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被我扒的只餘下一條遮羞布,此時他們是昏迷了,可是若是他們醒了,再進去拆穿我們,那我們現在做的努力,不是付之東流了嘛。
我問着少白:“哎,你們龍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昏迷不醒啊?”
“有。”少白說着,俯身在那兩人的身上,呼了兩口氣,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對我說到:“好了,若是我不解除,他們怕是就這樣睡下去了。”
我找了些葉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將他們藏了起來,剛剛將他們藏好,身後便傳來催促聲:“我說你們怎麼還沒好啊。”
“就好。”我應着,將那兩人留下來的零件拿水草草衝了一下,扛着便往裡面走去。
走進去之後,裡面站着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站在那裡,一雙鷹眼死死的盯着我們,我彎腰,將那零件放了下來。
不料那大漢卻吼道:“放着做什麼,倒是給它安上啊。”
我一愣,脫口而出:“安哪?”
大漢惱羞成怒,走上前來,伸出手,用力在我頭上點着:“你是不是跟我鬧着玩呢,在這工作這麼久了,連這個也不會安?”
我忍着怒氣,等他發泄完之後,扛着東西往裡走去,聽見那大漢對着少白喊到:“小方,你去幫他。”
既然少白被稱作小方,那麼想必我就是小陳了。
我走到裡面最大的那個機器下面停下,打量着。
之前與蘇文一起去過殯儀館,所以大致也知曉這東西是怎麼安的,只是畢竟是第一次動手,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
少白走了進來,我索性將手上扛着的東西扔給他,縱身爬到那機器裡面,查看着裡面的構造。
看完之後,仍有些雲裡霧裡。
少白在底下催促着:“好了沒有啊?”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這樣想着,我將少白手裡的零件接了過來,將它往裡按着,勉強塞了進去,我擰了兩下,發現並沒有鬆動的情況,於是放心走了下來。
剛剛在地上站定,方纔那個絡腮鬍男人又走了進來,急急的對着我們吩咐道:“今晚你們別走了,在這守夜。”
我和少白對視一眼,這不是正合我們的意嘛。男人說完之後,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錢,丟在我們的手上,說到:“這錢你們拿着,今晚就在這待着吧。”
說罷,也不等我們回話,隨即又轉身離去了,我將手上的錢塞到錢包裡。
少白登時不樂意了,開口道:“這錢也有我的一份吧,你怎麼全都拿到自己兜裡了?”
我將錢放好,對他說到:“錢要是放你那裡,你不是全都買吃的了嘛,還不如放我這裡,要去西藏,得花好多錢呢。”
少白仍不死心,要與我搶奪那錢,無奈錢包被我護的死死的,他沒有機會。
打鬧一番之後,停息了下來。
我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大的櫃子,看材質,似乎是鋼化的。
走進一看,只覺得寒氣逼人。
嘗試着扣了一下,發現櫃子扣不開,少白見我動作,連忙走過來,作勢便要用蠻力將櫃子打開。
我趕緊拉住他,放才那兩個男人已經被我們打暈了,這會子又拿了本該屬於他們的錢,要是把這櫃子弄壞了,再讓他們罰錢,豈不是太沒人性了。
我拉住少白,轉身在殯儀館裡面搜尋着。
找到一個櫃子,打開之後,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鑰匙,我隨手拿了一把小巧的鑰匙,這把放在最裡面,顯得很是隱蔽。
拿了這把鑰匙之後,我便又往那櫃子處走去,走進之後,將鑰匙塞了進去,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居然就是這把,一次成功。
打開了鎖以後,我拉開櫃門,發現這是個冰櫃,裡密密麻麻陳放的,全是屍體,屍體整齊的陳列着,臉上全是寒冰。
看樣子,似乎已經放了很久了,可是爲什麼不將他們火化呢?
我心下納悶着,注意到這些屍體的手腕上都繫着一根紅繩,紅繩上標着標號,我拿起其中的一個一看,發現上面寫的是一串數字,底下寫着四個字,無人認領。
再看過去,發現這些人的手上都寫着這些,我一一看過去,發現,那串數字的意思,是死亡時間。
我猛然發覺,這些屍體都是無人認領的,於是這間殯儀館不將他們火化,可是不火化,這些靈魂便無法投胎,也難怪這家殯儀館的天空如此暗沉,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看完以後,我嘆了口氣,打算將這個櫃子再關上,正在此時,頭頂的燈泡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即暗了下去。
有鬼氣。
大門也哐噹一聲被關上了,有風吹開窗簾一角,有細微的月光照了進來。
我和少白麪面相覷,看來是我們想要的東西來了。
少白嘟囔着:“這麼暗,我去找根蠟燭。”
他說着,往外走去,我分明看見,他轉身都時候,身後跟着一個黑影。
正想開口叫住他,驀然感覺自己後背一涼,有東西在我身後。
下一秒,窗簾被關上,一股陰氣朝着我席捲而來,我站在原地未動,然而就在那股陰氣離我只差一步的時候,止住了。
我正不明所以,面前站定了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瞪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黑暗中響起一聲尖利的鬼叫,聲音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我擡起頭,看見一張咧的老大的嘴。
嘴角幾乎要扯到耳邊,露出牙齦,眼睛只餘下眼白,死死的瞪着我,我心下一驚。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小鬼,別鬧。”
頭頂的鬼聞言,收起了自己的死相,變作了生前的樣貌,從我的頭頂滑下來,是一個面容可愛的孩子,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那小鬼跑到我面前的那女鬼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腿,惡狠狠的盯着我。
“你不是小陳,你是誰?”女鬼疑惑的看着我。
小鬼對着我做了個鬼臉,屋內突然亮了起來,少白已經點上了蠟燭,我這纔看清,屋裡竟然全都是鬼。
我呆住了,少白不解的看着我:“你發什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