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一進好再來客棧,映入眼簾的還是眼熟的環境,眼熟的氣氛以及眼熟的...店小二。
“哎呦,客官,您又來了?蜀王殿下?小的拜見蜀王殿下!”
店小二臉上堆着笑,雖然對李毅的到來有些意外,但除了應有的客氣之外,卻透露出一絲不卑不亢,這種特質出現在一個店小二身上,確實有些意思。
“小二,我又來了,你家掌櫃的呢?”
李毅直接在大堂坐了下來,也沒往樓上去,李恪也坐在了一邊,找到了一個茶壺,自顧自的引起了茶,目光望着窗外的明珠廣場,有些出神。
小二見此,也猜到了李毅的來意。
“得,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叫去!”
李毅揮揮手,沒再多言,心中卻在不斷盤算着此事該如何解決。
其實,按理說,在這關鍵的時候,李毅本不該插手這等小事,但是涉及到五姓七望,李毅又不敢大意。
這半年來,五姓七望雖然學着金鼎商盟,弄出個什麼玲瓏塔商盟,不過,卻也是邯鄲學步,不得其要領,弄得有些不倫不類。其實五姓七望要是真的認真起來,不至於如此不堪,究其原因,還是教條觀念作祟。
不管怎麼李毅怎麼擡高商業,在大唐人眼中,更甚至在五姓七望眼中,商賈就是賤業,可以涉足,卻不能擺到明面上來,通俗點講,就是既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抱着這個心裡,那個什麼玲瓏塔商盟能有發展就怪了,要不是五姓七望在河南道勢力根深蒂固,他們連那點地盤都守不住。
不過,守得住也好,守不住也罷,這些對世家大族來說,都沒什麼關係,因此,別看李毅在長安好似很了不起,但是在那些真正世家大族眼中,李毅本質上就是一個低賤的商賈,不值一提。
這些事,都屬於心照不宣的潛規則,李毅也明白這點,所以,他纔敢肆無忌憚的在長安作威作福。就是瞅準了世家大族拉不下臉面來對付他。
不過,這次,世家大族居然把手伸到了長安,還直接伸到了明珠廣場,這就不得不讓李毅重視了。
整個長安誰不知道,明珠廣場就是金鼎商盟的大本營,根本不允許他人染指,但是五姓七望就是這麼囂張的進來了,而且用的還是客棧,這個商盟從未觸碰的行業,要說他們只是爲了賺錢,李毅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李毅想不明白,五姓七望爲什麼有了動作,是什麼刺激了他們?學院?國慶大典?還是造紙術和印刷術的事情泄露了?
不過,無論哪一點,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李毅絕對不能放任不管,就算五姓七望真的是閒的蛋疼到此一遊,那李毅也要收他們一些保護費。國慶大典在即,再加上報紙也快現身了,這時候,李毅絲毫不敢馬虎。
想得正入神,突然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
李毅擡頭一看,便見一身白裙的店掌櫃優雅的走了下來,臉上面無表情,說不上是喜是憂。
女掌櫃踱步到李毅面前,先是深施一禮,然後淡然開口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呵呵,上次走得急,倒是忘了問了,敢問掌櫃的芳名!”
“小女子吳憐兒,不敢勞煩客官掛念!”
“那個,吳掌櫃,怎麼說咱們上次也有個賭約在身,不用如此客氣吧?”
“賭約什麼的,只是空口玩笑,客官不必當真!”
李毅眉頭一皺。
“吳掌櫃,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吳憐兒面色至始至終平淡無奇。“長安玉麒麟、縣公李文庸!小女子怎會不知!”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也應該知道,我李毅向來說話算話!”
吳憐兒盯着李毅,看了半晌,突然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哦?是嗎?”
李毅一聽,突然想起來,貌似他食言了,說好了三天,結果他一連八天不見人影,也難怪人家不信任他。
“咳咳!”李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吳掌櫃,這事怪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所以只派了蜀王這個不靠譜的傢伙來,確實是我的錯!”
李毅一說這話,那邊的李恪不幹了。
“李毅,你什麼意思?本王怎麼就不靠譜了?還有,什麼叫你派本王來的?好大的威風!”
“行了,爲德,辦正事呢,你別鬧!”
“誰跟你鬧了,靠,李毅,今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李恪滿頭黑線,他還是頭一次發現,李毅辦起事來居然也坑自己人!
李毅咧嘴一笑。
“行了,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堂堂蜀王,誰敢指揮您那!是小的錯了行不?”
李恪這才舒緩了眉頭,沒再說話。
“李公爺,不知李公爺還有何吩咐?”
吳憐兒再次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李毅見此,頓時無語,感情他這個玩笑白開了,得罪人不說,還沒達到效果。
“那個,吳掌櫃,明說了吧,我李毅向來說話算話,說送你一場造化,那就說話算話!”
吳憐兒眼神微動,有些不屑的說道:“造化?什麼造化?扔錢嗎?那不必了,我吳家雖然落魄了,但是還沒到需要向人乞討的地步!還有,蜀王的錢,我們一分沒動,待會蜀王離開的時候,還請拿走。”
李毅一聽,頓時滿頭黑線。感情李恪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撒錢?這個土包子。
李毅捋了捋眉頭,稍微有些煩躁,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現在居然變得如此複雜,關鍵是這個吳憐兒,有些油鹽不進,就這性子開客棧,能賺錢就怪了!
想了想,李毅也收起了玩笑的心。
“吳憐兒,吳掌櫃,這樣吧,我也開門見山吧,不管咱們賭約是什麼,你就權當一個笑話就好,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和你這客棧也算有緣,不如,咱們來一次合作如何?”
“合作?怎麼合作?”
吳憐兒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看來李毅這個提議終於讓他有了興趣。
李毅見此,終於鬆了口氣,要是這吳憐兒真就油鹽不進,那他還真就沒辦法了,不過想想,如果吳憐兒真是這樣的人,那也就不用守着這個客棧了,既然她守着這裡沒放棄,就說明心有所求,只要心有所求,那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