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休息了一會,就決定改變原來準備往北的路線,改而向西搜尋異己繼爾排除。向西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原本還有的羊腸小路已盡,前方是一大片茂盛的雜草叢。
馬御扒開前面的一束及人高的雜草,鑽了進去。二人一前一後,沿着雜草叢只走了幾分鐘就到了盡頭,馬御撥開面前最後一束雜草,卻驚呼道:“龍介?他居然在這!”
前方一片空曠的場地上幾個人對峙的場景映入他的眼簾,馬御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龍介,在正前方,與他相隔不足100米!
“龍介?!”姜浩聞訊趕了過來,他來到馬御身旁,輕輕的撥開擋在視線面前的草叢。遠遠的,姜浩看到龍介正與一名男子對峙着,那名男子有着典型的俄羅斯面孔,白皙冷俊,其實在男人的眼裡,很難會覺得對方帥不帥,所以在姜浩看起來,除了乍眼一看歐洲人的面孔讓他有些驚奇外,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雙方一動不動,猶如兩尊雕像,矗立在那裡。
“還有,你看,那不是傻B剛麼?他不是跟向光頭一起嗎,怎麼現在跟混到龍介一起了?”馬御發現站在龍介身後不遠的阿剛,也是一動不動矗在那裡,兩隻眼睛不時的盯着龍介和與龍介對峙的那名俄羅斯人,“你看,那還有一個。”馬御發現在那個和龍介對峙的俄羅斯人身後不遠還有一名俄羅斯人坐在地上,“他好象捱了一頓打。你看他臉上有傷,手不時的揉胸口和肚子,說明這兩個地方有傷。”說着,馬御從狙擊步槍“美莎”從左手肩膀上拿了下來。
“算他倒黴,遇到龍介。”姜浩還沒注意,馬御就已經架好了***,遠遠的瞄了瞄亞歷克斯,又瞄了瞄後方的安東尼,“先殺哪個好?”
要說起來,這兩個人馬御都想殺,但是先殺哪個好呢,這就有點犯難了。一個在跟龍介對峙,這個傢伙不用說都會死得很慘,另外一個受過傷坐在那裡曬太陽。從哪方面想都是最好是先殺保存力量最完整的亞歷克斯,但以龍介的脾氣,是不會允許別人向他的對手開冷槍,他喜歡虐殺自己的對手,
“哪個都不要殺,別忘了,龍介最討厭什麼。”姜浩並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把目光對準龍介和亞歷克斯。龍介的能力不用說,在“獵鷹”特種部隊裡面都是顛峰,而作爲龍介的對手,來自俄羅斯精銳特種部隊“信號旗”的精英亞歷克斯,自然也是強中之強。兩人之間的戰鬥能讓姜浩學到不少東西。
以龍介高傲的性格,一般的格鬥他都不會參加,而今天難得能遇到值得交手的對手,肯定是一場精彩無比的格鬥。當然,姜浩是這麼想的,他不希望馬御放冷槍導致這場格鬥提前結束,作爲一名合格的觀衆,首要任務的就是不要讓現場出現任何可能終止格鬥的事情發生,比如馬御。
但是如果馬御一槍打死了看戲的安東尼,亞歷克斯必定會不顧一切的跑掉,這戲也沒的看了。“真是個怪癖。”對於龍介的這個惡習,馬御只敢在沒當着他面的情況下嘟噥一聲。顯得有些不滿。
馬御又用瞄準器瞄着亞歷克斯,他只能幻想,幻想着,一聲槍響之後,亞歷克斯應聲而倒,再看他時,太陽穴的位置已經多出了一個彈孔。黑色粘稠的鮮血混雜白色的物質從彈孔裡流了出來,淌到地上。
安東尼傻了,阿剛傻了,連龍介也傻了。他們三人傻楞楞的望着亞歷克斯剛死去的屍體……這就是馬御最想要的效果。
有很多人,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勤學苦練,不僅拳腳功夫了得,而且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運籌帷幄,準備投身報效祖國,西征東虜,可是,第一齣戰未得任何戰果不說,還吃了一顆子彈,馬革裹屍,大半輩子的勤學苦練化爲泡影,最是可悲。
而作爲馬御,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將這些花大半輩子時間勤學苦練一身功夫的人,儘早的喂他們這些所謂的精英逐個吃一粒全金屬外殼的“花生米”送他們歸西,只要一顆,就讓他們大半輩子的操勞化成泡影,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儘管有點惡趣味,但馬御卻對此樂此不疲。
“要開打了。等會他們打完你再把坐後那個殺掉。”姜浩就這樣給安東尼宣判了死刑,彷彿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別出聲,安靜的看。”
自從從杜芬舒斯那裡得知了關於姜濤的消息,直到他帶領着兩個猛人出現的場景,再到現在,姜浩的心裡一直對這個念念不忘。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的轉移自己的思想和關注的對象,使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他在自己內心當中反覆強調一個詞:各爲其主!
況且好不容易能看到向來冷傲的龍介出手,怎麼能夠不一睹爲快呢?殺人?還是以放冷槍的方式殺人。在姜浩看來,放冷槍只是一種手段。而馬御,卻把放冷槍當成了一種愛好,一種追求的境界。
“你不會介意我使用武器的,對嗎?”亞歷克斯像變戲法樣的變出兩截短棍,雙手各執一隻,“當然,我比較慷慨,我是絕不會介意你也使用武器的。”兩截短棍都只有三十公分長短,質地均勻,通體黝黑透亮,遠遠的還能看到棍子身上天然的紋理。
“木頭的?!”當亞歷克斯拿出兩截短棍的時候,阿剛和安東尼同時露出一臉輕蔑的哂笑,馬御的瞳孔倏地收縮,龍介卻是一副玩味的笑容,而姜浩一臉的沉思……
龍介從腰間的皮套中取出短刀,一分爲二,雙手各拿一把。眼看龍介準備好了,亞歷克斯眼中突然精光一閃,率先發動進攻。先跨出一步作爲緩衝,右手一棍挾雷霆萬均之勢劈向龍介,黝黑透亮的棍身在太陽光下反射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二人都是使用的短兵器,龍介見他一棍襲來,只是略退一步,微微側身避開了這一擊。右手的刀刃向下,在避開亞歷克斯這一擊的同時,自亞歷克斯腦後發削過來,直逼亞歷克斯的後頸。亞歷克斯發現他的意圖,反手提棍自下而上反劈回來,正好砸在刀刃口,震的龍介虎口發麻,暗道一聲,“好強!”。
“他的短棍……”姜浩心裡一驚,“怎麼回事?他木製造的短棍竟然能抵住刀刃!”剛纔那一幕太過詭異,龍介的刀削鐵如泥,怎麼會……
“木製?”馬御冷笑,他之前就發現了這個秘密,看到姜浩一臉驚詫的表情,就給他好好的上了一節知識普及的課,“他拿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不尋常來了。他拿的應該是俄羅斯南部海濱一帶所產的鐵樺木精華樹幹所打造出來的短棍。這種鐵樺木即使是一般的樹幹硬度也是鋼鐵的兩倍,更別說他拿的這種至少幾百年以上樹齡的老樹樹幹精華所打磨出來的短棍了,其硬度可想而之。”
姜浩“哦”了一聲,就把視線投在了下方龍介亞歷克斯身上,這種事情瞭解了就行,沒必要過分糾結。只是沒想到這兩根短棍還這麼大有來頭。
接着龍介借勢而退,然後又馬上反身上來以刁鑽的角度連續朝亞歷克斯或刺、或挑、或劃、或擊數次。
只見刀光如流影,迅猛而疾速,刀身如影隨形,綿延不斷。亞歷克斯防得吃力,大吼一聲,變防轉而攻,一棍輕刺而出,龍介轉攻爲防,將刀面抵在胸前。亞歷克斯短棍形如游龍,勢如破竹,黝黑的棍尖點在銀亮的短刀之上,轉而一滑,刺向龍介腹部。龍介剛要側身,結果槍尖一反常態,不再刺向他的腹部,而是略微退後一點,再重重地撞在龍介的銀亮的刀身上,龍介借力後退,二人在距離三四米的位置,遙遙相望。
“有意思。”龍介舔舔嘴脣,眼睛裡露出難得的狂熱,掩藏的很好的殺意也開始流露出來,“你比你那個同伴強多的,鐵樺木做的短棍,沒少廢心思吧?”
“能得到你這樣的高手的讚美,我真是倍感榮幸。”亞歷克斯擁有歐洲人獨有的誇張式幽默,朝龍介誇張的聳聳肩膀,“當然,我這兩隻棍子光是製作就用了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向不會輕易使用的哦!”說到最後,亞歷克斯又一次向龍介發起了進攻……
姜浩在遠處只能看到他們出手,而至於他們的交談,聽的不甚清楚。本來還想用左手上那塊黑色的多功能手錶拍了幾張亞歷克斯的照片,發給了杜芬舒斯,讓他幫忙查一下這二人的來頭。但由於二人之間的距離較遠,拍到的效果很不理想,只好作罷。
就在亞歷克斯用鐵樺木精華短棍再次砸向龍介的一瞬,龍介迅速往前邁出了一小步,出了他的最佳打擊點位,左手握緊短刀,刀刃向下,緊握刀柄的拳頭抵在亞歷克斯的手腕關節處,使他根本砸不下來。右手同樣刀刃向下握緊刀柄,一拳砸向亞歷克斯的腹部。這一拳速度較之之前,快了不少。
令亞歷克斯來不及反應,腹部就已經吃了一拳。接着,龍介打在亞歷克斯腹部的拳頭往左方用力一拉,手中的利刃寒芒閃現,雖然亞歷克斯極力閃避,卻依然被劃出了一道近十釐米長的血痕,傷口很快匯聚出幾粒較大的鮮紅色血滴,順着腹部的皮膚流下來,最後浸入黑色的勁裝布料。亞歷克斯看了一眼腹部不算嚴重傷口,用尾指沾了一點猩紅色的血跡,放在舌尖嚐了嚐。這次,他看龍介的眼神就更加狠戾,他已經準備好再度出手,可就在這時……
忽然,一個令人非常不愉快的聲音側面的草叢裡傳了出來,聲音洪亮,震耳發憒,連遠處的姜浩都能清楚的聽到那聲音的內容——“別動,先生們,請將你們高貴的雙手舉起來,抱住你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