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李毅臉色當時冷了下來,崔垣跟他叫板可以,反正他這張嘴就沒怕過誰,但是,崔垣公然侮辱程處默等人,這就觸及到了李毅的底線,認識李毅的人都知道,辱他可以,大不了戰上一場,但是辱他朋友不行!
李毅寒着臉,眯着眼。“崔垣,看在王刺史的面子上,我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
崔垣梗着脖子想要反抗,卻被李毅冰冷的目光嚇得嘴脣直哆嗦,王雄也看出了程處默等人絕非一般人,公然挑釁一州刺史,要麼是白癡,要麼就是有所依仗。很顯然,李毅這幾個兄弟絕非前者。
只見王雄一步跨出,擋在李毅與崔垣之間,凝聲說道:“李大人,今天的事情都只是口角之爭,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你看,現在是你升堂辦案的時間,是不是先停手?”
李毅剛帶還口,卻見魏書玉一步跨出,搶先說道:“王刺史,今天看在毅哥兒的面子上,這事我們就不追究了,當然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長安魏書玉,我都接着!”
李毅一愣,便知道,魏書玉是在替他着想,不管怎麼說,現在是在萬衆矚目之下,李毅一旦過於強勢總歸不好,而魏書玉等人表明身份,不但可以保住顏面,也可以給金陵百姓一個信號,他李毅不是孤家寡人!
程處默等人也是上前一步。“不錯,有事衝我們來,我程處默接了!”
“還有我尉遲寶琳!”
“李震!”
“秦懷玉!”
“房俊!”
......
聽着一個個的名字,王雄心頭大震,他雖然不認識這幾人,但是魏書玉等人的名字他太熟悉了,身爲京城最強大的幾個紈絝,他怎麼能沒聽說,這幾個人倒還罷了,關鍵是他們代表的勢力,每一個都值得世家大族認真對待啊!
而且,王雄根據這幾人,少一想,他驚悚的發現,那這兩個女子豈不就是長樂公主和李雪雁縣主?李毅定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一開始他沒這上面想,只以爲這兩人是李毅的其他女人,畢竟堂堂的一國公主豈是這麼容易出來的?李世民怎麼會同意?但是他忘記了慈善基金會和商盟的存在,有了這兩樣,他們就有了最好的藉口。
想到這,王雄頓時頭冒冷汗,崔垣更是面無血色,他剛纔不光得罪了這麼多的紈絝,還辱罵當今公主是賤民,這豈不是連皇上都罵了?要是真認真起來,治他個死罪都不爲過。
不用王雄提醒,崔垣主動站出來,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卻被李毅暗中攔住,崔垣畢竟是一州長史,要是當衆下跪,恐怕下面馬上就要炸鍋。
崔垣也瞬間想到了下跪不妥,索性也就不勉強,只是勉強露出個笑容道:“我方纔一時嘴快,說錯了話,還望.....幾位莫要見怪!”
魏書玉看了看李毅,李毅也點了點頭。“王刺史,不知我可否升堂了!”
王雄擠出一絲笑容。“你請便!”
李毅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人,看坐!”
李毅說着,便做到了桌案後頭,王雄二人卻是坐在了下屬,李毅在座位上也沒慣着他們,至於長樂等人,李毅本來也是要看座的,不過卻被長樂止住了,他們這次來是爲了幫李毅的,不是來搗亂的,豈能這麼嬌氣?況且,他們幾個“平民”和堂堂一州刺史平起平坐,成何體統?
李毅想了想,也沒勉強。
王雄見此,也鬆了口氣,程處默等人雖然重要,但是王雄只是估計他們身後之人,但要是真和他們平起平坐,那他就真接受不了了,好歹他也是一個堂堂朝廷的四品大員。
李毅正襟危坐於主位,長樂等人肅立與右側一旁,王雄二人坐於左側,臺子兩邊站滿了手拿水火棍的家將,雖然他們沒穿衙役服,卻比衙役更有氣勢。最特殊的就是魏書玉,他居然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當起了臨時主簿,這好解決了李毅的尷尬,誰叫他帶了一幫子武夫呢?
李毅一拍驚堂木,止住了下方百姓的議論,大聲喝道:“來呀,帶原告!”
金陵城雖然不大,但是每天也是有幾個案子發生的,有時很嚴重,又是也就是家長裡短,雞毛蒜皮。剛纔佈置公堂的時候,李毅就已經讓人去縣衙領人,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想必肯定有案子了,而且,呂徵等人爲了對付自己,不可能不安排案件的,所以,李毅不怕沒案子,至於破案,李毅經過幾次破案後,也信心大漲,他相信,這大唐除了狄仁傑,他還沒怕過誰,而狄仁傑,今年估計纔出生不久吧!
而下方的百姓本來已經站了近一個時辰,都已經有些累了,但是現在聽說李毅公開升堂,他們這些人中真正見過升堂的可沒有幾個人,畢竟一個好端端的人,誰沒事總往縣衙跑?甚至這裡面很多人恐怕連縣衙是什麼樣都沒見過。
所以,下方百姓本來疲憊的神情頓時來了精神,一是想看看縣令是如何辦案的,在一個也是想看看李毅的本事到底如何!從這,也就能看看李毅說的話是否有假。
李毅話音剛落,便見到謝君豪帶着一個壯漢走了上來,身後還擡着一個箱子,李毅看着壯漢,袒胸露腹,神情彪悍,看打扮像是一個屠夫。
大漢走到李毅近前,撲通一聲跪下。
李毅再敲驚堂木,喝道:“下跪着何人?所告何事?”雖然李毅沒有升過堂,但是他在電視中看過,而且,只要能破案,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誰叫他沒經驗呢!所以,李毅也就按照自己的方式開始審案。
大漢趕緊回道:“回大人,小人屠四,本是城東屠氏肉鋪的掌櫃,小人狀告魏乾訛詐錢財!”
那大漢雖然不認識李毅,但是將四大家主居然都只能站在一邊陪審,就知道李毅不簡單,所以,也就不敢輕視,況且他一個屠戶,也沒資格有意見。
李毅用心觀察屠四的反應。接着喝道:“恩!帶被告!”
只見不多時,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此人看起來也很狀,但是卻比屠四多了一分儒雅,少了一分彪悍。
“小人魏乾見過大人。”
“恩!屠四,魏乾已經帶到,有什麼冤屈,你且慢慢道來!”
“回大人,小人本是一屠夫,今天中午,這位魏乾到我這來,說要買肉,開口就要五百斤,小人的鋪子雖不大,但是幾頭豬還是有的,五百斤肉,雖然不少,但是小的還是吩咐雜役現宰了七頭豬,花了整整一個時辰。而這位魏乾居然也不着急。說來也怨我,昨天夜裡下了點雨,恰巧我的儲藏室漏水,小的怕錢幣受潮,便拿出來晾曬一下,卻不料被這廝看到,然後這廝便找各種藉口阻撓小人晾曬錢幣,畢竟這是一筆大生意,小的也不敢怠慢,也就從了他得意,誰知道一個時辰後,小的把他的肉打包上車,這廝居然不給錢,還說小人拿出來晾曬的錢就是他的,他已經付過錢了,這不是公然搶劫嗎?小人懇請大老爺爲小的做主。”