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要來毀掉這個地方的?
“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嘛。”村長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忍不住什麼?”我疑惑的問到。
村長看向我,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你可知,這個結界,到如今,已經有多少年了?”
“多少年?”我不解,自古以來,傳說中無數次提及這個地方,卻無人知道,它從何而來,又爲什麼出現。
“其實這地方,是冥王親自打造的。”村長緩緩開口。
徐九川親自打造的?這可是逆天而爲的事情,徐九川身爲冥王,不可能不知道。
“對,他親自打造了這個地方,卻並沒有能帶着徐麗住進這個地方,便被冥界帶走了。”村長眼中帶着無奈。
“你是說,他創造這個地方,是爲了帶着徐麗住進來?”我瞪大了眼睛。
村長微微一笑:“對,他本意便是爲自己留一條生路,可惜冥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便拉着他去做冥王了。”
“那爲什麼徐麗還讓我毀了這個地方?”我更加疑惑了,這個地方傾注了他們這麼多的心血,爲什麼要毀掉?
“置之死地而後生。”村長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
“好了,你該走了。”
說完,便下了逐客令,我心中氣結:“你竟然知道我是來毀了這個地方的,又爲什麼要讓我留下來?”
村長勾起嘴角:“你自然會明白的,我會讓孝霖帶你去住處。”
說罷,看起他桌前的東西來,任由我說什麼,也不做理會,我心下氣結,卻又無處發作,只得憤憤的離開了。
江雪等在門外,見我出來,趕緊迎了上來,問到:“他和你說些什麼啊?”
“沒什麼,我們走吧。”我輕聲開口,拉着江雪離開了。
那個叫做孝霖的男人帶着我們來到一個村莊處,在一座空房子前停下。
“不論你們之前做了什麼,來到這裡,從前種種,一筆勾銷。”孝霖嚴肅的說到。
“好。”我應着,孝霖扔下了一把鑰匙給我,轉身便離開了。
我拿着鑰匙打開身後的門,門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空氣裡瀰漫着塵埃。
屋內什麼都有,還有做飯用的竈臺。
江雪圍着竈臺,滿臉驚奇:“我原以爲,再也找不到這種竈臺了呢。”
“你等着,我給你做飯。”江雪來了性質,開始在屋內翻找着。
我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臺子上,出現了麪粉和擀麪杖。
這屋子,能隨着人的願望變出東西?
“你等着,我擀麪給你吃。”江雪拿着麪粉揉着。
我打量着這座房子,發現自從我們進來之後,塵埃便不見了,難道說,這房子見了生氣,便活了起來。
我想起徐麗對我說的,從我們進來的那一刻,時間便靜止了。
難道說,這個地方,就是各個時空交匯的地方,不同時期的魂魄聚集在一起,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已經消亡了,在這個世界,他們得以永生。
但若是想要再回到過去,他們便再也找不到從前的人了,他們會活在自己的時間裡。
這就是徐九川保證永生幻鏡不會被天界發現的關鍵之處吧。
他們是把我的後路堵死,只有毀了這個地方,我才能回去,才能回到我原有的時空。
我心中驚出一身冷汗,江雪出聲喚我:“你想什麼呢,面好了,快過來。”
我回神,桌子上已經放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麪。
這,也是幻境。
其實在這裡,我們不用吃也不會餓,但是爲了與外界無異,我們可以想象出需要的東西,在這裡更好的生活。
這裡交換的,不是貨幣,而是故事,排遣枯燥的故事。
說白了,只是種幻想罷了。
“想什麼呢,快吃啊。”江雪出聲催促。
“好。”我應着,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萬事都有代價,這裡的代價是,你不會忘記你生前做錯的那些事,說是永生,說白了,換一種方式贖罪而已。
永生幻鏡的殘忍在於,到了這地方,你便沒有反悔的餘地,再也出不去了。
正吃着面,外面傳來吵鬧聲。
“什麼聲音?”江雪疑惑着,打開門,走到外面。
不一會,我聽到一聲驚呼,趕緊放下筷子走到江雪身邊,發現她光潔的臉上被砸出了一道血痕。
幻境不同於現實,在這裡,江雪有實體,會受傷。
我看向始作俑者,是一個少年。
少年的情緒有些失控,拉着江雪,想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你放手。”我厲聲開口。
“你們跟我去個地方,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少年失控般大叫起來。
少年緊緊的攥着江雪的手,一副死不放手的架勢,我見狀,趕緊衝上去,踢打在他的身上,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我怎麼打,就是不放手。
我急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腦後,少年眼白一反,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我感覺去查看江雪的傷勢:“沒事吧?”
“沒事。”江雪手上被掐出了幾道血痕,疼的齜牙咧嘴。
“好久沒痛過了,還挺舒服的。”江雪樂呵呵的笑着,我有些氣結。
她臉上的傷口還在冒着血,我擦去,血氣蒸騰在空氣中,居然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光芒將空氣燒出了一個洞,洞口很小,只持續了幾秒便不見了。
我瞪大了眼睛,爲什麼會這樣?
“你的臉是怎麼破的?”我問到。
“他直接衝上來劃破了我的臉,還讓我和他去一個地方。”江雪摸着自己臉上的傷口。
少年是想要江雪的血?
他要血做什麼?結界裡有太多的秘密,我四下張望了幾眼,沒有人。
“咱們把他擡進去。”我對着江雪說到。
“好。”江雪點頭,拉着少年的兩隻腳,我擡着少年的肩膀,兩個人合力將少年擡進了屋內。
接了瓢冷水倒在少年的臉上,少年從昏迷中驚醒。
看見我們,又焦急的開口:“你們快跟我走吧。”
“去哪?做什麼?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如何和你走。”我冷冷開口。
少年的神情似乎是急得快要哭了:“我求求你們了,新人的血過了一天,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