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過來之後,那隻狐狸已經逃走了。
狐狸最是狡猾,想要再抓到她,肯定就不那麼容易了。
“張非。”耳畔傳來呼喚聲,就看見蘇文的身影:“還不走,你在幹嘛呢?”
“走吧。”我說着,邁着步子朝着他那邊走去。
回到了警局,同局長說明了情況之後,拿到了拘捕令,便朝着那女人的家中走去。
開到了一間高檔小區的樓下,蘇文帶着我上樓,敲了敲門。
“程霞,程霞。”蘇文連叫了幾聲女人的名字。
屋中仍是沒有動靜,蘇文示意我退後,自己拿着一把撬鎖的用具,撬開了大門的鎖,帶着我走了進去。
屋內空無一人,東西仍然在,看樣子不是潛逃了。
我和蘇文在屋裡查看着,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走到了臥室裡,房間內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蘇文靠着牆面一角,看着我道:“發現什麼了嘛?”
“沒有。”我搖搖頭。
“操。”蘇文突然咒罵一聲,看着自己的雙手。
“怎麼了?”我正專心致志的打量着臥室,冷不防被他吼了這麼一下,嚇了一跳。
蘇文轉身,打量着身後的牆壁,嘴裡嘟囔着:“好端端的,怎麼滑膩膩的,跟油似得。”
“油?”我趕緊走了過去。
拉起蘇文的手,果然帶着些油漬,我看向蘇文方纔站的位置,牆上有一層淡淡的黃油,但只是一小塊區域,大約比蘇文矮上鞋,體型也要瘦些。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怎麼看,這都像個人形啊,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拉起蘇文的手,放到鼻子底下嗅着。
登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傳來,是屍油。
“牆裡有人。”我一把甩開蘇文的手,開口道。
“什麼?”蘇文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手:“那我手上的是人油?”
說着,臉上泛起噁心,就想要拿我的衣服來擦去手上的污漬。
“我去你的。”我咒罵着,趕緊躲開了。
蘇文噁心之後,又皺眉到:“沒聽說他們家有人失蹤啊,這牆裡的,到底是誰呢?”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說對。
蘇文點點頭,和我一起合力挖起了牆壁。
不一會,牆壁就從外面被扒開了,露出裡面的一具腐爛嚴重的屍體。
屍體被封在牆壁裡,腐爛的也有些緩慢,臉上還帶着大半的肉,身上往外冒着屍油。
屍體突然從牆壁裡脫落了,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登時間灰塵四起,屍體身上的肉也掉落了下來。
“這…這…”蘇文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見過這麼慘絕人寰的情形。
我面色嚴峻,屍體掉在了地上,緊接着,居然蠕動起來。
“媽啊。”蘇文大叫着,衝到了我的背後。
我看着面前的那句腐爛嚴重的屍體,發現,殺了死者的人居然使了法術,讓她的靈魂和肉體不得剝離。
也就是說,死去的那一刻,肉體隨靈魂一起封進了牆裡。
看着自己腐爛,是一種什麼感受?
我念了句咒語,讓屍體裡的靈魂脫離了軀體。
屍體維持了一個怪異的姿勢,不動了,我看向那個靈魂,居然,是程霞的樣子!
不止我,蘇文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死了?”蘇文張大了嘴,滿臉不可置信。
屍體腐爛的很嚴重,她顯然不是最近才死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她被人殺死了,那人,還冒名頂替了她。
我看着程霞,她緩緩開口:“我早就死了,還被人封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誰幹的?”蘇文怒吼道。
程霞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我的樣子。”
很快就法醫過來,把屍體給拖走了。
我想起今天下午的那隻狐狸精,事情,會不會是她做的?
程霞似乎離不開那個家,我和蘇文嘗試着帶她出來,最後放棄了。
因爲我下午還有英語結業考試,不能在這裡久留,只得先行趕回去了。
考完試後,再待上幾天,就能回家了,從考場走出來,就聽見有人叫我的聲音。
我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長頭髮的男人,穿着一席白衣,姿態妖嬈的站在一顆樹下。
“張非。”
的確是在叫我沒錯,我懷揣着疑問走了過去,男人很是自來熟的攀上了我的肩膀。
“我認識你?”我疑惑的問到。
男人聽完,做傷心狀,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這才過了多久,你就把人家忘了。”
我心中一陣惡寒:“你到底是誰啊?”
穿的也怪異,舉止也怪異,說他娘炮吧,偏偏他生了一副好皮囊。
突然,我問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狐狸,我趕緊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着他,莫不是那隻狐狸故技重施?
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說到:“我是十麗啊。”
十麗?我激動起來,又衝了上去,再三確認着:“你沒事啊?太好了,你那狐狸洞都被砸成那樣了,你還沒事呢?”
“有你一碗心頭血吊着,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剛好就來找你了嘛。”十麗答到。
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蘇文打來的,我趕緊接起。
“喂,張非,又出事了。”蘇文只說了一句話,便掛了電話。
我不敢怠慢,當即便要趕回去,匆匆的對着十麗說到:“我還有事,下次我去找你。”
“你去哪啊?”他一把拉過我的手。
我靈機一動,他不也是狐狸嘛,對於那隻狐狸,搞不好有辦法呢,隨即拉着他一起走了,十麗不明所以,跟着我暈乎乎的來到警局。
不見蘇文人影,拉住一個警察詢問,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成立了一個專案組,專門負責程霞的事件。
我跑到了樓上,發現裡面正開着會,不敢進去,只得在外面等着。
身旁的十麗突然嗅了嗅,開口道:“狐狸味。”
我警惕起來:“哪裡?”
“就在警局,還是一隻修爲很高的狐狸。”十麗眯着狐狸眼開口,眼中滿是篤定。
在警局?
正在想着,蘇文打開門,走了出來。
“張非,“程霞”跑了。”蘇文看着我說到。
她如果是隻狐狸精,那跑起來很容易,事情棘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