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飛熊不敢再上前,盯着他說到:“好,你先把人放了,我們就把蠱蟲拿給你。”
蠱王有些氣急敗壞:“你當我是那麼好騙的嘛?快把蠱蟲拿給我。”說罷,作勢就要將繩子割斷,白璐身下是一個洞口,黑乎乎的,深不見底。
只要蠱王一放手,頃刻間白璐就會萬劫不復,蠱王的手隨時都有可能放下來,見我們沒有行動,蠱王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快點啊。”
說着,手上的動作就要放鬆,白璐死死瞪着我們:“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把小白交給他,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你們的。”
蠱王登時急了眼,放開了手上緊握的繩子:“不識擡舉。”
我趕緊撲上去,抓住繩子,白璐半個身子都沒在洞口裡,我不敢放鬆,緊緊的攥着手上的繩子。
蠱王見我抓住了繩子,朝我撲過來,動作很大,脖子上掛着的吊墜也露了出來。
我看着那個黑石頭,眉頭一皺,和村長的那個是一樣的,怪不得白璐的父母拿他沒有辦法,這個黑石頭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雙手死死的攥着繩子,空不出手來對付蠱王,飛熊趕緊過來支援我,從後面一把抱住蠱王。
兩個人分身乏力,再多不出手來解救白璐。
“師兄,你把他敲暈,快來把白璐救下去。”我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身上也被汗浸溼。
飛熊牢牢纏在蠱王身上,艱難的衝我吼道:“草,勞資也快撐不住了,這丫力氣怎麼這麼大。”
一時僵持住了,白璐的父母此時卻不見了,我想到蠱王脖子上的那塊黑石頭,對着飛熊喊道:“快,把他脖子上那塊石頭扔了。”
飛熊騰出一隻手,用力拽着繩子扯了下來,扔了出去。
可是等了片刻,白璐的父母還是不見蹤影,白璐被吊了太久,開始說起胡話來:“要是我死了,你們要替我養好那些蠱蟲。”
“你說什麼呢,不是還有我們在嘛。”我打斷她。
她此刻的語氣不再如往常一樣兇巴巴的了,帶上了幾分女孩子的嬌嗔:“你們說,人死了都會去哪啊?我能不能見到我爸媽,我好想他們啊。”
白璐的聲音漸漸變得虛弱,看着我完全浸溼的衣服,開口道:“張非,你鬆手吧。”
那邊的飛熊也漸漸支持不住了,我咬緊牙關:“白璐,你想不想知道你爸媽是怎麼死的?”
她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了:“算了吧,反正我都快要死了。”
“我看見他們了,你爸爸是不是臉上有一顆黑痣?”看着漸漸喪失了求生意識的白璐,我決定下一劑猛藥。
白璐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你知道見到他們了?”
“對,而且他們被蠱王困在這裡,不得往生,難道你不想救他們嘛?”
白璐聽我說完,情緒有些激動:“我就知道,肯定和他脫不了干係。”
白璐漸漸有了求生意識,正在我們都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我大喜過望:“師傅。”
此時應該遠在千里之外的師傅突然趕到了這裡,他見到我們這幅樣子,趕緊上前把白璐放了下來,我手上放鬆,趕緊跑去去幫助飛熊。
和飛熊合力把蠱王控制住,白璐的父母也現身了,對着師傅行了個禮,無比眷戀的看着白璐。
我們帶着白璐,還有被我們捆住手腳的蠱王,走出了地下室,因爲白璐的父母被蠱王封住了五感,所以一時走不出這裡,我們只好先行離去了。
走出了蠱王的家中,我們帶着蠱王來到寨主家中拆穿了他的陰謀,將蠱王交給了寨主處理。
我和飛熊連同師傅趕緊趕去白璐父母出事的懸崖,來到懸崖底下,果然看見了兩具屍骨,因爲年歲太久,只剩下兩具森森白骨,屍體的頭蓋骨裡全部都是泥土,填的滿滿當當,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念了個決,正打算上前去拂去這些泥土,突然從身後走出來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踉蹌着跪倒在屍骨面前,就開始嚎啕大哭,竟是白璐,她居然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我趕緊上前安慰她:“白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爸媽被封住了五感,要是不解決這些泥土,他們就只能被困在蠱王家裡。”
白璐止住哭泣,顫抖着手和我一起,清理起那些泥土,清理的差不多的時候,白璐的父母又在我面前現身,此時白璐的母親已經不是那副駭人的樣貌了,面容竟和白璐有幾分相似。
她朝我福了福身,眼神看着白璐,帶着無限眷戀:“白璐就交給你照顧了。”
我點點頭,他們放心的化成白煙消散了,我看向身旁的白璐,她似乎看不見,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不在白璐面前現身,興許是怕白璐感傷,來不及細思,和白璐一起埋葬了他的父母。
白璐在墳前,悲慟良久,師傅嘆了口,拉着我們超度了她的父母。
將事情辦妥當之後,我想起來正事,將撿起來的小黑石塊遞給師傅。
師傅拿在手裡,臉色逐漸深沉起來,我心中覺得不妙。
“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師傅鐵青着臉問我。
我和飛熊忙將在相思村以及這次遇到的事告知了師傅,師傅聽完,緩緩開口:“這東西乃黑縱石,在普通人身上放着能辟邪,但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它就會變成陰邪之物,相必那隻山魅是要練什麼邪術。”
我點點頭,這黑縱石肯定是從山魅那裡流出來的。
“對了師傅,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出聲詢問。
“我閉關的時候算出你們此行有危險,就趕到了這裡,然後在蠱王家門口見到了白璐的父母,他們將我帶到了地下室。”師傅解釋道。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然而處理完這些事後,沒幾天,我身上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紅痣,看起來極其噁心。
第三天我發起高熱,躺在牀上不省人事,師傅對於我的病症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