肖紅,是發自內心的好。
又或者,是白以澤藏得太深了吧。
“孃親,你快看,王寡婦家圍了好多人,呀,好像是孃親的二叔跟三叔打起來了。”
楚陽站樓臺上,居高臨下,剛好可以看得到王寡婦家院子的情況。
顧秋喬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果然,顧招子跟顧來子兩人扭打在一起,打得鼻青臉腫的。
這一幕,在村子裡並不稀奇。
他們兩家關係本來就不好。
因爲王寡婦的事兒,兩人的關係越加緊張,如今已是水火不容了。
“閒事少管,快去做功課吧。”
“孃親,可是爺爺也去了呀,爺爺的腿腳還沒有好利索呢,要是過去勸架的話,會不會……會不會……”
顧秋喬痛苦的閉上眼睛,索性進屋看醫書,只留下淡淡一句,“他那麼愛多管閒事,我有什麼辦法,他們的事情,根本扯不清的,你趕緊做功課去。”
“可是他們真的打得很厲害。”
顧秋喬一個冷眼瞪過去。
楚陽馬上回自己的屋子做功課。
顧秋喬的新家,離王寡婦家並不是很遠,故而,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來,讓她想忽視,都沒有辦法。
“顧來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你居然敢打我?”
“哥哥?你也配嗎?說出去不嫌丟人?小王都答應跟我在一起了,你居然還有臉搶,你不僅搶,你還給我下毒,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兒死,這樣就沒人跟你搶小王,搶兒子了。”
“我沒給你下毒,我去哪裡拿錢買毒藥?家裡的田地都被顧秋鴻跟張紅紅給搶了,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我只有小王。”
“你沒錢買毒藥?誰知道你有沒有去偷,這一個多月以來,你偷的次數還不少?鄉里鄉親的,你也好意思偷,你的臉呢,跟你做兄弟,我都覺得羞辱。你個卑鄙小人,居然偷錢去買毒藥來毒我,要不是我命大,不小心把那碗給打碎了,只怕我早就魂歸西天了,你個心狠手辣的小人。”
“我說了,我沒有給你下毒,你不要血口噴人。”
“今天只有你來過我家,不是你下的,會是誰下的?何清跟顧秋錦,早就離開村子了,總不可能是她們回來吧。”
“我都說了,你不要再血口噴人了,我沒有下毒害你。倒是你,每次小王好不容易肯跟我在一起了,你卻使計來破壞我們,要不是,我跟小王至於受這麼多的磨難嗎?”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要錢沒錢,要房沒房,要田沒田,你一天三餐,要不是你爹施捨你,你早餓死了,居然還敢奢望小王會嫁給你,我呸。”
“呸,你才呸,操,別以爲老虎不發威,你就當我是病貓。”
“砰砰砰……”
“嘶……”
“啪……
“啊……我殺了你。”
“……”
顧秋喬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都搬到新家了,還得受他們催殘。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這些人沒少去家裡,一整個家,搞得烏煙瘴氣的。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你們是親兄弟啊,聽大哥一句勸,趕緊住手吧。”
顧柺子的聲音傳來,顧秋喬知道,自己的爹又在勸架了。
他們打得慘烈,王寡婦卻磕着瓜子,涼涼的來了一句,“兩個沒用的東西,要打滾出去外面打,別在這裡礙眼,呵,就憑你們兩,也配當我王水花肚子裡的孩子,想得美。”
顧秋喬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王寡婦叫王水花。
確實有夠水性揚花的。
塞起耳朵,不願再去聽他們吵架的聲音,靜靜的看着起自己的醫書。
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忙着看病,研藥,對付不要臉的常林,都沒有仔細靜下心看醫書。
正看得入神的時候,肖紅氣喘吁吁的推開她的房門,“我的娘啊,你居然還有閒功夫在這裡看醫書,你趕緊去看看吧,你二叔跟三叔都快出人命了。”
顧秋喬推開她的手,“他們哪次吵架不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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