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聽到楊文才如此說,就連隊伍中年紀最長的秦六爺和莫老哈都是微微一愣,顯然他們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詞彙。
楊文才衝着我們點了點頭,然後語氣平靜的開口道:“也難怪大家不知道,這是一種和我們中原術法完全不同的體系,只在東南亞一代流傳,是一種極爲高深的巫術!
而且你們知道嗎?在我們邊民的嘴中,這種巫術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涅槃神技!”
鳳凰羽,鳳凰神宮,此刻又聽到涅槃神技,我先後去到的三個地方,竟然都能找到跟鳳凰有關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
“可拉倒吧!”風正茂冷嘲熱諷出聲:“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還涅槃神技?就算是黑鳳凰,也是高傲的,絕不會用那種操縱人屍體的下作之事!”
“小兄弟說的是!”楊文才語氣仍舊維持平靜:“所以說了,這只是邊民的一種稱謂,不能進大方之家入眼,不過怎麼說呢,體系不一樣,這奪舍之術在巫師家確實堪稱神技。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個巫師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緬甸人,而他方纔所呈現的那種狀態叫做假死,類似於我國的龜息,但要更淺薄一點,就像方纔莫大師一下就判斷出他沒死了!”
莫老哈接話過來:“楊博士謬讚了,不過你說的是真的,方纔這個巫師彷彿真的已經死了,心跳,脈搏全都停止了,若非我發現他的精神之火仍在燃燒,還真的差點就給矇混了!”
“恩!”楊文才微微一笑,補充着:“傳聞中咱國的龜息之法最長能夠維持幾個月之久,不過他們巫師的這種狀態,往往維持最多不超過三天,而且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純粹是爲了拖延時間!
沒錯,這種巫術一般都是在身體受到致命傷害之時纔會用到的招式,所拖延的也就是靈魂和巫力消散的時間,進入這種狀態後的施法者就會像真的死去一般!
而只要在三天內有活人經過施法者,或者挪動施法者,那麼施法者就能夠發動類似吞噬靈魂的附身手段,將那個搬動他的活人靈魂完全吞噬,然後自己的靈魂連帶着巫力,就能繼承到這個新身體上完成一次重生!
而這就是奪舍!最爲重要的是,這種奪舍之法本身是不限制次數的,也就是說一個修煉成功此種巫術的巫師,只要能夠有合適的機會就可以無限制的完成重生!”
這下大家都徹底的說不出話了,愣了許久,秦六爺纔有些不確信的問道:“楊博士,你的意思是說,這種巫術,就像永生?”
永生?這個詞一出現,頓時讓大家屏住了呼吸。
身爲術士,哪一個不明白,永生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血雨腥風、江湖仇殺……多少事端,都是這兩個字引出來的?
“永生有些誇張了!”
楊文才微微搖了搖頭:“畢竟巫法本身就只能算是一種邪術,修煉時間越久,靈魂損傷越大,哪怕再強大的巫師都逃不脫靈魂反噬之業火!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四五代一定沒問題!”
我們之中大多都參與了曾經教堂針對黑巫師的非正局行動,那個西方修巫的老女人已經給我們帶來過太多的驚訝,而此刻驟然得知在東南亞也有此種法術,實在讓我們有些驚訝。
大家各自沉默之時,我也終於再忍耐不住,盯住楊文才的眼睛:“楊博士,你方纔是不是從那個巫師的嘴裡聽到了點什麼?或者說,你懂緬甸語對不對?”
楊文才微微一愣,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點訝異,但還是很快恢復如常的平靜點頭:“小東隊長,你還真的細緻入微呢!我本來就打算等大家消化消化這個信息後再說的,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出來吧!
沒錯!我懂緬甸語,方纔也正是通過這個判斷出了他的國籍。而這個巫師在奪舍莫老哥之後,見到我們這麼多術士也是嚇了一跳,本來是想和談的,但話說一半改注意了,迅速聚集力量要跑!
可惜他的實力受損不輕,突破不了小東隊長你的阻攔,這時他再度要和談了,甚至也給出了和談的誠意,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後有莫尚小兄弟的清淨符籙,一下給全拍回來了,所以那句話也就只說了半句。”
“哦?”大家都來了興趣,我更是詢問出聲:“那這半句到底是什麼呢?”
楊文才的臉上涌上濃郁的陰沉,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小東隊長,你確定真的要說?要不然我們兩個找個地方,我先把它告訴你,然後你再決定告訴不告訴大家!”
“你這是勾心鬥角留下的後遺症吧!”我聞言也稍稍不滿:“楊博士,在場的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而且現在大家已經來到了這裡,你不覺得信息共享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嗎?”
楊文才聞言一愣,目光果然在大家身上掃視一圈,都是理所當然的那種平靜,或許他這時才明白我並不是在收買人心吧,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那個巫師說,洞穴中的惡魔會把我們全部都吞噬的!
就只有這半句出口,然後他的靈魂就被符籙拍回去了,不過根據當時的情況,他接下來肯定要說的是談判條件,類似於我們只要救他,他就能夠給我指路那些!
當然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小東你先前說的不錯,他確實受了不輕的傷,從他能夠修煉成功這樣高深巫術來看,第一是背景肯定不淺,第二也不知道奪舍了多少代!
只是這樣強的他,現在也沒能扛住洞穴中的某種東西,看來這個溶洞很不簡單啊!”
大家聞言各自陷入沉默,無論楊文才是否別有用心,至少到現在還不是該暴露的時候,所以他的話裡是有可信成分的,這個巫師一定不簡單,而這近在咫尺的溶洞中,能把他傷成這樣,危險也自然不小。
我的腦中跟着回憶起,追着這巫師一路來的發生,在場衆人中,只有我是看過他完整戰鬥的,其貌不揚難道是他的僞裝?他早就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