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錦趕緊把何清扶起來,怒道,“爹,你這是做什麼,娘跟你幾十年的夫妻了,她何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怎麼沒有對不起我,你看看今天晚上這件事?她想吃豬肉,不會自己買嗎?爲什麼非得要去偷,還偷了整整一頭,我們顧家的臉,都被她給敗光了。”
“來子,來子,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家裡會有蒙汗藥跟豬肉,我都不知情的啊,還有那塊布料,我更不知情的,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何清慌了,顧不得全村的人都站在這裡看着,依然跪在顧來子面前,聲聲哽咽的哭求。
如果剛剛她還想承認,那麼現在,她一點兒也不想承認了。
顧來子本來就想休了她,如今發生這種事情,他肯定更會休了她的。
她不要,她不要被休。
如果被休,她下半輩子怎麼辦?怎麼辦?
“你滾開,別碰我。”顧來子嫌惡的抽回自己的手。
顧秋錦拼命想扶起何清,不想何清在衆人面前這麼丟人,可何清哪裡肯起來。
她現在心裡最怕的,就是顧來子休了她。
只有跪在他面前,懇求他原諒,他或許不會休了她。
顧秋喬眼神一閃,一句話也沒有插嘴。
這麼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懇求不要休她,真是丟盡了女人的臉。
“來子,我真的沒有偷豬,我真的沒有偷,我發誓,我是被冤枉的。”
村長面色冰冷,看不出情緒,不過從他微微吹起的鬍子中可以看出,村長心裡怕是氣的吧。
給了何清那麼多次機會,何清都不把握,反而矢口否認。
阿大越看何清,越是看不起,做敢就敢當,在這裡哭什麼哭,好像她是受害者一樣。
阿大偷偷看了一眼顧秋喬跟村長,見他們沒有什麼反應,這才繼續道,“前日下了些小雨,地面未乾涸,大柱家母豬被殺的地方,有三處腳印,一處是離開村子裡的,也就是顧盼子離開的方向,還有兩處,我們一路追隨腳印,到顧來子家門口,就消失不見了,隨後,我們在顧來子家發現扁擔,扁擔上帶着豬血。”
噝……
原本還半信半疑的村民們這下子全部都相信了。
如果不是她們,腳印怎麼會傳到她家呢。
明明偷了豬,還在這裡哭得撕心裂肺的,給誰看呢。
有本事偷,沒本事承認。
何清聞言,身子直接癱軟在地,臉上死灰一片。
顧秋錦臉上刷的一下,陡然蒼白,依然抗議道,“有腳印又不代表是我們的,那人想嫁禍我們,自然是往我家走,也許是偷豬賊留下的呢?”
“可是,扁擔卻是你們家的,你家的扁擔,村子裡的人,幾乎都認得吧,偷豬賊爲什麼要去你們家拿扁擔,再偷到你們家,放在地窖呢?他大可以直接扛到你們家,不需要多此一舉。”
顧秋錦見所有人都站在阿大那邊,依然強行解釋道,“從我家偷走扁擔,再嫁禍我們家,這不是正能證明,豬就是我們偷的嗎?”
阿大氣得都無話可說。
這個女人,都到這個程度了,居然還不承認,難道非要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攤在他們面前嗎?
阿大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那腳印的尺寸,我們量過了,跟你,還有何清的尺寸 一模一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再量一次。”
顧秋錦臉色難看的看着衆人。
發現諾大一個村子,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裡說話的。
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不屑,嘲諷,看着她們的眼神,都是厭惡。
甚至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顧秋錦整個踉蹌了幾下,險些栽倒。
村子裡的民兵,阿清忽然驚呼,“我想起來了,今天我在守哨的時候,看到何清跟顧秋錦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麼,我想着,都是村子裡的人,又是女人,就沒有上前去查問什麼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是密謀偷豬。”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也看到了啊,我還上前去提醒她們晚上不要出來亂走,最近村子裡不太平,她們兩人被我一喊,嚇得身子都在顫抖,我之前以爲她們是女人,害怕遇到兇手,如今想想,根本就是她們做賊心虛。”
“我也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去鎮上抓藥的時候,碰巧遇到何清剛買完藥,急急忙忙的離開,我問她買什麼藥,她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後來我問了抓藥的夥計,他說,何清買的是蒙汗藥,我還納悶,她買蒙汗藥做什麼呢。”
一個又一個人的指證,即便顧秋錦嘴巴再厲害,也無話可說。
何清早已死灰一片了,對於他們說的話,沒有任何辯解的語言可以說。
她擡頭一看,卻見顧來子臉色越來越沉,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何清哭得撕心裂肺,沒有尊嚴的一直磕頭乞求,“來子,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偷大柱家的母豬,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
譁……
村民們再次炸開了鍋。
雖然已經相信何清偷了豬,可怎麼也比不上她親口承認。
何清喪心病狂到整頭豬都偷,還是即將生產的母豬,她的心怎麼那麼狠。
顧秋錦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母親都承認了,她說什麼都沒用了,何況那麼多的證據在那裡。
她已經聽不清村民是怎樣罵她們的了。
只知道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張紅紅心花怒放,如果不是這裡太多人,她肯定會狂笑出聲的。
何清也有這麼一天,真是報應不爽。
顧來子最好把她給休了,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怎麼跟她鬥。
顧招子嘴角偷偷掩着笑意,雖然今天站在這裡吹了半晚上的冷風,他也覺得值了。
以前他們兩家,可沒少撕過架,這次如果顧來子休了她,以前即便撕架,他們也撕不過他們了。
村長搖搖頭,一臉痛心。
四嬸與顧柺子心裡陣陣難受。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夫妻間的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太多。
顧爺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對於自己的後代子孫,除了顧秋喬以外,全部都說不出的失望。
這些後代子孫,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
楚陽悶悶道,“爹,還是咱們家好,他們家太亂了。”
“是啊,咱們平平安安就好,不需要多富貴,只要夠花。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當賊,更不會做對不起喬喬的事。”
“爹,那你說,顧來子會休了何清嗎?”
“我也不知啊,喬喬應該比較清楚,不過這也不關咱們的事。”
“嗯。”楚陽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不知爲何,她現在感覺何清很可憐。
何清還在苦苦哀求顧來子不要休了她,大柱娘已經氣得想抓狂了。
大柱娘站了出來,指着何清母女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黑心腸,你們把我家阿花還給我,我家阿花馬上就要生小豬了,你們怎麼狠得下手殺了它。”
“你在這裡哭什麼哭,把阿花賠給我,你聽到沒有。”
大柱娘眼看她們沒一個理她的,再一想到自己養了多年的豬就這麼沒了,心裡頭一氣,直接上前,就想撕了何清。
大柱爹趕緊攔住,“你冷靜點兒,村長在這裡,他會爲我們主持公道的。”
“她們殺了阿花啊,我可憐的阿花,嗚嗚……村長,求求你,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大柱娘哭得傷心欲絕,肩膀一顫一顫的抖得厲害,甚至泣不成聲。
村長趕緊上前,親自扶起大柱娘,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爲你們做主的。”
顧來子不斷扯開何清,可何清一直拽住他的衣服,怎麼也不肯鬆開。
顧來子來氣了,直接揪起她的頭髮,往後狠狠甩了出去。
也不管何清摔得有多疼,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村長面前,誠懇道,“村長,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事先什麼都不知道,全是這個賤女人自作主張的,如果你要找,就找她吧,跟我真的沒有關係。”
“娘,娘,你怎麼樣了,爹,你知不知道你把娘摔得額頭都出血了。”顧秋錦扶起何清,不滿的控訴顧來子。
她幾乎不敢想像,這就是以前疼她愛她的父親。
“她活該,沒事去偷什麼豬。”
顧秋錦放下何清,一步一步的上前,指着顧來子的鼻子罵道,“娘爲什麼要偷豬?難道你不知道嗎?家裡本來就沒有錢了,可你把家裡的錢全部都給卷跑了,你到底拿着錢去幹嘛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所以你逮到機會,才迫不及待的想休了娘。”
顧來子氣急敗壞,“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胡說八道了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最近這段日子,幾乎每天晚上都不着家的,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你也不管不顧的,娘賺了一點錢,你又拿走,我們都以爲你去買米了,結果呢,米在哪裡?銀子在哪裡?娘一直以爲,你是偷偷把錢攢起來,準備留給我做嫁妝,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你把家裡的錢,都貼外面的女人了。”
“啪”
顧來子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罵道,“你這個臭丫頭,你敢這麼跟爹說話。”
顧秋錦吃痛,可她卻不叫出聲,反而更加無所畏懼的上前,聲聲指控,“心虛了?害怕了?被我說中了嗎?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偷豬肉嗎?”
顧秋錦冷笑一聲,諷刺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因爲娘想討好你,娘最近看你瘦了許多,想弄點兒豬肉給你補補,娘知道你在外面欠債,娘心產,想幫你還清,娘也想替我攢一大筆嫁妝錢,所以娘纔會冒險去偷豬的,你知道偷豬的時候,娘有多害怕嗎?你知道殺豬的時候,娘有多不敢下手嗎?”
大柱娘一聽,剛剛好不容易平穩的心,再一次憤怒起來,恨不得衝上去,跟她們拼了。
大柱爹死死攔着,大柱娘掙扎不了,這纔沒去。
顧來子臉色極是難看,“偷豬就偷豬,講那麼多做什麼,你們休想把髒水都潑我頭上。”
“潑你頭上嗎?爹,你自己捫心自問,娘對你哪兒不好?但凡有一口吃的,娘都捨不得吃,全部給了你,她寧願自己捱餓,如果你能娘能好一些,娘爲什麼要去偷豬肉,娘偷豬肉,也是想討好你。”
“你給我閉嘴。”
“我爲什麼要閉嘴,大家都以爲,你對娘有多好,可是你跟四叔,又有什麼區別,難道你就不打孃親嗎?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過夜,你從來都不肯碰娘,你還怪娘生不了弟弟,娘去跟誰生弟弟啊。”
噝……
村子裡的人都蒙圈了。
顧來子經常在外面過夜嗎?
爲什麼他們從來都不知道?
沒聽說過顧來子有什麼情人啊。
張紅紅也沒有想到,顧來子原來都不碰何清。
一個女人,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的丈夫碰她,那該多失敗。
顧爺爺氣得直跺腳,踉踉蹌蹌的離開這裡,往家走去。
丟人,丟死人了。
他們顧家的臉,在今天晚上,全部丟盡了。
不孝子,不孝子,全部都是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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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今天就更三章哦,三章一萬多字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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