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清歌 119. 相見爭如不再見（9）
尹辰正在低頭看許堯的病例，聞言擡起頭，溫和地笑笑：
“你照實說。”
“哎。”小護士拿起電話，盡責地回道，“是的，許小姐，您的哥哥早上就來了醫院。”
清歌舒了口氣，眼角餘光瞥見沙發上的某人，他正若無其事地挑起泡得快爛掉的麪條津津有味地吃着，只有翕動的睫毛可以看出他其實在偷聽這邊的講話。
放下電話，清歌朝他走來，腳步很慢，但是沒有停頓，在他身前蹲下，將頭輕輕枕在他的大腿上。
正端着泡麪的程一諾怔愣，手上的湯險些脫手掉下來。
“許清歌！你別色誘我！”說歸說，仍然將泡麪放在一邊的茶几上，動作溫柔地將她抱進懷裡，嘴角揚起一抹笑。
“許堯的事情，爲什麼從來不和我說？”他問得小心而斟酌，像是忘記了兩人之間原本王不見王的膠着關係。
清歌擡頭，看進他幽深的墨黑眸子。
“你在哪裡？”她反問他，這一刻的悲傷如同深藍的海潮上涌而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樣逼問：
“程一諾，你那個時候……”在哪裡？
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不敢，不能，不甘。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出國，如果那個時候他和她一起去程家。
但是……清歌想，展欣總有辦法讓這個如果不發生。
而事實上，真的不存在這個如果。
尤其是，展欣的背後，還站着一個左奎，那個男人謀慮深遠，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兒臣服，想要自己的女兒代替曾經最愛的女人，接受他的折磨。
程一諾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中有複雜的思緒在翻涌，他的要求一直都很簡單，他只是想要聽她說，只想聽她親口告訴他當年事情的真相。
儘管，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她在那裡很安全，左家勢力再大，也不敢公然挑釁國家，所以他沒有去將她弄出來，而是暗中派了人在裡面照顧她。
這三年裡，他繼承了程展兩家的全部，一路腥風血雨地殺過來，那些叔伯的紅眼之下，他依舊權不似一個才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鐵血冷腕，政商兩不誤，他打壓左家，將它從一個黑道豪門逼成階下囚，他打擊衛家，直到衛薇跪在他身前哭喊着說出真相，他甚至還打擊展家，在展路榮收回置清歌死地的打算後，才收手。
他犧牲了彼此的三年，構築了未來一生的無波平安。
這是獨屬於程三少的溫柔。
見他沒說話，清歌不知哪兒來的脾氣，用力將他推開，徑直站起來往臥室走“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去，她要換衣服去醫院看許堯。
“嫁給我吧。”身後的人這樣說着。
瘦削的身形陡然一僵，清歌扶着門框，感覺眼裡有酸澀的**在泛濫。
她聽見自己用卑微到塵土裡的嗓音拒絕：
“不要。”
程三少的事情，接下來會有單獨的番外。
【在相當的年紀裡，記錄一場青春的韶光，本文獻給所有等待承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