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呵……你看起來很關心她?”這關鍵時刻,或許也只有夜冷俊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着這麼無關緊要的話了吧。
黃秋石雖然着急,但是也明白,再怎麼着急也沒用。如果連暗夜的“King”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踏碎了整片土地,都沒什麼結果,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靜靜的等候消息。
夜冷俊沒想到黃秋石的耐心會這般的好,看來是個識時務的人。黃秋實說:“以你的實力,這都不是什麼難事,我就不客氣了,麻煩您幫我的朋友們準備一下早茶如何?”
“呵……可以。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夜冷俊笑,越是笑,越是讓chese覺得毛骨悚然。
路天看了眼黃秋石,卻也沒說什麼。他擔心的是黃秋石會承受不住,這樣強忍着什麼時候是個頭。眼看着夜冷俊命人將早點一一呈上,路天的臉色有些難看。
“能否幫忙換些清淡點的菜?吃慣了家常便飯,這些太高檔有些消福不起。”路天冷着一張臉說。
夜冷俊也不在意,而是讓侍者依據他們的口味重新上菜。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多了些青菜和清湯,少了咖啡和紅酒一類的。
路天將一部分擺放到黃秋石的面前,黃秋石微微蹙眉,卻還是點了點頭。雖然動作細微,但是還是一份不差的落入,對面笑的冰涼的夜冷俊的眼裡。
電話再次響起,真個山洞裡的男人們,除了鬼魅,都興奮高亢。之前的司機接起電話的同時還不忘看向了言如玉。“怎麼樣?可以開始了嗎?”
“隨便。順便將今天的最新新聞給她看看。”又是那個尖酸的聲音。
“那麼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嘿嘿……”陰暗的笑容,還是有些猥瑣,讓人怎麼看都不舒服。
“之後?隨便你們怎麼做。”然後電話掛斷,苗琳琳坐在車裡看着有好多人進入報社。她嘴角泛起微波,夜冷俊的速度果真很快,可惜再快,也比不上報紙散播的速度。她強烈的虛榮心和不肯低頭的心態,還是將她推向了深淵。
暗夜的人到達的時候,卻發現報紙已經消失。現在馬上派出所有的人追回,也是太晚了,網上瘋狂傳播的視頻早已經根深蒂固。
“King!”
“已經來不及了是嗎?”
“啊?您真是料事如神。”
“那麼就讓消息極速散播開來。”夜冷俊晃動着杯中的紅酒,淡淡的說。
黃秋石眸中閃過一絲納悶,這樣做,豈不是會……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言意簡會怎麼樣,而是如玉,言如玉那小妞是否還好?這纔是眼下黃秋石最爲擔心的問題。
“咳咳咳……咳咳咳……”黃秋石感覺悶得喘不過氣來,努力的想要將壓在心底的阻礙給咳嗽出來,可是卻還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老大,老大,你怎麼樣?”chese有些着急的說。
路天整張臉都綠了,心想着不是這樣就激動成這樣子吧?他有些不客氣的對chese說:“將氧氣給他戴上。”轉頭又對着夜冷俊說:“夜冷俊是吧?這丫的就是爲了言如玉來的,說什麼先讓他看到那個女人安然無恙最好,不然,還會多一個死人。”
“哦?你是在質疑我的辦事效率?還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夜冷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看的chese心裡又着急又害怕。可是路天可不管,見過太多飛死人,對死亡也沒什麼概念了,只要黃秋石好好活着,這好像就成了他的整個生命存在的最後意義。
“不是質疑,而是納悶,你剛纔不是很明顯的聽他說要見言如玉的嗎?”路天指着正在吸氧的黃秋石說。
夜冷俊不否認自己知道,但是自己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旁邊站着的人說:“信不信你再對King不敬,我會馬上送你送另一個國度。”瞧瞧,果真是大世家,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什麼叫另一個國度?不就是去見閻王爺嗎?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路天死死的盯着那個說話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害怕。
Chese扯了扯路天的衣服,又看了看黃秋石,黃秋石想要掙開氧氣,可是chese哪裡肯,這可是關係着他老大的命呢。
路天狠狠瞪了黃秋實一眼。“好好呆着,不然你死了也見不到那個女人。要想在她面前好好的,就不要輕易拒絕我的話。”
夜冷俊好看的挑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說:“心臟方面的問題?”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路天覺得這個人還不太像紙老虎,但是印象還是不好,總覺得好像自己在他面前什麼都能被看穿。
Chese也不敢吱聲,只是對着夜冷俊點了點頭。黃秋石伸手摘下氧氣,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也是因爲擔心我的身體。放心,你要怎麼做,需要我們配合的儘管說,只要能看到她平安無恙,我便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路天白了黃秋石
一眼,呢喃的說:“既然是這樣,那麼剛纔緊張爲個毛啊?”
夜冷俊輕輕的扯開嘴角,轉而對着身旁的人說:“讓月兒去接應一下,這樣說她便知道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我夜冷俊可是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放心吧,如玉沒事,身邊有個高手保護着,再出事,那麼就不對了。”夜冷俊將一杯紅酒灌進肚子裡。
路天管不了夜冷俊要怎麼做,他只關心黃秋石,可別出什麼差池。就算是有誰得罪了他老人家,也不至於拿着早餐出氣吧?刀叉切得薄餅咯吱咯吱的響,在禮儀之上,這是很不禮貌的舉止,路天哪裡管得着,去他的什麼禮儀,什麼主、客,吃飽了再說。
Chese看着路天吃的那麼香,也忍不住的想要動筷子,黃秋石點了點之後,像是得到某種迫切的命令一般,狼吞虎嚥。“麻煩再來一盤子這個,還有這個……”
Chese是調酒師,有時候爲了鍛鍊臂膀的韌性和肌肉,他的飯量是被養個控制的,但是偶爾也會偷食,就像是現在,耐不住美味的誘惑,侍者朝着夜冷俊請示了一下,轉身就去準備。
黃秋石單手拿起一碗清湯,全數喝下。不是自己想喝,而是爲了想見到的人,必須要自己看起來更健康一些。他說:“能不能再請你幫個忙?”對上夜冷俊那雙邪魅的眼神,黃秋石還是說了。
夜冷俊沒有拒絕,亦沒有答應。他反問黃秋石:“要知道,曾經做過心臟手術的人,又因爲巨大的刺激而造成心臟衰竭速度加速的人,是不能太過於激動的。你明知道自己的狀況,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
不僅僅是黃秋石沒有想到,就連路天也驚訝了一把。這是什麼情況?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怎麼知道他心臟衰竭?”路天長大嘴巴問。
“猜得,看來是真的了?”
黃秋石說:“沒有爲什麼,只想看着她能夠好好的就好。”
“哦?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想知道。但是……”夜冷俊拖長聲音,然後又看着黃秋石說:“我可以當作沒有見過你。”
黃秋石笑的有些勉強,但是卻是真心的感謝。他說:“謝謝。能讓我遠遠地看着她一切安好就好。”
夜冷俊挑眉,他說:“這次出事,也是因爲她是吧!”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路天心底冷汗直流,難不成這個叫夜冷俊的男人有讀心術,怎麼什麼都知道?還是不能當成人來看待?
“呵……讀心術我不會,只是猜到的罷了。”夜冷俊舉杯對着路天說。
路天伸手撫了撫額角,不知道是不是有冷汗留下。無奈之下,他只能乾巴巴的乾笑幾聲,算是迴應了吧。
黃秋石說:“大名鼎鼎的暗夜首領,果真不簡單。不知道,你爲何明知道來不及阻止,卻還是讓人去了報社?”
“呵……不引蛇出洞,自己玩,豈不是很無聊?既然是玩,那麼就讓事情更隆重些,更慘烈些,豈不是更加有趣?”說這話的時候,夜冷俊的眼中噙着一抹嗜血的光芒。
黃秋石咯噔一下,心想,果然。以夜冷俊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因爲自己妹妹的一個短信,就會輕易相信自己面前的人?看來早就將他們的資料調查清楚了,不然也不會這樣的雲淡風輕,這樣的詞用在他身上,還真的是很有型。
他說:“如果我是對方,那麼一定會存在僥倖的心裡,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就算是你親自出馬也於事無補,因爲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夜冷俊真的是越來也越喜歡黃秋石了,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不太親近人,但是卻不像是馮明軒那麼深沉,更多的是大氣和仗義。可能是因爲所處的生長環境不一樣吧。他抿着脣角,然後淡淡的開口說:“意簡和苗倩芸的事情,早就鬧得沸沸揚揚,早些讓她認清楚事實也不錯,雖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金錢辦不到的,可是有一樣卻是金錢永遠碰觸不了的。同意嗎?”
看着兩個人話中有話,路天和chese彷彿被當成了空氣。路天收起氧氣讓chese裝好,隨時帶在身上。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身旁的這兩個人。
“同意。愛情,有時候是個很飄渺的東西,渴望得到的時候,妄想着用盡一切手段,可是真的得到的時候,又期盼着能夠純潔。人不能有太多的貪念,不然會兩手空空。”什麼時候他黃秋石也變得這麼深沉了?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夜冷俊淡然一下,如果是女人,一定會傾城傾國,但是男人便是妖孽,美的沒話說,難怪平時都不大愛笑,原來是爲了讓自己更瀟灑一些?chese雙眼都快成桃花狀了。
路天嚴重鄙視他,真後悔自己怎麼就讓他來了?怎麼都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太直,不是打了彎了吧?於是伸手從後面狠狠的拍了chese的後腦勺一下。
“哎呀,路大,你幹什麼呀?疼死我了。”chese嚷嚷着。
路天丟了不下十個衛生球給他,然後苦逼着一張臉說:“幹雞毛呢?收起那一堆的哈喇子,也不嫌丟人。”
Chese抹了把嘴角,繼續盯着夜冷俊看。
夜冷俊起身接了個電話。“鬼。”
“如玉平安無事。”
“那就好,帶她到我們的小餐點這來。就說想請她吃頓飯,好久沒看見了,想念的緊。”說。
鬼魅看了身邊的言如玉一眼說:“好。”
“夜冷俊的電話?”言如玉一隻腳踩在某男的身上,掐着腰說。
“嗯。把這些給他們服下。”鬼魅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個小黑瓶給言如玉。
“這是什麼?”她怎麼從來沒見過。
“屍骨無存散。”
“有什麼效果?”
“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鬼魅無視掉地下躺着的,早已經變了臉色的男人們的臉。
言如玉欣喜若狂。“真的嗎?太快好了,什麼時候能見效?”
“一個月。”
“什麼?這麼久?”言如玉不敢相信,鬼魅究竟是在玩什麼。
“想要更快的?”鬼魅轉過身,又遞給言如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瓶子說:“這個三分鐘。”
“那就用這個啊,讓他們嚐嚐這個滋味。”
“人都死了,拿什麼玩?”鬼魅輕飄飄的聲音似一把溫柔的刀,將地上躺着的人的心臟切割的心血淋漓,卻無法喊出聲。
言如玉也是狂汗了一把,沒想到這麼沉默又黑暗的鬼魅,會說出這麼冷的冷笑話,真是一點都不好笑。她說:“好吧,那就讓他們其中一個人先嚐嘗這種滋味。”揪起一個男子的衣領,掰開他的嘴,將藥灌進去。馬上就出現了效果,眼睛開始凹陷,鼻子開始融化,嘴巴開始脫落,頭髮像是被燒焦了一般,骨頭從皮膚內刺出來,疼的地上那個男子嚎叫,言如玉卻冷冷的看着。
鬼魅拿起言如玉手中那瓶一個月功效的“屍骨無存散”灌進每個男人的嘴裡。他說:“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的聽從指揮,否則,下場會比他還慘。到時候和你有親密接觸的人也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特別是和你最親近的人。”
剩下的男人面色慘白,嗓子愣是發不出任何聲響。言如玉嘿嘿的笑着,這樣的笑聲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她說:“快點回答,是否願意?不願意的你們會馬上去見閻王。”
“願意,願意。要怎麼做?”那個司機早就嚇得屁股尿流了。
“打電話給你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司機顫抖着嘴脣說。
“不說是不是?”言如玉拍了拍手,開始朝着司機走去。
“言小姐饒命啊,我真的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要誰的命?”
“奉……奉……奉……”
“奉什麼?趕緊說,本小姐的時間寶貴着呢。”言如玉厲聲呵斥。
“克頓……約翰查理斯……約翰查理斯……克頓。言小姐饒命啊,我們不過是奉命辦事罷了。”
“約翰查理斯家族的克頓?我們言家和約翰查理斯家族毫無瓜葛,他爲什麼要至我於死地?”言如玉不敢相信,想要自己命的竟然是那個家族。
鬼魅眉毛深鎖,看來還是和幕後的那個女人有關,不然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暗夜過不去?他冷冷的說:“回去覆命,就說已經按照事情進行了……”
“是是是,那麼……那麼……”
“解藥會給你們的,看錶現。要知道得罪暗夜的下場,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會讓你的家人跟着陪葬。”鬼魅說完就帶着言如玉離開。
留下一堆人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大哥,我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大哥,我也是,要知道我全家就我一顆獨苗啊。”
“……”
“就你們有老有小?都閉嘴,按照他們說的去做,要知道雖然有大少爺罩着,可是我們的毒誰來解?我們的家人呢?誰能保證這一個月不回家?回家他們就會有危險,一個月後,如果我們按照話去做,會得到解藥的說不定,就算是得不到解藥,也能護着家人不跟着受連累。”
“大哥說的有道理。但是如果讓大少爺知道我們沒辦好事情,可能連家人也逃脫不了干係。”
“所以,大家要記得今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唯一發生的就是我們解決了那個女人。”
“那麼那個女人是死還是活?”
“當然是活的。那個藥從來就沒聽說過,肯定中間會發作,所以我們大家要記得謹慎行事,爲了家人的性命,也要裝下去。”
衆人紛紛點頭。然後將現場儘可能弄得狼藉一些,然後驅車離開。彷彿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死亡戰爭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