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
大衣原本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他是在大夏天穿上了,路過的地方,還帶着一陣寒氣。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看向那男人,總覺得有些古怪。
“張非,我餓。”江雪突然拉着我的袖子說到。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到:“你在這等着我,我去給你買吃的,別亂跑。”
江雪點點頭,我起身,朝着不遠處的小賣部走去。
買了兩碗泡麪泡好走了回來,男人已經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我將泡麪放好,江雪扯了扯我的袖子,附在我耳邊說到:“那個男人,有古怪。”
“怎麼了?”我問到。
江雪神秘兮兮的說到:“我剛剛看着他拿出來一個小物價,一臉癡迷的盯着看。”
我又看向那個男人,發現纔不過一會的功夫,他便已經呼呼大睡起來,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裡。
“不管了,吃吧,不是說餓了嘛?”我將勺子遞到江雪手中。
江雪拿着勺子吃了起來,剛剛入口,便聽見她嘶的一聲。
我緊張的問到:“怎麼了?”
“燙到了。”江雪看着我,眼裡還帶着委屈。
“吃慢點。”我寵溺的看着她,江雪又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這還是她醒過來之後,第一次吃東西吧。
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滿足的笑意。
我拿着勺子,也打算吃,躺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露出腰間的那個屋子。
並不是江雪說的屋子,而是一個八音盒,是個女孩在溜冰的造型。
我看過去,那個女孩居然還詭異的衝我笑了笑。
我揉揉眼睛,笑意又不見了,我疑心自己是否看錯了。
然而下一秒,就看見那個玩偶像是在對我招手,耳邊也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響:“過來啊,過來啊。”
我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真的就直愣愣的站起來,想要朝着那個男人的方向走去。
下一秒,身形卻被人猛的一把抓住,是江雪。
“你要去哪?”江雪出聲問到。
我回過神,又看向那個八音盒,盒子裡的女孩已經停止了動作,只是嘴邊的那抹笑意,仍掛着,似乎在嘲弄我。
“江雪,那個八音盒,有古怪。”我出聲道,想必那個男人大夏的穿着貂皮大衣,也與那個八音盒,脫不了干係。
“什麼八音盒?”江雪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你說的那個房子。”我同她解釋着。
正在說話間,走過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男人直奔着那個穿貂的男人那裡走去。
搶過他腰間的八音盒,飛也似的離開了。
動作敏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搶走了之後,便離開了,坐到不遠處,玩弄起那個八音盒,眼神裡帶着癡迷。
“不好。”我大喝一聲。
八音盒裡的那個玩偶,有着迷人心智的能力,去仍記得從前看過的一則鬼故事。
說是一個男人,得了一幅畫,畫布年歲久遠,但是畫上的人物,卻很古怪。
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同一羣男人,女人的打扮像是古代的,但是那羣男人,卻形形色.色,有古代的,有民國的,還有現代的。
男人對這幅畫癡了迷,以高價將它購回家中,上面的每一個人,都那麼栩栩如生。
他近乎癡狂的看着這幅畫,慢慢的,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畫裡的那個女人,似乎在看着他。
不知不覺,面前居然出現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女人很主動的湊到他身邊,誘惑着他。
軟香在懷,男人當是夢一場,壓抑不住自己的天性,便放縱自己,與女人云雨一番。
又過了很久,男人的朋友遍尋他不見人影,於是去到他家中,只看見這幅畫,而那男人,居然在畫裡!
這是則故事,真實性不得而知,但是那個八音盒的效果,卻與這則故事裡的畫類似。
攝人心魄,那個男人之所以穿貂,是因爲他的靈魂覺得冷,而靈魂深處的冷,是遏制不住的,縱使你穿再多的衣服,都沒有用。
而靈魂之所以會冷,便是因爲,他處身於那個八音盒中。
八音盒定是久遠的物件,裡面,定然有厲鬼!
我正心想着,那個男人突然驚醒了,下意識的翻找着自己的腰間,卻不見八音盒的蹤跡,登時便慌了神,口中喃喃:“我的盒子呢?我的盒子呢?”
說着,瘋了一般都站起來,逢人便問,他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玩着八音盒的男人身上,直奔着他而去。
“我的盒子,我的盒子。”他猙獰的叫着,妄圖從他手上搶回自己的盒子,無奈那人抓的死死的,不給他機會。
“這是我的盒子,你還給我。”男人咆哮着,不要命一般,同偷他八音盒的那人廝打起來,面目猙獰。
一時間,兩個人大打出手,血肉橫飛,竟是動了殺心。
有圍觀的人去找協警了,我站在原地想要上前,卻被江雪一把拉住,她面上憂心,開口道:“你別去了,怪嚇人的。”
知曉她是爲了我好,聽聞這話,我便待在原地,沒再上前。
不一會,協警走了過來,上前想要拉開兩人,男人卻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揮拳打在那個協警的臉上。
我看的真切,一顆牙從協警嘴中掉了出來。
我按捺不住了,掙開江雪,朝着那邊走去。
上前一把按住穿貂那個男人的手,他手勁出奇的大,我廢了一番力氣纔將他制住。
男人仍嘶吼着,想要朝着搶了東西的人撲過去卻無奈被我按住。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男人雖然力氣很大,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瞧着他的樣子,三魂六魄,只怕也丟了二魂六魄在那八音盒中了,只餘下那一個魂,供他苟延殘喘。
拉開二人之後,我不動聲色的將八音盒拿在自己的手上,趁着無人注意,又飛快的離開了。
拿着八音盒回到江雪的身邊,我拿出八音盒,江雪不禁驚呼一聲:“你怎麼把它帶回來了?”
“這東西有古怪,不能任由他去禍害世人。”我出聲解釋着。
火車就快要啓動了,我趕緊拉着江雪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