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所以他想要遺忘,思念那麼長,遺忘卻也不短。最後的最後深刻了記憶,怎麼也忘不掉。夜冷俊說:“思念的時光遠不及我帶給她的痛苦。如果能夠遺忘,我只想她唯獨記得我的好。”
鬼魅知道夜冷俊心中的痛,好事多磨是這樣的嗎?是不是一直堅信着肖晴沐說的這句話,就一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言氏五十週年慶典如火如荼的舉行着,賓客偏偏來遲,卻不知道是爲什麼,大批的記者紛紛穿着言氏設計的襯衫參加,引起一片譁然。
言城看着時間,好像是在等候什麼人。言意簡一臉謙和的笑容和在場的人打着招呼。“請裡面入座。這邊請……”站在門邊像門童一樣站着,卻泰然自若。
等候在休息室的苗倩芸一臉的嬌羞,彷彿是一場夢,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沒想的哦啊言意簡真的會娶自己,一想到言意簡溫柔的側臉,她就會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苗琳琳看着自己的女兒說:“倩芸,媽咪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媽咪,芸兒好捨不得你啊。”苗倩芸說着就忍不住的掉眼淚,撲倒在苗琳琳的懷中。
“好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要開心纔是,這樣才能賺到好彩頭。來讓媽咪好好看看,果然女兒長大了,以後要好好的和言意簡過下去,受了委屈什麼的,一定要告訴媽咪知道嗎?到時候媽咪去給你討個公道。”
“恩恩,會的,媽咪不用擔心,芸兒會好好的。”苗倩芸笑着流眼淚。
苗琳琳真的是很愛自己的女兒。爲了女兒她什麼都可以做,只是卻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幸福的同時,其他的人卻痛苦不堪。
言城看着走進大廳的上官一家,再看向角落裡,看來今天是人都到齊了,凡事都不不要做的太絕情,不然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但是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夜冷俊是怎麼想的,非要偷偷摸摸的將自己的父母和上官一家子,段家都叫回來。
夜冷俊打電話給言意簡說:“城城和段宇他們到了沒有?”
“還沒看見,不是出了什麼差錯了吧?”
“不會,再等一下。”
掛上電話的言意簡嘴角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哥哥……”言如玉站在言意簡的身邊,隨着言意簡的目光看過去。
“玉兒……”言意簡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是爲了什麼,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一筆勾銷就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
“哥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言意簡不想哥哥被人記恨,雖然她同樣的同情她,可是愛情和同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來不及了,不管是她還是她,她想過要你的命,這就決定不能允許。”
“那個龐大的家族,連根拔起似乎有些困難。”
“呵呵……沒事的,不用擔心。”
“言老總,這位是?”約翰查理斯。麥利斯。
“族長大駕光臨,言某不勝感激,這位是犬子,不才,還請您多多關照。”言城攜夫人柳莊容出來迎接。
“族長,久仰大名,以後還請多指教。”言意簡謙虛的說。
柳莊容接待了麥利斯夫人,比爾。卡其娜。“夫人能大駕光臨真是莊容的幸運。”
“哪裡的話,這樣的場合多年沒參加,今天是一時興起,想來看看,看看我們商界傑出的精英。”雖是這樣說,可是卡其娜的深褐色的眼睛卻早已然將四面八方都看過了,似乎在找尋什麼人。
“夫人在等人?”
“沒,只是想看看據說還有來自彼岸的朋友,這不是應了華人那句老話‘有朋自遠方來’嗎?”卡其娜得體的舉止,笑容。一看就知道出身貴族,要知道她母親那一輩可是皇室的貴胄。
“是啊,上官一家和段家今天都會派人來送賀禮,也算是給足了我和言城面子了,這麼遠,公事又忙,真是不容易。”柳莊容笑着迴應,但是卻不停的觀察着卡其娜臉上的細微變化。
“哦?看來今天能有幸與段老爺子見一面了。”
“哦?夫人和段老爺子認識?”柳莊容故作驚訝的說。
卡其娜笑笑說:“算是吧,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柳莊容知道卡其娜的目的就行了,其他的她也不想要知道。她說:“段老爺子和夜家夫婦剛從基地回來,舟車勞頓正在休息,夫人是先休息一下還是?”
“不着急,等人都到齊了自然是會見到。”卡其娜始終是和顏悅色,完全看不出來其實已經是奔七的人了。
夜傾城和段宇,花有澤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之前發生了一段小插曲,導致晚來了一天的時間。
那日夜傾城救下了一個人,不料正是曾經救過段宇和楚天的人。夜傾城上氣不接下棋的跑回去找段宇和花有澤,說是救了一個人。段宇回憶起來,那天他們爲了找尋線索,幫助曲湘婷,最後楚天在那天找到一個玉佩,後來發現上面刻着名字,就給了自己。
“那個絡腮鬍子大叔好像正在被人追殺。”夜傾城說。
“絡腮鬍子大叔?”段宇好像有那麼一些印象。“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好像就有人想要將我和楚天弄死,當時我還慶幸,以爲是楚天爲了曲湘婷的事情,有人想要害他,沒想到竟然會是我。”段宇吃驚的喊道,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人呢?”花有澤問。
“我安排到你家了。”夜傾城對花有澤說。
“走我們去見一見這位老伯。”
“咦。你真的是絡腮鬍子大叔呀?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段宇看見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人,心裡不勝感激。
“你是?
”
“大叔不記得我了嗎?多年前你在路上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和我個頭差不多的男孩子,最後害得你回家晚了,不記得了嗎?我是段宇,就是被你救下的其中一個人。”
“我記得,有一個老頭子你不是說好早點回家給女兒過生日的嗎?最後很疲憊的回來,倒頭就睡覺了。”大叔的女人有些埋怨的說。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
“段宇。”
“對對對,就是段宇。他們爲什麼要借我的車害你呢?現在又爲什麼想要害死我全家?”
“大叔你先冷靜一下,你還記得那個給你下迷藥的人長什麼樣子嗎?”花有澤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夜傾城拿出一個照片放到他的面前,“大叔你看看這幾個人之中有那個人嗎?”
“好像是她。”指着其中一個照片說。
夜傾城的臉色有些難看,果然。“知道她爲什麼要你那麼做?”
“我不知道,他只是說幫她一個忙,幫她解決一些飯菜什麼的,最後我就感覺身體異常的疲憊。不過因爲女兒的電話,我清醒了些許,最後救下了段宇和那個叫楚霸王的小夥子。”
“楚霸王?”
“你當時不就是這麼稱呼的嗎?這名字怎麼也忘不掉,哪有人起這樣的名字,真奇怪。”
段宇撥拉着頭髮,有些窘,這是外號,外號知道嗎?不是名字。“大叔謝謝你。”
“不用客氣,今天我不是被你們救了嗎?而且是我一家老小的命,真的非常感謝。”
“大叔我送你們一家去別的地方吧?”
“姑娘啊,謝謝你幫忙,我們去哪啊,有家不能回。”
“放心吧。這是支票,夠你們生活下半輩子了,還有這裡有兩張機票,我會派人送你們過去安頓的。”夜傾城拿出一些現今和支票還有機票給絡腮鬍子大叔。
“澤,你送他們?”
“我去吧,你和段子去參加簡的訂婚典禮,要知道到時候一定會真相大白的。段子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到時候有可能會出現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要淡定兄弟。想清楚之後,或許可以去見一下你的親弟弟。”
“我知道了。你一路順風。”
“彼此彼此。”
花有澤帶着絡腮鬍子大叔一家悄悄離開。安全送往目的地,夜傾城和段宇還有李炳將殺手引到別的地方。
“說,你們是受誰的命令。”夜傾城腳踩着一個殺手的胸膛問。
“死了。”段宇上前碰了一下鼻息說。
“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很難從他們口中探出消息。”
“很正常,殺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有殺手的基本操守。”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沒時間了,去意簡的訂婚現場看看吧。或許鬼魅他們會查到些什麼。”
“證據,要有證據才行。”
“證據?大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他們身上有個特殊的標記。”李炳這樣一提醒,夜傾城和段宇扯開他們的衣服,才發現真的是看得見,只是不清楚。
“我也是剛剛纔發現,之前被他們劃傷手臂的時候我彷彿看到那個人肩膀上有個標記,還以爲是看錯了,只是剛纔好像又看見了,所以應該是某個做了手腳的標記。”李炳還是老道些。
“去取些酒精,對上純鹼。”經過特殊處理的肩胛部位的印記應該是汗液或者是酸鹼度不平衡的時候纔會顯現出來,只是奇怪,爲什麼血液流過的時候卻有隱形了。
“這些根本就不行,完全看不出來。”
“怎麼辦?”
“炳爺記不記得當年跟隨我父親去利雅得那時候的情形是不是和現在的有些類似。”
“想起來,那份經過特殊處理的藥水現在還沒派上用場呢。”
“炳爺你有?真是太好了。”
“來得及嗎?”
“帶回去吧。這樣方便,最後合上硫酸處理掉就可以了。”
“原來你們的世界是這麼的血腥啊。”段宇拍着胸口,真想象不到,還以爲只有在電視中能看到,沒想到這回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炳爺怎麼樣?”
“你們看一下吧。”
“是他們?”
“可是爲什麼要連段宇也不放棄呢?”
“怎麼又是我?”段宇有些鬱悶,怎麼什麼事情都輪到自己的身上了呢,最近自己還真的成了香餑餑,誰都稀罕。
“約翰查理斯家族的殺手,他們不會是知道你就是查理斯。雅的親生兒子了吧?就算是知道也犯不着殺你。”夜傾城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或許是有一個最有可疑。”
“炳爺的意思是……”
“沒錯,當年麥利斯族長是準備將主權交到雅的手中,哪想到雅並無爭權奪利的心,家族族員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就不是什麼秘密。當年誰人不知,最想要雅出事的莫過於她的親哥哥克頓。”
“我明白了,那麼也就很有可能是他們聯手。”
“事不宜遲,大小姐你們速速出發去羅馬吧。King的電話已經來過,說是到了自然就會真相大白。”
“宇,我們走吧。”
急急忙忙的趕到晚會現場,正巧花有澤也到了。“怎樣一切順利?”
“不辱使命。”
“你先看一下這個,順便交給俊。”
“這是……”花有澤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看了眼段宇也就不再說什麼。
言意簡和言如玉站在大門
旁,終於是將段宇和夜傾城盼來了。“城城……”
“意簡,恐怕你今天的訂婚不會順利進行下去了。”夜傾城說。
言意簡淺淺的笑,他說:“城城是回來搶親的嗎?”
段宇頭上彷彿有無數的烏鴉飛過,搞什麼呀?不是讓我們回來就是爲了這個吧?“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對我有敵意?要知道今天的日子不是一般的特殊,段宇你要有心理準備纔好。”說完言意簡對言如玉說:“進去吧,人都到齊了,好戲也該開始了。”
言如玉看了夜傾城一看,很想問一下那個男人是不是安好,可是滑到嘴邊卻沒有問出去的勇氣。夜傾城拉住言如玉的胳膊說:“想問他的近況?”
“沒有,不重要了。”
“他應該是來過。”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言如玉有些激動。
“你回來的時候吧。”
“你怎麼知道?”
“他手下的人曾經和我要了哥哥的電話。”夜傾城說。
“哦,那又如何。”
“哥哥沒說出什麼事了?當初他是接到你的信息才慌忙趕過來的。”夜傾城覺得不可能,言如玉會不知道。
言如玉回想着,自己確實是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忍不住發了信息給他。但是他真的是爲了這個纔來的嗎?那爲什麼不見自己一面?言如玉努力的保持鎮靜,她說:“算了,都過去了。先進去吧,你爹地媽咪,還有段宇的爺爺也在,姑姑一家也來了。”
“爺爺也回來了?”段宇有些驚訝,好像很長時間都沒見到他老人家了,不知道爺爺怎麼樣。
“各位來賓,下面我宣佈一個重要的消息,那麼就是小兒言意簡和苗倩芸的訂婚儀式,現在開始。”言城說完,苗琳琳就隨苗倩芸出來。
“真漂亮。”
“那不是上次報道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嗎?”
“看來是早有預謀。”
記者們說歸說,但是手上的先進武器是絕對不允許有絲毫的怠慢。苗倩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眼神在人羣中搜索着言意簡的身影。
言意簡緩步走上臺前,從苗琳琳手中接過苗倩芸的手握在手裡,而後在苗倩芸的耳邊輕聲說着三個字。“對、不、起。”苗倩芸不明所指,還以爲是上次的事情,所以對言意簡說:“沒關係,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言意簡定定的看了苗倩芸幾眼,轉而繼續說着那三個字,他說你會明白的,記住我說過“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在苗琳琳一轉身的那一刻,上官鳳和段英豪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兩人對視一下。“真的是太像了。”上官鳳鳳眸流轉,夜冷俊是她的兒子,看來今天是故意讓大家都到場的吧,那邊的卡其娜朝着這邊點了點頭。段英豪一看到她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卡其娜說:“是不是該見見老朋友了?”麥利斯的眼角抽搐了幾秒,“是該一會之後去會會老朋友了。”
就在言意簡準備爲苗倩芸帶上戒指的那一瞬間,有人喊了句:“慢着。”
全場的目光全數投向那位來者不善的人。她一把將鴨舌帽摘下,長長的頭髮如瀑布般傾瀉。她說:“言意簡,你不能和她訂婚。”
場下一片沸騰。“姑娘是哪位?不知道是否有請帖?”
鴨舌帽女子將請帖丟給記者。上面寫着晴天。哪有人姓晴名天的,很奇怪。晴天不顧衆人的驚訝,上前拉着言意簡的手說:“言意簡,你忍心丟下我和兒子嗎?”
衆人再次譁然,這是什麼情況?晴天指着苗琳琳說:“你綁架言意簡,找人玷污言如玉不就是爲了能讓自己的女兒成爲言家的媳婦嗎?”
“胡說八道,叫保安把她給我拖出去。”
“誰敢?”夜冷俊冷硬的聲音響起。
苗琳琳看着夜冷俊說:“今天可是意簡和倩芸的訂婚,不管是誰,只要妨礙了秩序,就應該被趕出去不是嗎?”
聽着聲音不像,但是總覺得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段英豪一眨不眨的盯着臺上的苗琳琳看,要知道二十多年沒有見到,是不是當年她真的沒有死?滿腹疑問,上官鳳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段宇坐下,“爺爺,鳳姨,夜叔。”
“爹地,媽咪,爺爺。”夜傾城坐在夜影的身旁。
“今天是什麼情況?人都到齊了。”
“爺爺,你不認識那上面的那個女人?”夜傾城試探着問。
段英豪說:“丫頭,又來試探爺爺?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丫頭,不是那上面的那個苗有什麼問題吧?”
“媽咪就是聰明,爺爺不覺得有些眼熟嗎?那還真是奇怪了。”
“人老了眼神不好,看誰都一個摸樣。”段英豪打着哈哈說。
夜傾城說:“爺爺,您這哪是老呀,這是精明的很那。呵呵,宇,不知道一會事情被揭穿的時候爺爺是不是還記得?”
“丫頭,怎麼跟爺爺說話的?”夜影拉着夜傾城的手有些責怪。
段宇在段英豪開口之前接口說:“爺爺,我都知道了。我的親生並不是李月華,而是約翰查理斯。雅。也就是七星橋的設計者,對嗎?”
看着毫無表情的段宇,段英豪的心底有些難受,遲早都會知道,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段英豪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上官鳳指着臺上的那個女人說:“女兒啊,不是上面的那個女人就是李月華吧!”沒有疑問,而是肯定。
夜傾城沒有回答,只是跟自己的父母說:“爹地,媽咪等着看好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